“什么办法？”温常甫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若死者生前真的被那些东西吓过，那他身边的人也肯定沾染了鬼怪的气息。是真是假，我用真言符一问便知。”裴知夏掏出了自己写好的符咒。
“还有这种好东西？”温常甫眼前一亮。
裴知夏把真言符的用法给他说了一遍。
只有跟鬼怪接触过，真言符才能生效，对普通人无用。
温常甫顿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对任何人都有用呢。
那样的话，天下不就没有冤假错案了嘛。
裴知夏跟随着温常甫去见了死者的母亲范王氏还有妻子宋氏。
她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什么鬼怪的气息，也没看到他们身上沾染了什么人命。
“此乃先前捉住犯了十五条命案重犯谢恒的高人裴真人，她不仅能看穿你们身上有没有鬼怪，还有真言符可以判断你们有没有说假话。”
温常甫严肃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吓人。
“所以本官奉劝你们说实话，否则，待本官查出了真相，那可是要下大狱的。”
“听到没，你再不认罪，可是要坐牢的，还得砍脑袋。”范王氏愤怒地看着儿媳，她坚定不移地认为就是儿媳害死了儿子。
“冤枉啊，大人。我什么都没做过。”宋氏跪倒在地，不停地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
“行了，现在裴真人问，你们答。”温常甫叫停了哭闹的两人，示意裴知夏开始询问。
“我这符咒，若是你们没说真话，便会直接燃烧。到时候若是把你们烧伤了，我可不负责。”裴知夏故意吓他们。
宋氏肩膀瑟缩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范王氏则迫不及待地让裴知夏把真言符贴到她身上。
裴知夏把他们的反应都记了下来，随后把真言符贴到了他们的脸上。
“记住，不能说假话，否则你们就毁容了。”
宋氏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扯出一抹笑。
“知道了。”
范王氏则无所畏惧。
她又没害死儿子，她才不会撒谎。
“范青贤死之前，有什么异常吗？”裴知夏开口询问。
“一个一个来，大娘先说。”
“有！他和宋兰这个贱人吵了好几次架，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跟我说。”范王氏一提起这事就愤愤不平。
“我儿平日里最是和气了，从不和人争吵。他和宋兰吵得那么厉害，肯定是宋兰的错。”
“我没有。”宋兰急忙否认。
她否认完下意识地想摸一下脸上 的真言符，但她的手抬到一半，又克制住了，改成了去擦眼泪。
“我和夫君是吵架了，但不是我的错。是夫君想要再开一家分店，我觉得没必要，所以起了争执。”宋兰语气平缓，缓缓道来。
“生意这种大事，哪轮得到你这个妇人多嘴。”范王氏立刻骂她。
宋兰抿着唇，没说话。
“你说范青贤曾经梦到过鬼？”裴知夏再次询问。
“是的。自打那日之后，夫君一直神思恍惚。脸色也总是煞白，整个人十分憔悴。”
“这事你知道吗？”裴知夏看向了范王氏。
“我知道，他提过一次。”范王氏想起这事，脸色有些难看。
“可我已经去了青山观替他请过平安符了呀，道长都说他不会有事了。”
裴知夏顺着又问了几个之前没人问过的问题，两人都回答出来了。
他们脸上的真言符一直没有燃烧，温常甫感觉十分失望。
没问出什么东西，只能让他们先走了。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那怎么办，岂不是又要变成悬案了。”温常甫烦躁地在府衙里走来走去。
“他们身上没有鬼怪的气息，所以真言符没用。并不代表他们说的就是实话。”裴知夏摇了摇头。
“宋兰撒谎了。”
“何以见得？”温常甫疑惑。
他怎么没看出来宋氏撒谎了。
“先前我问她一些新的问题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往右上方瞟，说明她在瞎编。被我打断问话后，需要我提醒才能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说明她对刚刚编的话并不熟悉。”裴知夏解释道。
“为什么往右边看就是瞎编啊？”温常甫不太理解。
裴知夏一时语塞，她该怎么用现代知识给他分析她学过的心理微表情啊。
“不信咱们试试看。”她只能现身说法了。
“你昨天夜里吃的什么？”
温常甫下意识地眼球看向了左上方。
“饺子，还蘸了醋。”
“你看，当你在回忆的是时候，眼睛是看向左边的。”裴知夏立刻指出来。
“咦，还真是诶。”温常甫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
“那咱们再试试。”他眨巴着眼催促道。
“不试了。”裴知夏摇了摇头。
“ 你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我再说你就会故意控制眼睛了。你只要记得当人面对问题时，眼睛往左边转动，代表他在回忆。往右边则是最想象。这是我帮父兄们审犯人总结出来的经验，十个人里有九个都这样。”
温常甫默默把这个有用的小知识记了下来。
没想到裴知夏年纪不大，懂得倒是挺多。
话题又回到了范青贤身上。
“范青贤睡觉之前还是好好的，睡着睡着就死了啊，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检测出尸体有什么毒药。除了鬼怪，还有什么能做到不着痕迹地让人死去？”温常甫感觉十分头疼。
“我要看尸体。”裴知夏觉得，或许答案就在范青贤身上。
温常甫便带着她去看尸体了。
好在范王氏为了还儿子一个公道，采购了大量的冰来护住儿子的尸身，让尸体腐化的速度减慢。
不然裴知夏什么都看不到了。
“张仵作，你带小夏去看看范青贤的尸首。”温常甫叫来了给范青贤检查尸身的仵作张铁山。
“好的温大人。”张铁山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小夏，你跟他去看，我去处理别的案子。”温常甫实在不想再闻那个味道了。
“好。”裴知夏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带我去看范青贤的尸体吧。”她从荷包里掏出了自制的口罩和手套。
来之前她就考虑到会出现需要接触死人的情况。
“嘁，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别看到尸体就吓哭吧。真不知道温大人把你带过来做什么。”温常甫一走，张铁山就变了个态度，对裴知夏十分不屑。
（不知道别的小说是怎么设定的，但这本书设定就是真言符对鬼怪以及被他们附身或者接触过的人类才有用。如果真言符对所有人通用，那女主直接开大挂飞升了。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那还看啥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