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厂订单越来越多，加上还要做一些投资上的事，季明泽忙得连剪个头的时间都没有。
半长不短的头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显得眸色越发的幽怨，从身边绕过时，温恬甚至感觉到了周边温度骤降。
温恬：……
得罪他了？
温恬狐疑的转身看他，他动作挺快，已经穿上短裤，正往身上套t恤。
“怎么了？”她问。
“……”
不说话，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温恬扎着拿cd的手凑上去亲了他一下，“不高兴了？”
“……”下唇被轻轻含了下，留下柔软香甜的触感，季明泽刚被洗凉的身体倏的燥热起来，喉结缓解的上下滚了滚。
“对不起！”温恬从前头抱住他的腰，踮脚又亲了亲，感觉到他喉结动了便分开，浅尝辄止。
“……”季明泽愣了愣，一动喉咙才发现像是有东西堵住了，出来的声音低哑，“对不起什么？”
温恬看向他，眼睫轻颤，黑白分明的眸子灿若星河，许久才轻声解释，“我是想带你去的。”
“……”季明泽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接下来的话温恬有些不好意思说，眸子慢慢垂下去理他歪掉的领子。
“我只是心疼你，你太忙了，让你不要适当放心你又不听，明天要是陪我去了，你又得好几天不能回家吃晚饭”温恬理好衣领，重新看向他，“不值得。”
季明泽的心已经软成一片，把人掂起来抱着抵在门后亲了上去，“值得的。”
“……”温恬被亲红了脸，虽然已经亲了很多次，但这种被抱小孩似的抱着亲还是第一次。
许是这些日了的锻炼吻技精进了不少，即便是再平常不过的亲，也会让温恬心跳加速，手心流汗。
“……”季明泽抵着她的额，鼻尖缱绻的蹭着，觉得舒服便闭上了眼，随即轻笑道：“不是我不听你的，是事情实在太多，李刚他们天天跟我投诉，说我娶了老婆人都懒了，这不做那不接的。
哪里是不想做，实在是忙不过来，还要留回家陪你的时间。
终于知道为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有了你这个妖精，什么都不想做了。”
“那就什么都不做”温恬立马接道。
“你这么爱钱，我哪天要是不破产挣不到钱了，你不得立马离开我啊！”
语气挺幽怨。
不过温恬倒是挺开心的，离开的话，在季明泽这儿一直是禁忌，没想到他也能拿来当玩笑说。
说明他终于有了些安全感。
“你说错了”温恬忽的认真起来。
“？”季明泽狐疑的挑眉。
“……”温恬捧着他的脸跟他对视片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表情严肃道：“我最爱的明明是你。”
“……”季明泽先是一脸‘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迷茫不确定，片刻后又蹙起眉来，那表情心里想的应该是‘小妖精又开始哄我了’。
“……”温恬算是身临其境的感受了一把放羊小孩的无奈，木着脸看了他一会后决定解释。
“我前两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你骑着二八大杠带着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季明泽开始皱眉。
“办完后，你说送我回家，我说不用了，然后你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你身上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背影看起来萧瑟又落寞，仿佛身边的树木都跟着你枯败凋零，雪花落在你风乱的头发上。
我甚至感觉到雪花落在脸上的冰凉刺骨。
醒来后才发现，我是哭醒的，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是梦还是现实。
确认是梦后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可以辜负全世界所有的人，唯独不能辜负你。”
季明泽好像又失去感觉了，听觉系统正在拼了命的叫嚣，大脑却死机的什么信息都接收不到。
“稍稍清醒后，我想了很多，觉得一个梦带来的念头太过不靠谱。
像极了渣男精虫上脑时发过的誓言，跟屁一样，味散了就没有了，太过不负责任。”
“……”
“后来……”温恬抿了抿唇，“我想了很多，想如果那不是梦，我会怎么样。
我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拿着你给的钱周游世界，八十岁了还要找十八的帅哥推轮椅。
想遍了这世界上所有会令人高兴的事，笑完才发现，根本就不可能高兴。”
季明泽配合的“嗯！”了声，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我只要一想到身边没有你，即便是让我做女王，我都会觉得胸口疼。
于是我做了个取舍，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喜欢钱，因为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剩下的百分之十可以用更多的钱，没有钱就会像是活臭水沟里的老鼠。
可我还是在你和钱之间选择了你，因为即便是生活在臭水沟里，你也会把我举起来，努力不让我沾到一点臭味。”
季明泽听到这儿反倒轻松起来，捧了去多年沉重的心意，此刻终于被人接收了。
“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爱’这个问题，因为我是个理性的人，我的认知里，爱不过是激素荷尔蒙作祟，不过是几个月到几年的事情，不值一提。
所以我更看中既得得利益，因为激素会褪去，利益不会。
我的认知里，与其爱的死去活来，不如相敬如宾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这一生。
这两天想想，觉得人来这世上一趟不容易，什么都得尝试一下才会精彩。
养生是能让人长寿，但它没意思啊！
垃圾食品虽然对身体有害，但它能让人快乐啊！
无论爱会是什么结果，最起码爱的时候会让人肾上腺激素上升，让人快乐。
总比无波无澜的过完这一生要强。”
“所以……”虽然已经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季明泽还是确认似的的问，“你想说的是？”
温恬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合着说这么多都白说了。
见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期待，温恬瞬间明白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已经不在乎再多说两句，温恬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想说的是——我最爱的是你。”
“……”季明泽看了她片刻，忽得笑起来肆意畅快，“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为缓解尴尬温恬玩起他的衣领。
季明泽捉住她乱动的手，带着哄意道：“刚才没听清楚，再说一遍，乖！”
这一声‘乖’说得百转千回，挠在温恬心上，痒痒的。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喜欢上一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温恬赌气的捏起他两只耳朵，让他好好听，“我爱你！”
季明泽笑了，唇角上扬牵动肌肉都散发着愉悦，“我更爱你。”
不是我也爱你。
是我更爱你。
是比你更更更更……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