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泽微微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要个亲生孩子，一个你生的孩子。
我承认我很自私龌龊，觉得你愿意为我生孩子，才会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
觉得生了孩子，就算有一天你厌弃了我，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毕竟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说着季明泽委屈起来，“不像靠结婚证维系的夫妻关系，你一个不高兴就能说出离婚这样的话。”
温恬不明白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没安全感。
但他的话还是让她的心悸动了下，酸涩的味道。
温恬胳膊伸到他腰后抱住他，抬起脸认真跟他对视，“我不想给你画饼说肯定不会离开你、肯定会给你生孩子。
未来的会发生什么事谁都说不好，我只是想说过好眼前的生活。
我现在跟你在一起，跟孩子们在一起，感觉挺舒服挺开心，这样就够了。
明天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所以要尽所能的过好眼前的生活，以后的事交给以后。”
季明泽：……
是啊！
未来的事谁能预料到呢？
“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季明泽笃定道。
“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我们不需要像完成任务似的，读书、恋爱、结婚、生子……
领了结婚证就仿佛在佛祖面前许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的誓言，往后即便过得再厌烦再折磨也要完成在一起的誓言。
这样跟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上天让我们成为有思想有灵魂的人，是让我们来这世上好好体验生活的，不是程式化的、敷衍的过完这一生。
等老了再往回看，感觉自己活过，却又没活过。”
季明泽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自顾自的呢喃一句，“跟你一起，我愿意做提线木偶。”
声音不大，温恬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季明泽缓过神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没说什么，虽然不太能接受，但我尊重你的想法。
不愿意生孩子也没关系。”
见他这么妥协，温恬又有点不忍心，“委屈你了，我知道我很自私，但……”
“没有”季明泽打断她，“我不委屈，你也不自私。
只是相比较而言，你更喜欢你自己，我更喜欢你。”
“……”温恬愣住。
“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喜欢你更喜欢你自己，我很高兴。”
温恬：……
我喜欢你，所以我也喜欢你更喜欢你自己……
这是什么神仙情话？
嗑到了！
嗑到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季明泽已经牵着她的手再次往前走了。
温恬愣在原地没动，季明泽狐疑的回头看她，“怎么了？”
“……”温恬愣愣的看着他。
“不想走路了？”季明泽笑的一脸宠溺，“我背你！”
怎么趴到季明泽背上、怎么被背了一路温恬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只记得季明泽将她放下时，在她耳边说了句，“大哥过生日，我去隔壁陪大哥喝几杯。”
季明泽本来是想带温恬一起去的，看到许大娘准备的西红柿炖牛腩后，打消了这个想法。
让她留在家里吃点喜欢吃的吧！
大哥过生日不好空手，但提前又没准备，只好在书柜里找了个红包，放上两百块钱，就当是礼物了。
见到红包王云大老远就迎了上来，手捻开红包里的纸币，看到金额后笑着边把红包往口袋里塞边埋怨季明泽。
“就让你来陪你大哥喝几杯，没有要过生日的意思，怎么还破费了呢！”
季明泽微微点头当是回答了。
季明诚不爽的瞥了王云一眼，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老三，坐！”
自从季明泽去当兵，兄弟俩连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少，更别提一起喝酒了，季明泽二话没说先喝了三杯当赔罪。
“忘了大哥的生日，抱歉！”
季明诚跟着喝了一杯，“你现在是大忙人，不记得正常，能来就已经够给大哥面子了，大哥很高兴。”
说着季明诚又喝了一杯，继续酸言酸语，“爹娘在世的时候就偏爱你，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藏起来留给你。”
提起爹娘，季明泽觉得惭愧，倒满又喝了一杯。
说着季明诚手搭到季明泽的肩膀上拍了拍，“没想到长大了，你还是比大哥我强。
现在这事业做的，那么大一个厂，养四个孩子。
又娶了个城里老婆，买这买那的，什么时兴买什么。
再看看大哥我，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季明泽静静的听着没搭话。
季明诚接着道：“本以为老三你出息了，我这个做大哥的能跟着沾点光。
没想到啊……”
“大哥”季明泽冷声叫他。
知道他要说什么，季明诚抢在前头说，“大哥知道，都是大哥的错，不能怪你。”
砖厂刚做起来的时候，季明诚在砖厂上过一段时间班，但不甘心在弟弟手下干活，一气之下就出来单混了。
没想到事业没干成，季明泽给的钱却被骗的干干净净，更是学会了赌博酗酒，再回砖厂干活也是闹事居多。
季明泽忍无可忍将季明诚开除了，之后季明诚就再没去过砖厂。
“戒赌、戒酒”季明泽道：“再回厂里上班。”
季明诚嗤笑一声，再次给自己倒满，“戒不掉咯！”
“……”
“我啊！这叫人到中年事事不如意，只有在牌桌上、酒桌上才能忘了不如意的事。
那种事事尽在掌握，飘飘欲仙的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季明泽之前劝过不少次，也让派出所的人关过他几次，没一次能改的，知道劝不了便不再劝。
气氛陷入沉寂。
片刻后王琳端了一盘爆炒腰花，将季明泽面前的菜往两边拨了拨，把盘子放到他面前。
“这是我姐姐特地让村头杀猪的给留的，很新鲜的，三哥尝尝。”
“嗯！”季明泽冷淡的应了声，往季明诚碗里夹了一块不再理她。
王琳抿了抿唇，讪讪退回厨房。
王云扯着她的袖子将人往里拽了拽，压低声道：“放到老三跟前了吗？”
“嗯！放了”说完又有些担忧，“能行吗？”
“怎么不行”王云道：“你姐夫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肯定能把老三喝趴下。”
“可……喝太多，办不成事啊！”
“怎么办不成事？你当桌上的韭菜炒鸡蛋、汤里的枸杞还有猪腰是吃干饭的？”王云拍了拍王琳的肩膀，“放心吧！老三血气方刚的，你又生的妖娆，这事儿肯定能办成。”
几句话说得王琳放心又害臊，撒娇的叫了声，“姐姐……”
“都结过一次婚的人了，还害臊这个？”
有些不好意思，王琳凑到王云耳边道：“前头那个李进步根本不行，几分钟就完事了，每次都整的我不上不下的。”
听完王云又眼冒金光的露出八卦的笑，“我家老三你绝对放心，看到他鼻子没？
鼻梁高挺、喉结突起的，那方面不会小，功夫错不了。”
想起季明泽那张夺人心魄的脸，王琳更害臊了，“姐……”
“好了，不逗你了”王云道：“去把外头院门锁起来，可别这边还没喝倒，那边温恬就过来了。
那可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