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恩！”
卡洛斯瞪大了双眼看着了地面上的尸体，尸体的脸上有些淋淋的痕迹沾污了大部分尸体本来的容貌。
但卡洛斯前不久和杰恩刚刚见过，自然不会对杰恩的身材外貌不会陌生。
“哎。”
路衍开口叹了一口气，地面上的尸体真的是杰恩，星灵体气息完全对得上。
只是现在的杰恩只剩下一具尸体了，救都救不回来的那一种。
“你们的目标是我，杀死风暴教会的人做什么。”
路衍眉头一挑，杰恩的尸体在他的面前，并没有使他的内心泛起多少的波澜。
副本中一切都是假的，这是事实，同样也是一句忠告。
沉迷副本世界之中和沉沦虚假的梦境中并没有区别，最后的结果都是变成失控扭曲。
实际上，如果是一位正常的宿命之塔序列八玩家的非凡者应该都不会有沉沦命运副本的风险。
因为那些连自己都可能看不懂的简笔画勾勒出来的副本世界，一点代入感都没有，还谈什么沉迷。
虽然说随着序列的提升，命运副本真实度也会随着提升，但能做到基本模拟现实世界的命运副本，至少也要开启者自身到达半神级别。
而可以成为半神的非凡者，哪个的意志不够坚定？意志不坚定的非凡者早就在晋升的时候扭曲成怪物了。
“这不是怕他跑回风暴教会告密嘛。”
“您不要生气嘛。”
“要不然你身边这位小哥死在你面前的时候，您怕被怕不是要气个半死。”
安妮女巫单手抵在自己的脸庞上，用着妩媚的语气说道。
路衍用着诧异的眼神看了安妮一眼，副本世界中的安妮女巫似乎和他记忆中的有点不一样，是性格上有些偏差？
看着在他面前不断出言阴阳怪气的他的安妮女巫，路衍得出来这个安妮女巫和现实中的安妮女巫的确在方方面面都有着不小的差别。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路衍没有理会手舞足蹈，像个疯子一样，不停用着阴阳怪气怪气的语气输出令人恶心的话语的安妮。而是在脑海中思量并寻找副本世界偏离现实世界的原因。
卡洛斯似乎和他印象中差不多，并没有多少的偏差，要不然他早就发现了副本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这些偏差了。
那为什么卡洛斯没有变化，而安妮女巫在现实与副本之中有着不小的变化？
路衍思索几个瞬间之后，想到了几种可能，其中最有一种的可能是信息的不足。
他掌握有关安妮女巫的信息不全，这导致根据他记忆出来的副本世界也存在了一定的偏差。
他和安妮接触的时间不算长，只是略微的知道一些关于其的背景和一些不重要的信息。这种粗略的理解，从而使得性格理解上存在一些偏差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这或许就是命运副本的其中最大的缺陷了，他掌握的信息的不足使得他无法推演出所有的可能。
想到这里，路衍不禁对宿命两个字有了更加清晰的理解，宿命占据着所有的可能，并让所有的可能归一，何尝不是一种掌握所有的信息。
这点和命运途径的唯一性“概率之骰”数据化全世界的能力有些异曲同工的地方。
根据这些信息，路衍想到的更多，他身上的唯一性“因果”应该也有类似数据化世界的能力，但他现在还不得而知是什么。
“因果”挂在他的胸前沉寂的就像是普通的项链一样，要不是祂时刻都在同化着路衍，路衍或许都会以为祂只是一条普通的装饰品，并没有活化的能力。
……
安妮女巫见到路衍无视她，心中像是被郁闷的情绪填满了一样，真的是欺人太甚。
她的这些言语攻击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上一样，对路衍几乎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反而是她手舞足蹈的动作在极光会的眼中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居然无视我！”
“那就让你感受下来自肉体上的痛苦吧！”
安妮女巫气急败坏，极光会等人在一旁看着她并憋笑的动作，让她的心态彻底的崩坏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便是眼前的还在无视她的路衍。
路衍微微的抬起头看了安妮女巫一眼，随后便没有兴趣的低下头去。
性格不仅不一样，貌似智商上也有了一部分的降低，变得易怒，狂暴。
卡洛斯则是抓着路衍的袖口晃了晃，紧接着一步站到路衍的面前。
他想要提醒路衍即将到来的危险。
卡洛斯和路衍不一样，在这个命运副本的世界中，他的自我认知是真实的，因此他会在意副本之中发生的一切。
事情的发展是超乎预料的，也是卡洛斯和安妮都没有想到的，同样是超出逻辑且不合理的。
当安妮女巫女巫打算动手攻击路衍的时候，将路衍等人包围的极光会成员在k先生的命令下，动用了属于自己的能力攻向安妮女巫。
刹那之间，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安妮女巫被极光会成员背刺了，她在副本世界之中因为智商的下降，对极光会的k先生等人并没有戒备，因此这次极光会的背刺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你们！”
“我老师可是不老魔女！”
“你们怎么敢！”
安妮女巫捂住大脑，不是倒吊人途径的非凡者如何可以忍受真实造物主呓语，这种她听不懂，想不明白的恶心话语让她始终无法聚集精神。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k先生的致命一击，避无可避的安妮女巫用真身吃下了这一击。
血花迸溅，美丽至极的女巫瞪大巨大的双眼倒在了血泊中，或者到死，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极光会突然会背刺她。
卡洛斯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现在的事情的发展和他想象之中似乎也有些不一样。
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是他在做梦吗？
卡洛斯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直到脸蛋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之后，他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如此。”路衍目光停留在血泊中的尸体上，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宁静，此刻的他仿佛成为了一位看透了一切的智者。
脸颊被自己拍打的通红的卡洛斯好奇的侧过身看了路衍一眼，他还以为是路衍主教找出了解决这次危机的办法。
事实上也是如此，路衍似乎找到了造成了这一切不同的根本原因。
“哎。”
路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当着k先生的面将口袋之中的圣者符咒拿出来，抵在了手心之中，准备直接使用这一张符咒。
“想看一场绚丽的烟花吗？”路衍神情淡然的问道。
如果在这个时候观察路衍脸上的神情，或许还可以在其中品出几分幸灾乐祸和一丝期待的味道。
没有等极光会的人回应，路衍主动的出手引爆了手中的圣者符咒。
这并不是随意而为，路衍在安妮女巫死亡的那刻起，就想做个实验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他自己并没有见过半神符咒爆炸的样子，也就说，半神符咒的爆炸景象对于他来说是未知的信息。
而命运副本之中的一切都要建立在他的认知之中，如果他将自己对半神符咒爆炸定义为放烟火，那么副本会产生如何变化？
路衍不知道，所以他想要求证。
圣者的符咒在他的手中迸发出绚丽的光芒，仅仅在一瞬间，无数的火花在他的手中喷涌而出。
“嘭，砰砰砰。”
厚重但又清脆的声音，激烈而又短暂的声音，火热而又焦黑的身影，刺激而又带有几丝烤肉味的气味。
极光会几人，甚至包括路衍和卡洛斯都在巨大的爆炸之中被送上贝克兰德天空之中。
路衍在天空之中冷静的凝眸环顾了四周一圈。
不远处圣塞缪尔教堂的屋顶似乎都没有他们所在的位置高，他们此刻的位置似乎都可以用手够到蔓延笼罩在贝克兰德上空的雾霾了。
路衍想要借此机会俯瞰整个贝克兰德的风景，但是此刻的贝克兰德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是由一片相同的建筑重复堆积在一起一样。
就连他最开始见到的还未倒塌的餐厅，也是由他记忆中的几种建筑缝合倒塌的废墟而成的全新的建筑。
见识到这一点的路衍内心了然，也是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果然，命运副本之中一切的事物都是根据他的认知衍生出来的与现实世界相似的东西罢了。
一旦他的认知存在缺陷，亦或者他的认知存在偏差，那么命运副本之中发生的事情都会存在偏差，甚至变得天差地别。
想到这一点的路衍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其实对此早有预料，毕竟命运副本只是序列八的能力，要是模拟出的事情超出了他的认知之外，才应该让他感受到恐惧。
路衍感知到自己此刻正在做着自由落体运动，他低头目测了自己现在距离地面的高度，得出了这高度会让他摔成肉泥的结论。
他可不想体会那种感觉，于是便结束了这次的命运副本。
现实世界之中。
处于冥想状态之中的路衍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约莫是一个小时左右，和他在副本世界之中经历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经历了一次命运副本之后，路衍对其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所谓的命运副本是辅助他梳理各种信息的地方。
同时命运副本副本还会根据他已知的信息推断出未来的某一种可能。
“这次的命运支线结果原来的是如此。”路衍轻声的呢喃道。
如果他当初选择留在了香榭宾馆，那么杰恩就会因为失去圣者符咒，从而逃不过极光会和安妮女巫的迫害，死在极光会的手中。
同时他记起杰恩似乎说过阿尔巴雷利主教打算亲手送他一件礼物，那礼物不会就是圣者符咒了吧？
路衍通过这次的命运副本的经历和杰恩上次送礼的时候说过的话，路衍才确定杰恩让他去一趟河与海教堂并不是出于礼仪的意思。
明天去一趟河与海教堂！路衍顿时间就做了这个决定。
什么？黑夜主教去河与海教堂可能有些不合适。
那可是圣者符咒呀！一击就可以灭杀大部分中低序列没有防备的非凡者的符咒呀！
路衍虽然想要迫切的去验证自己的猜想，但他最基本的礼节还是会保持的。
明天他正好要去圣赛琳娜教堂露个脸，完成让信徒知道圣赛琳娜教堂来了一个新主教的任务后，他便以黑夜教会的名义拜访风暴教会的河与海教堂。
美名其约，促进两大教会之间的和平发展，共创美好未来。
当然，这样子做虽然名义上毫无问题，也不会引起双方信徒的不满，但不算坏处的坏处便是他也要以同样的理由访问一次蒸汽与机械之神在廷根的圣数教堂。
要不然路衍用着蒸汽与机械教会送给他的非凡武器神秘怀表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想到此，路衍将盘坐在沙发上的双脚恢复正常的坐姿，或许是因为晋升了序列八玩家后，身体素质得到了一部分的加强。劳累了一天的他仍然感觉自己的精力满满。
不需要吃饭在某种意义上又省钱，又省时间，路衍看着窗外的卖着盒饭的小推车，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
今天剩下的时间差不多还可以供他剩下的《生命炼成》全部研究透了，虽然这本书籍只能教人炼成没有意识的怪物，但在某种方面还是有用的。
比如说只炼成身体的某一部分，而这一部分躯体这或许会在医学上起到重要的作用。
同时他还可以让老尼尔明白复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要尝试，则注定引来悲剧性的结果。
他无法直接阻止那位老人，即便他直接将注定失败的未来告诉老尼尔。老尼尔为了他心爱的妻子，照样也会选择使用禁忌魔法。
这便是人性。难以琢磨，难以揣测，不遵守逻辑，不讲道理。
所以只能让他自己意识到人死无法复生这件事情，才会放弃种种危险的想法。
他人灌输的想法无法是一个偏执的人的认可，即便说的天花乱坠，也抵不过其自己的侥幸心理。
同时老尼尔的失败也可以在侧面敲击卡洛斯，防止他也被隐匿贤者蛊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要知道窥秘人途径的非凡者在每次晋升的时候都会受到隐匿贤者的强制灌输知识，这些知识之中不乏带有些极具蛊惑，但实际上效果却是极度扭曲的仪式魔法。
虽然这样子有些残忍，但有时候只有疼痛才能让人醒悟，只有伤疤才会让人铭记。
“这是必要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