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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夏试爱梦云结婚 飞杀人猪场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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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有效的约束机制,人的贪婪就会无止境延续。就在七位从青岛来的知识青年融入到母猪原社会生活中时,一件令原上所有社员都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家庭的破败,也把一个关于爱情不死的神话涤荡的全无。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听着队长夏临泉的哨音起床,按部就班,一部分人或是一拨人赶往村部。整饬牛棚给牲口喂食,然后各回各的家咥饭,饭后准时上工挣工分。

山东青岛来的七位知识青年和东陵村人一样,接受镇里和村里的管理。和社员们一样,在学校吃过饭后照样到田里干活挣工分。

每每放工回来,东陵村小学校总能听到抑扬顿挫的琴音。琴音如春风拂过麦田,震荡屋梁。如一轮明月当空,嬉戏的儿童追赶风筝……几乎东陵村所有的孩童都喜欢到东陵村小学校去玩,去聆听那五男两女的欢笑,观察他们的衣食起居。

通过一段时日的观察,这七位外地来的年轻人照样一日三餐,照样喝黄澄澄的包谷糁子,照样到屋后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大小便。

陆兆镰曾经居住过的房屋门口的晾衣架上多了两个白色菱形带襻的东西,在风的吹拂下,白色的丝状物随风飘摆。

出于好奇,大胆的孩子们偷偷溜到跟前伸手去摸,薄薄的,质地柔软,两头还有挂扣。孩子们超常举动引起屋内两位年轻知青的愤怒,两人追出去把孩子们撵的很远,指着远去的孩子们说:“下次再敢来摸,看不掰断你们的手指头。”

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村子,都津津乐道那带两个布片还有布条的东西。后来社员们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奶罩,是罩在女人胸口上的东西。女人们好奇,但不便明说,借着各种词儿到学校去偷瞄一眼。洗后的奶罩出现两个窝窝,大胸的女人对小胸的女人说:“那两个片片连一半的肉都兜不住,要它干啥子嘛?”

小胸的女人对大胸的女人说:“太大了,戴上它和褂襟襟差不多。”

因七位知识青年是响应国家“上山下乡”运动的特别照顾群体,队长夏临泉每天都要光顾东陵村小学,他也没例外,假装为了安排工作,却偷瞄了晾衣架上的奶罩。回到家搂着赤身的妻子说:“梦雪,下次有机会到宁民县城,我也给你买两个罩罩回来,戴上它保准好看。”

约法三章,赤身睡觉让两人的灵魂完全暴露,没有了任何的生份和羞涩,最多的是入心与从容。梦雪躺在夏临泉的怀里说:“讲好了不穿衣服睡,如果买了,穿上它,算是谁违背了誓言?”

夏临泉:“你生了孩子胸会更大,不买怎么能兜得住,一步三晃,你想招摇过市吗?”

梦雪娇嗔地说:“那我就天天躲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

梦雪总能第一时间迎接就要沸腾的锅开。就在她习惯性的注视夏临泉的脸习惯性的见风使舵时,夏临泉却有意乖唳的说:“梦雪,问你个事!”

梦雪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说事可真有你的。”

“我,有意的,”夏临泉承认了心有玄机。

“说吧,听着呢。”

“这几天,“四蜂”之一的罗登峰怎么平白无故往咱家里跑?可都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哟。”

夏临泉开门见山,一点都未含蓄,梦雪立马明白了夏临泉的心思,合着用这种方式问事,真是有心。梦雪也没有半点打盹与含糊其词,开门见山:“他说他喜欢我。”

“什么?”话音刚落,夏临泉愣住了,随即就是一副伤心的样子,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梦雪眼疾手快,跳下床拉住了他:“干什么,这个时候往哪出?”

“找他去,明知道你是我的婆娘,为何还玩这出?我去找他领导去,这事不平息我瞧不见光。”

梦雪“噗嗤”一声笑了:“真可爱,傻的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吃醋哩。”梦雪从前面把夏临泉往床边推:“你以为是事你都能解决好,这事我也能解决,已经解决哩,放心睡觉吧。”

夏临泉疑惑:“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一个弱女子。”

“上床上床,上床我讲给你听。”

“你不讲怎么解决的,我就不上床。”

梦雪愠怒,马上又和颜悦色:“把刚才的还原我就马上讲。”炙热的眼神让夏临泉抬腿上了床,姿势如初。梦雪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天梦雪正在清扫院子,院子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罗登峰腼腆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的身边:“陆梦雪,我帮你打扫吧!”

印象中“四蜂”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他们的执行力很强,唯命是从。原上的人只要看到他们的身影,知道没有好事,虽然人人躲着他们,心里也是仇视他们的。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在这原上干事。“四蜂”个个人模狗样,身材颀长唯罗登峰最匀称,最英俊,绿军装一穿,精神抖擞,活脱脱一个军人样。美中不足的是他袖子上戴的红袖章,原上的人认为他是另类。

陆梦雪握紧了扫把,罗登峰的意愿落空:“你有事吗?队长不在家。”

罗登峰直视梦雪:“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为什么?”“早都想来哩,实在憋不住才来哩。”

陆梦雪冷笑:“你有那么好的心吗?”

罗登峰正色道:“真的,早都想哩,自从你和那姓丰的好,自从你被赶出家门,自从我听说你生了小孩,自从你在二楼贴了喜字,你和夏队长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陆梦雪打断了他的话:“这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罗登峰开始表现的神不守舍:“怎么没有关系?看到这一切,我的心在滴血,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哼,食不甘味,我看你是啃猪排骨啃的,涨肚子了,滚,快滚,不要在这胡言乱语,”梦雪拎起大长扫帚就去赶罗登峰,罗登峰被赶至门边:“梦雪,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何必把青春堵在一个大叔身上,你要想一想,他老了,你还年轻,你怎么办?”

梦雪轮起扫把扬起来就去拍罗登峰,罗登峰快速把门关上,在门外还不忘嚷嚷:“梦雪,你要三思,我说的可是事实呀!如果你愿意,我愿带你远走高飞。”

梦雪站在院内气的无所适从:“姓罗的,不要再胡沁乱汰,小心我拔你的牙。”

夏临泉专心致志观察梦雪的每一个眼神,梦雪感觉到了不对劲,动了一下身子,搂住夏临泉的脖颈说:“事要说,不能忘了造人,加油!”

温馨占据心头,梦雪满足地冲夏临泉笑:“你吃醋哩,你心中不快活哩。”

夏临泉:“有人想破坏咱俩的感情,我心中能快活吗?”

梦雪脸上泛着红晕,继续往下讲:“过了几天我出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发现罗登峰站在院子里,马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怒斥:“姓罗的,没人能管得住你是不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三天两头往俺家跑,你把我当什么人哩?别人会怎么看我?走,走,走,快走,不然我喊人了。夏队长要是知道你有坏心思,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罗登峰满脸陪笑:“我是管不住自己才来的,只想看看你,看一眼心里就舒服哩。”

梦雪指着他的鼻子:“还乱讲,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罗登峰:“梦雪,你不要激动,看归看,我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因为对你尊重。你想一想,你年纪轻轻,路还长着哩,别只顾眼前,起码要看到二十年以后吧。二十年以后,夏队长已是知天命之年,离耄耋之年不远了,到那时你怎么办?守活寡呀,多不人道。”

梦雪气哭了,懵懵的把门拉开:“是欺负我的人都不得好死,你走吧,如果你下次再出现在我家院子,别怪我不客气,为了名声,我会砍断你的狗腿。”

罗登峰一步三回头,不舍得走了。

听到这里,夏临泉的脸上洋溢着不被梦雪察觉的满足,他把梦雪从床中挤到床角。

梦雪嚷道:“夏队长,你这是在报复!”

夏临泉:“就是报复,就是报复。”

梦雪双手揽住夏临泉的脖子:“我的天呐,这报复真特别,越被报复越想被报复,天天被报复才好哩!”

梦雪讲了第三次,也是罗登峰最后一次来家里。时隔半个月,他又来了,这次来还带来了好多东西,给我五百块钱,说这钱是他这两年攒的,为了表示对我的真心愿意交给我保管。

当时我被整的哭笑不得,冷静过后给罗登峰搬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静下心给他讲:“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想别人咋样就咋样。一个让别人大跌眼镜的选择是命运安排的,逃不掉,也不想逃。命运让一个人尝遍痛苦,痛苦之后又尝遍幸福,被幸福包围,那么这个备受痛苦的人会选择不离不弃,却是永不背叛给予她幸福的人,这就应该是人活着最真最善的状态。我的初衷也是本意,你的突然出现,就是你说一辈子好话,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对不起,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还年轻,好好认清这个社会,少干坏事,相信你今后的命运会很好。”

罗登峰认真看陆梦雪,眼神中充满钦佩:“听你一席话,今天才知你是一位不简单的人,原来你对人生,对生活,对命运有这么深刻的认识,我没有看走眼,这也是我暗暗喜欢你的地方,”罗登峰突然抓住梦雪的手,情志开始失态:“跟我走吧,我带你远走高飞,保证一辈子对你好,让你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罗登峰的脸被梦雪重重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罗登峰目瞪口呆:“梦雪,你,你怎么打人?”

“不打你打谁?你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给你留情面?你把你的东西拿走,这个家你永远不要再来。”

罗登峰大踏步走出院子,挨一巴掌很是不开心。

梦雪从身后把东西扔在院外,一点没给他留情面:“人渣,你下次再来我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梦雪纳闷:“罗登峰是捂着脸走的,一次回头都没有,没有办法,我又把东西和钱给拾回来,侬,床头柜上的那个包,明天你把东西都还给他,你一出马,亮他今后再也不敢来咱家。”

夏临泉满意的姿态达到顶点,梦雪:“你这报复,太狠了吧,想把我一一整死一一哩!”

人性的融洽是社会和谐,家庭和谐,人与人之间和谐的基石,亦是幸福的根源。夏临泉穿衣下床,梦雪问道:“你哪哒?”

夏临泉眨着眼睛回答:“去烧水呀!”“别烧,别烧,深更半夜的,烧啥水,上床睡觉吧。”

“你睡,我一会就来,烧烧水给你擦擦身子。讲究一下,睡觉舒服。”

这是夏临泉习惯性的一个做法,完事之后从不赖床,给梦雪擦洗身子是必然的事。除此之外,他还包揽了做早饭,梦雪想起,他把她摁住,一种命令的口吻说:“多睡会,做早饭多么小的事,我包了,做好喊你。”这亦成了习惯。

夏临泉每每做好饭,放置好洗脸水后才来叫梦雪起床。把她从床上轻轻拉起,配合她把衣服穿好,整饬的干干净净优雅肃静才走出房去洗漱咥饭。

梦雪乐于这种被宠的感觉,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走起路来轻盈飘逸,俨然一位纯欲的少妇。

陆家大院内的两人世界不为外面的人所知道,那简直是人间的天堂。夏临泉回到家,再苦再累也要先去抱梦雪一番,惯性的亲呢一阵才开始帮助梦雪处理家务。晚上的床底之欢自不必说,夏临泉更能照顾梦雪方方面面的感受,让梦雪无与伦比的幸福。

每每第二天起床吹哨,夏临泉不忘吻一下梦雪,然后下床。早饭过后离开,更是不忘拥抱吻别,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

夏临泉苦苦经营的爱情模式令梦雪很实用,如掉进了蜜缸里,完全被同化。不得不佩服夏临泉的智慧,三十多岁的年纪没花一分钱娶到一位二十岁的姑娘,能不好好珍惜吗?在他的心里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而且,只要珍惜就是一辈子!

梦雪把大姐梦云和张启椟的事给夏临泉讲了,夏临泉把额头拧成肉疙瘩:“嗯,这事不是小事。”

随后,夏临泉背着双手走进了陆兆福家那可以耍把式可以后空翻又可驴打滚的院子。

梦雪瞅视夏临泉走远后,锁了院门迈开脚步,旁若无人地向村部走去。

夏队长的夫人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她的到来令陆兆勇,柏蓬启,袁保峰,戴前峰,夏高峰,罗登峰大为惊讶!

陆兆勇问梦雪:“你丫咋来了哩?找夏临泉?”

梦雪用手指了指罗登峰:“我找他。”

罗登峰立马腼腆,不好意思站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看又不敢直看地说:“找我一一做啥?”

袁保峰,戴前峰,夏高峰看到罗登峰的憨样,立马都笑了起来。

陆兆勇鄙夷地看了三人一眼,立马严肃:“笑什么笑,严肃点。”

仨人即刻板着脸,没有了表情。

梦雪向罗登峰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问你。”

梦雪走到牛槽旁站立,罗登峰跟了来。梦雪开门见山:“你三次到我家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受别人指使?”

罗登峰警觉起来:“没,没有,都是,是我的,本意。”

梦雪直视罗登峰:“不承认幕后有人指使对吧?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马上把这事告诉陆兆勇副主任,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你们可是吃饱撑的,拿我陆梦雪当猴耍!明给你讲,不交代清楚,我给你没完。”

罗登峰愣住了,杵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袁保峰三人立马猜测到梦雪来是为了何事,也都紧张起来,把目光望向陆兆勇。

陆兆勇纳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梦雪不想等待,想立马知道答案,不想给罗登峰思忖的时间和机会:“不说是吧,行,有种,一块的,串通好的,讲义气是不是?那我只好找陆副主任评评理了!”

陆梦雪转身的刹那,罗登峰伸出右手拦住了梦雪,一脸祈求的样子:“别,别说,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他看了一眼陆兆勇后,把陆梦雪拉到远一点的大粪池边,向梦雪低头说出了令梦雪判断正确的事:

二十多天之前,几人在村部无事闲聊,夏高峰首开话题,羡慕夏队长命好,不花一分钱,就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于是几人就一致的向夏临泉讨要经验,夏临泉看了他们一眼,不想理他们,起身就往外走。被袁保峰拉住,夏高峰用背堵住了门:“你不分享经验就不让你走。”

罗登峰几乎央求:“夏队长,行行好吧,分享分享吧,你都这岁数了还能俘获芳心,我们弟兄四个和你婆娘岁数差不多,都还没有老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

夏临泉呵斥:“这事哪有什么经验?你们这是瞎胡闹。”

戴前峰一脸的不屑:“咦曦,还谦虚,这原上一把年纪娶少妻的不就你一人,没有经验谁相信?她陆梦雪不会吃了迷魂药吧,心甘情愿跟着你,为什么不跟我?这不明显存有道道吗?”

夏临泉看了他一眼:“就你能,人家不说你敢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随后四人采取了攻势,你推我蕹,让夏临泉心花怒放,他没回答“四蜂”的关切,而是心生一计对“四蜂”说:“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帮忙。”

“什么事?”四人问道。

夏临泉小声嘀咕了一阵,四人同时抬起头,面面相觑。

夏临泉反过来央求“四峰”:“帮帮忙吧,帮过后我一准把经验教给你们。”

戴前峰:“怎么帮,你说一下具体。”

夏临泉仔细瞅了瞅四人,最终选定罗登峰,又是一阵叽叽咕咕过后,四人才站起身,明白了夏队长让帮的什么忙。

罗登峰:“夏队长,你就不怕陆梦雪跟我跑了?”

夏临泉:“记住,适可而止,点到为止。”

于是就出现了罗登峰三次登门陆家大院向陆梦雪示爱的事。罗登峰每一次表演回到村部都把详细经过讲给夏临泉听,最后一次摸梦雪的手的事他没有说,那种感觉羞于言说,难以启齿,隐于心底,从未与兄弟们诉说,分享。

罗登峰讲完后显得很无聊又羞涩,梦雪瞪了他一眼:“年纪轻轻不学好,看你们跟他能混成什么样。

梦雪欲走,陆兆勇向梦雪喊话说:“侄女,你有什么事跟叔说,叔帮你摆平。”

梦雪回以礼数:“不用哩,叔,我已经摆平咧。”

梦雪走了十几米远,“四蜂”从后面追了上来,央求梦雪不要把招供的事告诉夏临泉,要不然就成了叛徒,不好向夏临泉交代。

梦雪愠怒:“五个人合起伙来骗我,你们是正常人吗?人不干的事你们全干。”

“四蜂”无精打采回到村部屋檐下,陆兆勇禁不住问:“到底什么事嘛?神神秘秘的,连我都要隐瞒?”

四人同时摇了摇头,预示没有事。陆兆勇生气了:“我日您“四蜂”的娘,在我眼皮底下鬼鬼祟祟的几十分钟,还说没事,拿我当鬼哩!”

“四蜂”怯怯进了屋,陆兆勇在外面仍未停住嘴的骂:“狗日的畜牲,你看你四个握球柿子,长得跟站不稳的马驹一样,还拧次,再拧次怂给你四个打出来挂城墙上。”

柏蓬启笑咧:“几个仰头日脑的,这下逼咧,岁怂了吧!”

夏临泉大摇大摆走进陆兆福家的院子,有意干咳了一声,张久香首先看见了他,不敢怠慢,笑脸相迎:“哎呀,什么风把夏队长给请了来?屋里坐,屋里坐。”

陆兆福闪身出现在堂屋,赶忙冲东屋内的张启椟喊道:“启椟,快出来,夏队长来哩。”

张启椟趿着鞋走了出来,向夏临泉问好。

夏临泉看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在张久香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他目视陆兆福给自己起了一杯茶,端在手中后让三人同时坐下,开始述说此行的目的:“我平时很忙,你们是知道的,梦云的事我刚刚知道,咱不讲我是队长,明眼人都知道我是陆家的女婿,梦云的妹夫。她家有事,咱不能不管,你们也不能睁着眼装瞎呀!人家都挺着大肚子了,你们也不主动上门讲一下,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我不信在母猪原,把人家搞大肚子了能推脱掉责任。”

夏临泉的语气生硬犀利出乎张久香和陆兆福的意料,两人连连赔不是:“没有,没有,我们完全没有想推脱责任的意思,只是现实情况你不了解,启椟他,”张久香双手比划着悉心向夏临泉解释。

夏临泉:“您们没有上门分明就是那个意思吗!狡辩啥嘛。”

夏临泉打断张久香的话,陆兆福心平气和的解释:“我说夏队长,真的不是我们不去,我和张久香,黑天白夜想这事,可就是想不出个好办法,不管咋想,梦云已经有喜哩,咱就是亲家哩,实话实说,梦云大,梦雪小,你应该叫张启椟是哥哩!铁打的事实,跑都跑不掉。如今你亲自登门说这事,我们深表汗颜,想必你一定知晓启椟家的情况,咱就共同研究一下该怎么办,让这件事以你的看法为标准办的妥妥当当,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对配合。”

夏临泉对陆兆福的话很是满意,中意的点点头,他把目光盯死张启椟:“你是真的喜欢梦云?”

张启椟对夏临泉的问话很是不乐意,但脸上的不快消纵即逝,马上点点头:“真的喜欢。”

夏临泉加重了语气:“喜欢她就要全心全意对她好,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

张启椟又点点头。

夏临泉把目光转向张久香和陆兆福:“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让二人尽快结婚,但是结婚要有房子,房子是头等大事,结在你们家,你们家房子并不宽敞,也不能搭间茅草棚,让他们住在荒郊野地里吧!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我提议。”夏临泉在卖关子。

张久香,陆兆福,张启椟三人直视他一人,等待答案。

夏临泉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合盘说出,所有的细节都讲到了。

张久香听后笑的合不拢嘴,她一拍夏临泉的大腿,并向他翘起了大拇指:“原上人都说你精的很,聪明的很,今日一叙,果然名不虚传呀!”

夏临泉完成了陆兆国家最棘手的事,心里美滋滋往村步走去。

还未到村部,就见“四蜂”远远的站在牛棚门口窃窃私语,待他走进,袁保峰首先开了口:“夏队长,不好了,出大事哩。”

夏临泉一怔:“出啥大事哩,出大事您们四个小蜜蜂还能在这站着?”

戴前峰往前站了一步:“刚才你家漂亮媳妇梦雪来了,逼着罗登峰说出了真相,你说这事是大是小?”

“哎呦,喂,”夏临泉一拍脑袋瓜子,气得脸部变了形:“我说你们几个窝囊废,打死也不能招呀!这是啥事呀?”

罗登峰无可奈何:“你婆娘聪明的很,她看陆副主任在这里,说只要不承认,就让他给评评理,最后我实在拗不过她就全招了。”

夏临泉头脑全懵了,无力的趷蹴在地上,仰起头,不时地看向“四蜂”:“废物,废物呀,我这怎么有脸回去见她呀?”夏临泉硬着头皮回家了。

窃头窃尾的夏临泉像小偷一样观察院里的动静,被楼上的梦雪透过窗户看的一清二楚。

屋里没人,夏临泉轻轻上了楼,主卧室没人,他纳闷,能到哪去呢?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寻找,最后在阁楼的小房间里找到了。梦雪正坐在条凳上傻楞。

夏临泉走过去,伸出双手从后面搂住了梦雪的腰,嘴贴着梦雪的耳廓说:“对不起,梦雪,我知道错了!”

梦雪轻轻掰开他的手,坐姿不动:“真的没有想到你为了试探我,竟出如此损招,这一招太狠毒了,直接把我的尊严整没了。”

夏临泉转至梦雪的前面,“扑嗵”一声毫无任何征兆和顾虑跪在了梦雪的面前,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望向梦雪:“原谅我,梦雪,我这样做只能说明我太在乎你,太爱你呀!方式没有用对,那是一时的冲动,相信人无完人,我一定不敢再在你面前耍小心思,如果再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抓住了梦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上下不停地摩梭。梦雪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如果你是真的对我好,就不应该去怀疑我,我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阴影里整出来,完全融入你的生活。没曾想你却用下三滥的招数试探我,这事让我非常伤心,不想在这世上再做人哩!”

夏临泉跪的直直的,亲眼看到了梦雪的伤心,他紧张了自己的鲁莽形为真伤到了年轻漂亮的妻子,这时他才知道了问题的真正严重性。他把头埋在梦雪的膝上,跪俯如一位听话的奴才,双手握住梦雪的脚踝,声音低沉如泣:“梦雪,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今后再也不敢哩!”

梦雪偷偷的笑了,但她尽量克制住情绪:“哪有怀疑自己老婆的,我这么年轻,选择嫁给你,你还不知足,天底下能找到我陆梦雪这样的女人吗?我是不是太傻了,你既然不放心我,我在这个家还怎么待下去?还不如在你面前消失。”

说着话,梦雪站起身就想挪动脚步,夏临泉反应神速,双手抱住梦雪的双脚,搂的紧紧的,狼狈的样子,令人生怜:“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你要是走了,我夏临泉没法活人哩,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说着话,夏临泉逐渐站起,手不离身,把梦雪抱在怀里。姿势让两人得以对视,夏临泉正色道:“梦雪,你只要肯原谅我,我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在你面前犯错误,不会再惹你生气,如果做不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梦雪直视他,猜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夏临泉凑近了梦雪的唇喃喃私语:“想跑,哪里跑,你跑不掉的。”

梦雪欲眼迷离,不忘令夏临泉入心的娇嗔:“大憨子,我能往哪跑?你把手往肚子上摸一摸,看肚子里可有你想要的东西?”

夏临泉脸上马上泛起惊喜,用手在腹部抚了两遍之后马上问到:“雪,你怀孕哩?”

梦雪定了定神:“上个月对时的见红不见哩,你说是啥原因吗?”

片刻的宁静之后就是狂喜,夏临泉把梦雪抱起:“我夏临泉有后了,我夏临泉有后了。”

他把梦雪抱回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长吻了一下梦雪的脸:“从今天开始,你只管保胎,家里所有的活我全包。你只要干一样,我跟你急。”

梦雪目含真情看着他:“几个月的造人计划,终于计划成功咧。”

夏临泉的办事能力连他自己都不怀疑,他只去了一趟陆兆国家就说服了汤氏,汤氏虽然不欢迎他进家门,还是默认了他的想法。说与梦云听,梦云可高兴了,接下来就是拾缀屋子,到镇上购置家具,结婚用品。

按照合议,结婚花费由陆兆福和夏临泉平摊,事不宜迟,梦雪当家婚期定在了七月初六。

在那个炎热,酷暑难耐的夏天,陆梦云与张启启椟结婚了。

张启椟是入赘到陆家的,待陆梦响长大成人之后可以选择搬离陆家,在哪里建房生活随便。

作为名副其实的亲家,梦雪表现出了大方,出手就是大手笔,阔绰,她为大姐梦云结婚配置了一台东方红牌缝纫机。用木架车拉去的时候,原上的人齐聚陆兆国家门口,盛赞梦云梦雪姐妹情深,并对缝纫机的奢侈唏嘘不已。

结婚送礼送缝纫机,这可是母猪原最稀奇的事。婚事办的并不铺张,张久香家办了两桌。侄子入赘陆家当姑姑的终于一身轻松。

陆家办了五桌,除本家近房和亲戚朋友外,柏氏一族也有人来,柏文才家是他的婆娘柏金氏来的,从进门就不开心,看着好菜也没食欲。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令梦雪没有想到的是,正在开席之际,汤氏却把她和夏临泉往外推,故伎重演,边推边说:“陆家不管你们饭咥,你们回吧!”

梦云与梦燕极力劝阻汤氏哪有这样干事的,汤氏不屑理会她们:“我让他们走他们就得走,这个家我说了算,任何人劝都没有用,”汤氏把着门,梦雪气的撅着嘴,夏临泉抚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气啥呢?等你生了宝宝,咱也不让她咥饭。”

梦雪站住,仍是撅着小嘴:“你敢。”

夏临泉马上赔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当繁忙的一天归于寂静,天上繁星点点,张启椟关上门,梦云上前一把抱住他,好像期待很久很久了。她仰起头深情与张启椟对视:“启椟,委屈你哩!”

张启椟捧起梦云的脸:“真正受委屈的是你哩,对不起,梦云,让你受苦了!”

理解是最让人舒心的认可,所有的压抑在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梦云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她把头埋进张启椟的怀里:“启椟,今生死都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张启椟把温热的唇重重的压过去,来了一个深深的吻后抬起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不应说不吉利的话,你既然选择了我,那就说明你认可我,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疼你和我们的孩子。”

陆梦云仔细端详张启椟的脸,把嘴向上凑了凑,细语呢喃:“启椟,爱我吧,抱紧我,我想你很久哩。”张启椟伸开双臂,把梦云搂在怀里。那一夜,两人窃窃私语到天亮。

就在夏临泉按照惯例给梦雪擦洗身子,换水,换盆,洗脸,洗脚时,院子的大门被人拍的震天响。夏临泉不慌不忙给梦雪擦脚:“听声音,谁家准出事了。”

梦雪坐起拿过夏临泉手中的毛巾:“快去开门,别有急事耽误了时间。”

夏临泉下楼打开院门,柏金氏慌里慌张的说:“快,夏队长,老柏不行哩。”

夏临泉“啊”了一声,撒腿就往柏文才家跑,进入庄场的院子,远远就看见里面站满了人。

社员们见夏队长来到,都自动的退后让出一条道。此时的柏文才看不见吸气,只有从胸腔里发出“呼呼”的声音,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夏临泉马上预感柏文才说断气在顷刻之间,不由地往左右瞅了瞅:“雪飞呢?可派人去叫柏雪飞,赶快去叫柏雪飞,晚了就见不到一面哩!”

很多人立马“唏嘘”,议论声无法辨别,也无人懂,夏临泉立马感觉不对劲,问气喘吁吁刚刚到家的柏金氏:“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和雪飞有关?”

没有人说话,柏金氏顿时老泪纵横:“造孽呀,老天没眼呀,为何要把灾难降到我们柏家呀!”

柏金氏痛苦至极,一口气上不来,全身倒向一边。夏临泉眼疾手快扶住她用手去赶她的颈部,旁边的人用指甲去掐人中,大伙的共同努力,柏金氏才逐渐回过神来。

她望向床上已经张大嘴巴的柏文才仍是泪流满面:“完哩,完哩,天呐,养个儿白养哩,大死了都不能送终哩,天呐,天呐。”

为了安抚老人的情绪,夏临泉吩咐几人把柏金氏抬到隔壁房间休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柏文才的嘴巴张大到可以放进一个拳头,四肢摆动又无力摆动,一阵紧紧的握拳之后,断了气,撒手人寰。

柏文才的嘴张大的非常恐怖,夏临泉吩咐几位老人把他的嘴复原,把圆睁的眼睑合上。几位老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珠子盖住,手一松,眼又睁开。

其中一位老人说:“哥哩,你安心走吧,别惦念家里的事,我们会照顾好你们家的。雪飞如果有朝一日能回来,一定让他到你坟上,给你磕头,烧纸,上香。现在他不在身边,你就原谅他,安心上路吧!”

老人说的话很灵验,再一次的合上眼皮,柏文才的眼皮再也不分开了,嘴巴合上之后再不张了。

夏临泉把柏蓬启叫到门外边,声色俱厉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老柏好像是气死的。”

柏蓬启把夏临全拉到墙角,很神秘的说:“出大事哩,大的离谱。”

“到底啥事啊?还大的离谱,”夏临泉追问,柏蓬启压低了声音:“雪飞拎杀猪刀把赵克华砍了,还用木杠打断了李氏的腿,现在在逃,没人知道他在哪。”

夏临泉惊讶,惊叹感叹:“安逸思淫欲,害人害己。为儿不能为父送终,人生最大的悲呀!”

不合时宜的创业是失败的决定因素,与所付的艰辛,智慧成反比。一个人的内心膨胀与幼时的生活环境有关。安逸如同是与生俱来的,享受如同自然而然的,就是对现实环境的认识扭曲,是人生价值观的淡化与全无。作为一镇之最高领导,赵克华犯了最严重的低级错误。这种错误的代价就是让他离开柏陆书院养猪场,回到东陵镇。

故事从一个火烧云的下午开始,咥过午饭,天突然下起了雨,下到傍晚骤停,太阳的下缘与地平线持平,这时天际印照的半边通红,被火烧了一样。偌大的柏陆书院养猪场内只有赵克华和李晓娟两人。赵克华在办公室,李晓娟在养猪场内干活。能支配和下命令的红袖章青年,包括柏世豪全都到龙湾村执行任务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赵克华站在窗边看火烧云,看着看着李晓娟拿着铁锨出现在眼前。凭着记忆,李晓娟可是母猪原上身材最高的人,起码比康瑞君高一个头,足有一米七八,身材颀长,大长腿,全身匀称,走起路干起活来干净利索。

柏李氏背对着他,拎着锨进了猪棚。不管是站立着的屁股和弯腰时的屁股,胖瘦适中,不失性感。赵克华的心中泛起了涟漪,他往大门那边瞅一瞅,门是关上的,柏雪飞出去采购玉米还没回来。

赵克华萌生了欲望,他打开门,溜进旁边的猪棚,在一个墙垛旁隐身向李晓娟张望。李晓娟正在一锨一锨有规律的铲猪粪,那动作十分的干练和得体。

赵克华看的眼都直了,一些猪仔围着柏李氏拱她的屁股,柏李氏一边干活一边吼斥。约几分钟,柏李氏停住了铲粪的手,把锨往墙边一靠,往左右看了一圈,证实没有人在棚内,她开始解裤带,蹲下去之后还在不停的左右瞅视,防止有人闯进来。

赵克华知道李晓娟尿急,她正蹲在地上尿尿呢!他踮起了脚,可是只能看到李晓娟的头和秀发。他,垂涎欲滴,眼都看的直了。

一阵“滋滋”的声音过后,李晓娟直起身,迅速拉起裤子系裤带,就在那一刻,赵克华看的很清楚,雪白的肌肤,赵克华的内心开始剧烈膨胀。

李晓娟扫完猪圈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开门往南瞅了瞅,并没有发现丈夫柏雪飞的身影,迟疑了片刻,关了门后直接往居室走去。

李氏把柴火升起来,烧了一锅水,待水冒氤氲之气,她勺出了锅内的水在一个木桶里,锅里只留了一小部分,然后搁上篦子,篦子上又搁上菜馍,最后盖上盖子,让火把饭食溜热溜熟,柏雪飞回来就可以咥饭。

柏李氏拎着一桶水往最西面的房间洗澡,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干了一天的活一身臭烘烘的,不洗澡怎能睡的着。

柏李氏关上门,点上油灯后就一件一件脱去衣服,直至露出整个胴体。站立着的胴体最是突兀有致,不但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柏李氏开始撩水洗身子,从前胸到后背,从胯下到后臂,全身浸湿过后往身上擦香皂,所过之处,肤凝如脂……屋外一双眼睛看傻了眼,他从过道蹑手蹑脚的来看到了李晓娟脱衣的全过程,这可是他见过的所有女人之中身材最匀称高挑的一个,加上李晓娟没有生过孩子,皮肤紧致,胸脯紧致,屁股紧致,处处紧致。

赵克华不由的暗暗骂起柏雪飞,狗日的柏雪飞,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媳妇,夜夜搂着她睡,美死你哩!

膨胀让清醒的意识挤占的全无,赵克华嘴角流出了涎水,那是他长时间张望的结果。

柏李氏随意穿上衣服后开门回到卧室,坐在床上摆弄湿漉漉的头发,赵克华进来了,直接从身后抱住了李晓娟。

李晓娟秀发垂落下去遮住了双眼,她认为是丈夫柏雪飞回来了呢,马上随性地说:“回来哩,怎么这么晚?”

赵克华摒住呼吸把手往上移动,箍紧了李晓娟。李晓娟:“辛苦一天哩,先去咥饭。也不嫌累,回来就过手瘾,几年了也不嫌够。”

李晓娟把头发往两边一分,往后一仰,整个脸就露了出来,她的眼神往下一瞅,看到一双肥胖的手,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立马站起身,转过头。当她看到身后站立的是赵克华后,惊骇的“啊”了一声,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在这里?”

赵克华是久经情场的人,大小事经历无数,他开始冷静,毫不遮遮掩掩:“李晓娟,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达,今天是个机会,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实话,刚才我看见了你洗澡的全过程。”

李晓娟又是“啊”了一声:“你太卑鄙了吧!我天天做饭给你咥,你连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感恩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赵克华逼近李晓娟,目光冒火。

李晓娟用手指着他:“别过来,别过来,要不然我喊人了。”

“大门已经被你栓上,如果柏雪飞正巧回来,那是你栓的,这个时候栓门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明白。”

李晓娟气急:“你是个魔鬼,我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克华嘴角泛起笑意:“骂的好,骂的痛快,”说着话,赵克华就扑了过去,胖墩墩的身体只能到李晓娟的腋下,两人一个进攻,一个反抗,你来我往,赵克华没有占到上风,逐渐败下阵来。李晓娟则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李晓娟哭着怒吼:“我死都不让你这个畜生得逞。”

赵克华轻视的笑了笑:“真的吗?我限你十分钟到我屋里去。十分钟,如果你不到,对不起,那都是你的错,从明天开始,这个养猪场你们就不要开了,我要让你们倾家荡产,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赵克华转身离去,李晓娟趴在床上大哭。事情来的太突然,防不胜防啊!她抓住床单,陷入痛苦的思绪之中。

如果不就范,把创业视作生命的柏雪飞,在现实面前可能从此穷困潦倒,一贫如洗,栽一个大跟头,这一辈子兴许再也爬不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柏雪飞生不如死,生命从此暗无天日。

如果就犯的话,为了爱人的事业牺牲自己,那么两人的爱情就会名存实亡。两人苦苦经营的事业土崩瓦解不说,爱情分分钟分崩离析,两人有分手和成为路人或者仇人的潜在风险。

想到这些,柏李氏从未有过的点忑和彷徨,到底是守身如玉保住爱情,还是以身去换取爱人的事业与财富,此时此刻,李晓娟太难下决择了。

赵克华回到办公室,把一杯茶喝了个精光,他把蔑视做到了极致,习惯性的把腿翘在办公桌上,斜躺着身子,看到椅背看不到头,身体的短粗在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墙上的北极星牌老挂钟,十分钟时间,已经倒计时。

他把眼睛闭上,静静的等待李晓娟的出现。以他的判断,李晓娟百分百会就范,会出现。

就在他用食指敲击桌子十下的时候,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睁开眼,李晓娟穿了一件破烂不堪的工作服出现在眼前。赵克华迅即从椅子上跳下,笑了:“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来呀?”

李晓娟想作最后的挣扎,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赵主任,你就放过我吧,这几年我做给你们咥,给你们洗衣服,喂的猪还杀了给你们啃,如果你还侵犯我,天理不容啊!”

赵克华伸手去拉她没有拉动:“人是一种怪物,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想得到占有,我也不例外,谁让你长得这么标致呢?”

“你这不是喜欢我,是想毁了我,毁了我和柏雪飞的爱情,毁了我们的家。”

赵克华沉不住气了:“别讲那么多没用的,起不到任何效果,走,进屋吧。”

赵克华去推李晓娟,李晓娟不想进屋,赵克华把李晓娟推倒在内室的床上。

李晓娟表现的很无辜,再次争取最后的机会:“赵主任,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从今往后你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赵克华已经急不可耐:“我的心已经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只有你才能救这个养猪场,否则柏雪飞的事业就会毁在你的手里。你想一想,养猪场只要倒闭,柏雪飞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翻身比登天还难。”

李晓娟拒止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所有的努力宣告白费,唯独剩下的就是尽快快速结束这场人性的悲哀。

李晓娟用双手去挡,被赵克华推开:“你想故意拖延时间,让白雪飞撞到?你尽管这样。”

李晓娟的手不动了。

赵克华就像一个充气的胖娃娃或者一只癞蛤蟆趴在一朵莲花上,十分的不协调。赵克华不由的感叹:“李一一晓娟,我今生死而无憾。”

李晓娟则在刹那间的失守后而悲痛欲绝,立马泪流满面,多年对柏雪飞的爱分分钟被摧毁的全无。

赵克华注意到李晓娟泪流满面的脸,顿时起了恻隐之心,他说到:“晓娟,你今晚给我的震撼非常大,我发誓这一生绝对对你好,一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求得你安心,证明我是真的喜欢你。”

李晓娟至门首,面无表情看向他:“你用你手中的权利欺负最善良的人,还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你让我今后咋做人哩?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连一畜牲都不如,被当畜牲使唤了。”

流泪的女人最美,可以看出她内心的善良,李晓娟转身离去的瞬间,赵克华把拳头砸向床铺,心中暗自惊叹窃喜,太正点哩,胜过无数的女人,母猪原唯独她最年轻最漂亮。如果能长期与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那将是人生一大幸事。一种罪恶的延续在赵克华的心中开始运酿。

那天晚上,时间指向子时二刻,柏世豪才领着人回到柏陆书院,同行的还有柏雪飞。

柏雪飞是车轴闪崩了,才不得不重新去买车轴。修好重新码好粮食,在柏世豪一行人的帮助下才回到书院。李晓娟和往常一样,把饭菜端到跟前,然后再去把已经凉了的热水加热。

柏雪飞简单的擦洗过后呼呼睡去,李晓娟依在旁边,久久难以入眠……一次身体被另一个男人侵犯,打乱了思想上的清纯与平静,高贵的灵魂被污染,对今后的生活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她不敢想象,但又不得不去想象。李晓娟的情志开始变化。

对于一位高高在上占有欲极强的人来说,冰清玉洁的身体,修长的大长腿,红里透着亮的肌肤都是反复回味的资本。挥之不去的绝美胴体给自己带来的绝美体验,更加让欲望膨胀。赵克华在寻找第二次机会。

猪场里的猪消耗粮食的数量是惊人的,柏雪飞隔三差五就会去购置粮食。他瞅准了院里确实只剩下他和李晓娟时,手拿一盒糕点走进了通往柏雪飞与李晓娟居住的巷道。他在一杂物间找到了正在摆饬东西的李晓娟。

李晓娟发现他后立马警觉起来:“你,你又来干什么?”

赵克华把手中的糕点轻轻一扬:“给你送方糕,传统正品特好咥。”

“我不要,”李晓娟说着话,就要夺门而出,被赵克华拦住:“别走,有好咥的我肯定想着你,哪能我一个人独咥。”

“快走开,”李晓娟生气了:“我不像你那么清闲,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咥,你咥一块糕点,我就放你走。”

赵克华从纸袋里拿出一块方糕递给李晓娟:“很甜的,咥一块尝尝,保证不骗你。”

看到李晓娟,赵克华早已内心澎湃,他是久经战场的人,他深刻明白一个事实,欲速则不达,不能强攻,只能控制住情绪,让事情朝有利于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

李晓娟稍稍放松了戒备:“把东西给我吧,等我有空再咥。”李晓娟伸手去接糕点,被赵克华转手拒止:“我要看着你咥一块,咥一块再去干活。”

赵克华继续把手中的方糕递给李晓娟,李晓娟看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了尽快让赵克华离开,她迟疑了一下,马上接过赵克华手中的方糕放进嘴里就嚼起来,边咥边说:“这下行了吧,我要去干活了。”

赵克华痴迷地看着她:“晓娟,你连咥东西的样子都美。”李晓娟不再理他,用手把赵克华挤开,快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十几步远,她便右手捂头,把身子靠在了墙壁上。赵克华不失时机的抱住她,防止她摔倒,然后扛起她把她平稳的放在柏雪飞就寝的床上。他犹豫了一下,立马感觉不妥,又费力的扛起李晓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在这里,他开始进行罪恶的表演。

赵克华拿出东陵镇卫生院院长叶红兵送给他的海鸥牌单反相机对李晓娟进行了最惬意睡姿的拍照。拍出的效果刻意能显示是在自己的房间,随后赵克华拉上了窗帘……

李晓娟的喉咙干涸,嘴巴不时的张合,嘴里发出低沉细微的声音“雪一一飞”。

赵克华不忘再次拍照,再次把她扛回她与柏雪飞的寝室。这就是吃了一块方糕付出的代价!

一个小时后,李晓娟逐渐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竟奇怪的躺在床上,这是白天从未有过的事。仔细回想赵克华曾经给她方糕,她把方糕放进嘴里咀嚼,在过道里头开始晕,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坏了,李晓娟顿感又出事了,她翻身下床,愤怒的她失去理智,抓起一把砍柴刀就向赵克华办公室冲去。

门被用力推开,赵克华正在翘着二郎腿,看见李晓娟拿着大砍刀进来,连忙站起。

李晓娟用刀指着他:“畜牲,你又对我做了什么?今天我非砍死你,”说着话,李晓娟就扑了上去。

赵克华非常镇静,他有预感他能控制住环境。赵克华扬起右手拒止李晓娟,右手指向办公桌上的一摞存折钞票:“别激动,晓娟,这些是我给你准备的。上一次我就给你说过,我会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作为我对你的补偿,谁让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哩。”

李晓娟看了一眼桌上的存折与钞票,数量是惊人的,她的手随后放下,她知道自己哪能去砍人。这一刀如果砍下去,估计要在大狱里过半辈子。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李晓娟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你让我怎么做人?你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都有感恩的心,你是树上结出来的杂种,你不是人!”

赵克华把存折与钞票放在李晓娟的手上,李晓娟没有去接。赵克华用手扶住了她的肩:“钱你收着,够你这一辈子花的,可以不要养猪了,到县上买一处宅子,在那里养老。有了这些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起早贪黑那么累了。”

李晓娟泪流满面怒斥他:“你是魔鬼恶魔,食人肉啖人血,十恶不赦。”

赵克华半拥着她,摩梭她的肩:“晓娟,这都是爱情惹的祸,你长得太漂亮了,我白天想,夜里想,如果得不到你肯定会憋出病来,放心,我发誓,不管今后是什么情况我都会一辈子对你好。说心里话,这一辈子从未遇到像你这样令我着迷,让我入魔的女人。晓娟,我爱你。”

李晓娟停止了哭泣,用冷峻的眼神看向赵克华:“爱一个人就应该尊重她,而不是让她受到伤害让她哭泣,否则就是假的,你说,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放过我们这个家?”

赵克华在李晓娟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李晓娟立马去擦,等待答案。

赵克华侃侃而谈:“爱情能让人重生,也能摧毁一个人。你就是我心中的神,如果我得不到你,我想我会疯,我一旦疯了,肯定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李晓娟极力辩驳:“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你用话来威胁我?”

“我还没想好,过两天我想好了就告诉你,可好?”说着话,赵克华像猪一样向李晓娟拱去。失去重心,李晓娟被拱倒。

李晓娟翻身一下子就把赵克华甩在一边。赵克华眼看进攻无效,将失去男人的尊严,急中生智把所有钞票拿起,放在李晓娟的胸口:“钱都给你,代表我的真心,不要反抗,只要顺了我的心,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李晓娟近距离看那么多的钱,还是反抗:“畜牲不说人话,畜性不干人事。你有一个儿子吧?可惜儿子随了别人的姓。”

赵克华一怔:“别瞎说。”

李晓娟冷笑:“别不好意思承认,原上哪个人不知,哪个人不晓。”

赵克华:“你是这个镇子上十个村子里个子最高挑的女人,是康瑞君的放大版,你的身材修长,是现在原上最美的女人。”

李晓娟:“你喜欢康瑞君,那是太自然不过的事,像你这样不是人的人,身材好的女人,你哪个不喜欢。”

赵克华把钱拾起,全部放在李晓娟的胸前:“去吧,随你怎么保管,怎么支配,有了这些钱,你今后的人生绝对不会差。如果你愿意离开柏雪飞,我赵克华保证用最豪华的婚礼迎娶你。”

李晓娟抱起钱走至门边又回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永远不可能。”

李晓娟抱走了钱,赵克华心花怒放,打了一个响指:“耶,”再坚强的女人只要收了钱,长期拥有她指日可待。

他来到窗边,看到李晓娟急匆匆走进了巷道,不由的感叹,如果能与这样的女人长相厮守一生,绝对没有遗憾。怎样才能长期拥有她呢?赵克华开始绞尽脑汁。

人类的思想过程是对生活环境不断认知和对生活矛盾不断消化的过程,这个过程最大限度反映了一个人对于生活的严肃性和认知度。李晓娟经过多少个日夜的“深思熟虑”过后,给摆在面前的现实来了个总结,反正也就这样了,不能与赵克华正面硬杠,必须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要保持与柏雪飞关系的稳定性与和谐。又要不得罪赵克华,最大限度让现实控制在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于是,在又一个柏雪飞出去采购粮食的上午,李晓娟向赵克华摊牌:“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你自己睁大眼睛看一下,咱俩站在一起,像不像大人领着小孩,母亲领着孩子,白天鹅与丑八怪?为了对得起我,必须有一种办法折中,要不然自己只有死。”

对于李晓娟的这一态度的转变,赵克华欣喜若狂,他抓住她的手:“说,什么折中的办法,快说,我听你的。”

李晓娟红了脸,嗫嗫嚅嚅的说:“第一,每一次,你必须跪在我面前十分钟来表示你对我的诚意,是不是真心喜欢我。第二,必须找到行之有效的方法避免怀孕,一旦怀孕,所有的关系都不存在了。四个字:必须听话。”

赵克华立马激动:“行,都听你的,你说几虎就几虎。”

随后他掀开了被子,露出几十张李晓娟的黑白照,这些全是经过严格筛选,张张经典,美艳不可方物。赵克华得意的说:“晓娟,我每天搂着这些照片睡觉,你可以想象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已经中了爱情的毒,而且这种毒只能你来解!”

李晓娟震惊了,她仔细看了一遍照片,脸色异常严肃:“你必须把胶卷原照给我,否则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赵克华像一个丢失的孩子围挠在母亲的身旁,仰起头望向李晓娟:“早准备好哩,你拿去就是,”赵克华随手从枕头下拿出一卷胶卷交给李晓娟,李看了看后把它放进自己的口袋。

赵克华顺手从被子面拿出一盒东西,从里面取出一盒避孕套,喜滋滋的说:“上了趟县城,从招待所里要了很多,够用一年的,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说着话,赵克华的手不安份起来。

望着这位侏儒一样满脸堆肉的男人,李晓娟心中难免恶心,此时又不能表现出激进,只有配合,违心的配合。她不忘规矩:“刚才不是讲了吗?规矩。”

赵克华目视李晓娟跪了下去:“我说过,只要让我爱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李晓娟达到了自己的设想,赵克华达到了自己的理想。

养猪是一项繁琐冗杂又累的活,从仔猪开始,要打三联疫苗,防猪瘟防出血热防口蹄疫。要想让猪增重,前期培育骨架是关键,多用补钙的物质。

六十年代的猪苗是本地黑猪,怎么喂怎么培育都是短粗壮,通体发黑。其有一个特点,没有一年难以成猪,当然口粮的消耗是惊人的,每日三餐,餐餐到位。

仔猪吃饱就会躺下休息,即所谓吃饱了睡睡醒了屙。只有这样才能添膘壮肥。一心想创业的柏雪飞,没有过多在意大和娘的提醒和顾虑,就连队长都不感兴趣,一心想创业,成为母猪原上首屈一指的人物。

既然自己创业,所有的苦和累都应自己承担,就是和自己的妻子也少有沟通。因为妻子不比他少累,几乎所有猪圈内脏活累活通通包下。

他想改变这种现状,但又无能为力,因为大环境使然,自己很多话和很多诉求都难以应验。他感到特别的累,如果收手就等于宣告失败。坚持下去,有赵克华在柏陆书院办公,入不敷出,等于白干还要搭上人力力,财力。基于现实,根本停不下来,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撑到哪天是哪天。

柏雪飞的内心是精明的,他感觉到了妻子李晓娟的变化,好楞神好一个人发呆,好躲着他的眼神。直觉告诉他,妻子李晓娟有故事且这个故事耐人寻味。他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开始细心的观察妻子李晓娟。

有一天晚上,像往常一样劳累,洗洗睡觉。李晓娟往自己的耳际两边喷了花露水问柏雪飞可香?

柏雪飞说:“花露水防蚊虫叮咬的,哪有什么香味。”

李晓娟伸手抱住柏雪飞,有意坦胸露怀娇嗔的说:“雪飞,我们都结婚几年哩,我想要个孩子,我们一旦有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再苦再累,看着孩子后就不累哩。”

柏雪飞摇摇头:“不是说过吗?事业没有起色,不谈要孩子的事。”

“现在不要,等我老了,想要不一定能怀上。”李晓娟伸出手去抚柏雪飞的胸脯,整个身子半俯在他的身上,娇嗔的望向柏雪飞:“你看你老婆长得漂亮不漂亮。”

柏雪飞白了她一眼:“想野是不是?那可不行。”

李晓娟开始主动去吻柏雪飞,柏雪飞把妻子用力轻轻推开:“咱现在不要,再等等,你很年轻,咱啥时候想要了,肯定一要一个准。”

李晓娟扫兴失望至极:“养猪听你的,要个孩子都这么难,你看天底下有那对结了婚的夫妻不要孩子的?就你出类拔萃和别人不一样,你看你大和娘都多大岁数了,这一生可能抱上孙子了?”

李晓娟侧身躺在一边,柏雪飞扑愣着一双眼珠转了两圈,思维敏捷的样子,两人的对话被门外偷听的赵克华听得干干净净。

他的心里有了阴暗面,每到黑间就甚。一个画面出现在眼前,挥之不去:柏雪飞脱光衣服像自己一样。这不是第一次的窥探,多次的偷窥他并没发现柏雪飞对李晓娟的身体有极强的占有欲,这,让他喜不自胜。他用脚掌走路回到卧室,拿出照片欣赏一遍后,然后又拿出所有避孕套,把每一只的顶部位置都用大针扎了一个眼,然后重新包装好。

赵克华临时起义,他在实施一个令他狂喜的计划,这个计划一旦成功,自己的终极愿望就能实现。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早晨,可以预料的事情叠加出现。柏雪飞在天天洗澡的茅房里解手,无意间看到一块没有喂缝的砖,他皱起了眉头,不对呀,不可能有一处没有喂缝呀,以前从未发现呀!擦好屁股的柏雪飞,把破木棍杂七杂八的东西挪到一边,用手碰了一下那块砖,砖是松动的。他用手把砖倒斜,拿出了那块砖,伸手进去,触到了硬邦邦的东西。顺手拿出一看,他立马惊呆了,全是钞票。

他继续拿,还是钞票,数目惊人,令他乍舌。他把钱重新放回,把砖堵上,把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回原处,站直身思忖:谁能在这个地方放这么多钱呢?赵克华,不可能,他从未来过这个地方。黄先生嘛,更不可能,他是出了名的清政廉洁。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妻子,一旦把这些钱与年轻漂亮的妻子连在了一起,柏雪飞到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钱在东陵镇,只有赵克华能做到。难道这些钱是他给的?不敢想了,越想越后怕,头懵懵的。他用拳头砸了一下头颅,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走了出去。

他在东边一棚的猪圈里发现了一手拿锨一边干呕的李晓娟。呕吐的严重时,李晓娟用手砸胸口。干呕,李晓娟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柏雪飞的心头掠过不祥之兆,这里面肯定存在不为人知的阴谋和秘密!

为了摆脱阴云,必须尽快把事情搞清楚。于是,柏雪飞想出了一个办法,早饭后告诉李晓娟,很久没有回家了,回去看望一下父母,中午陪大和娘咥顿饭,下午回来。李晓娟没有考虑太多,欣然同意了,临走还让柏雪飞带了一块肉。

柏雪飞走后,从东往南迂回二里多路来到柏陆书院南门五百多米的地方卧伏在地,目不转睛观察书院内的动静。

半小时光景,柏世豪带队,一群人出了南门往东去了。目视看不见的时候,发现妻子李晓娟关了南门,院子里只有她和赵克华两人了,她大白天关门做啥?不祥之兆座实了他的想法,自己的妻子肯定和赵克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血往上涌,他阵阵眩晕,跌跌撞撞向柏陆书院走去。绕过南门从东北角的墙垛上一个跃身便进入了院子。

李晓娟关了南门就急匆匆来找赵克华,赵克华大为惊喜,李晓娟主动上门,这可是头一次。他迎上去把李晓娟揽在怀里:“爱一个人是幸福的,想一个人是心悸的,那种呼呼跳的感觉就像走钢丝,只有最入心的缠绵彼此给予的时候,心才踏实,才能恢复平静。”

李晓娟开门见山:“从今往后你不能再找我了。”

李晓娟的反常令赵克华惊讶:“为什么?你讲过话,我跪十分钟,想咋样就咋样。”

李晓娟不好意思的揶揄:“我怀孕哩,得保护孩子哩,如果不保护他,把孩子整没了,那是罪过,绝对不是人干的事哩。”

赵克华听后惊喜:“你咋知道你怀孕哩?”

李晓娟:“两个月没来身上哩,今晨又干呕不止。”

赵克华的举止开始反常,他双手摁在李晓娟的髂骨上,抬起头深情满满的看着她:“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李晓娟纳闷:“我怀孕又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你,你高兴什么?”

赵克华“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就跪在了李晓娟的面前,真情流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偷听了你和柏雪飞的对话,柏雪飞不愿要孩子,我太高兴了,回去后我就把所有的避孕套的上端全用大针扎了眼,你怀的是我的孩子呀!”

李晓娟听后更为惊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无所适从的她清醒的认知,跪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恶魔,因为恶魔不干人事。李晓娟用审视的目光直视他:“人不干的事你全干,你是一位卑鄙下流无耻又歹毒的人,你光考虑自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因为别人在你眼中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想什么时候踩死,碾死都可以。”

李晓娟生气了,赵克华双手抱着她的腿:“那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想与你长相厮守。”

赵克华的话音刚落,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晓娟听的脸色煞白,在两人都未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门被一脚踹开了,柏雪飞手拿大砍刀急步入门直接走到他们的跟前,手起刀落,杀人只在刹那间,赵克华的脖颈被重重的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赵克华顺势歪向一边,李晓娟惊愕的失了声,赶快拦在赵克华的面前,很无助的说:“雪飞,你不能杀他,杀了他,你这一辈子就完哩!”

柏雪飞杀红了眼,发出本能的怒吼:“滚开,要不然连你一起杀。”

李晓娟伸手死死抱住柏雪飞,转首向赵克华喊到:“还不快跑,他真的要杀你呀!”

赵克华惊魂未定,跄跄踉踉夺门而出,鲜血染红了一地。

柏雪飞怒气未消,指着李晓娟:“你竟当着我的面救他,看样你腹中的野种真的是他的,我要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有啥用?滚开,等我杀了他再回来杀你。”

柏雪飞用尽全力把李晓娟甩开,走出门去到南门边看见赵克华正在疯狂的往东跑去。他想极力去追,必须砍死这位人渣,畜生,李晓娟从后面又抱住了他,几近疯狂的哭泣:“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你不能杀赵克华呀!”

柏雪飞怒目圆睁:“就是因为他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吗?丢人,不知廉耻,你和妓女有什么两样!”

李晓娟哀求:“你杀了他这个家就没哩,你出事了,家里老人就没哩,我不想你出事,你醒醒吧!”

柏雪飞往东瞅不见了赵克华,愤怒令他失去理智,他拎起旁边顶门的木棍,狠心砸向李晓娟的大腿,只听一声惨叫,李晓娟双手捂着大腿痛的呲牙咧嘴起来……

柏雪飞余怒未消,望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站立不起的李晓娟:“我柏雪飞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么一位水性杨花,同床异梦的女人。你可真有眼光,一个母猪原最高的女人,却看中了原上最矮,最丑,最胖的男人。浪荡的女人,我柏雪飞瞎眼不识人呀!”

李晓娟逐渐冷静下来,她咬着牙一步一步爬回巷道,又一步一步爬到南门,爬到柏雪飞的跟前,扬起了手:“拿着这些钱快走吧,赵克华联系到柏世豪,柏世豪就会带人来抓你。你那一刀砍的很深,现在死没死还不知道,记住,走的越远越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柏雪飞嘴硬:“我不走,死了算球。”

李晓娟伸出手,抓住台阶,痛的汗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暂时的离开,不代表今后不能回来,等情势变了再回来。”

李晓娟把钱掷向柏雪飞:“想必你已经知道放钱的地方,那些钱全是你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动,因为你如果不知道就不会生疑去而复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认命。”

柏雪飞轻视的看着李晓娟:“一个淫荡的女人看上了一个侏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寻找刺激是吧!”

东边传来吉普车的马达声,柏雪飞慌了神,拿起钱顺着墙根往西窜去。

李晓娟痛哭无助翻身仰天朝上。柏世豪一行人赶到,四处搜寻柏雪飞。

李晓娟为了给柏雪飞争取时间,发号施令的说:“你们不要去追他了,早跑哩,我的腿被他打断了,赶快送我去医院,我怀了你们赵主任的孩子,如果得不到救治,孩子有可能要流产掉,到时……”

柏世豪吃惊:“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你怀了赵主任的孩子?”一股阴森森的目光从柏世豪的眼眶中射出。

在夏临泉的主持下,柏陆两姓全体社员共同协助把柏文才顺利下葬。

柏氏一族的人群情激愤,商量着要去找赵克华算账。夏临泉实时制止了就要暴乱的场面:“算什么账?越算账对柏雪飞越是不利,火已经烧得够旺,就别再添柴了。”

在他的提议下,得到柏金氏的首肯后,以市价凭各户能力把柏陆书院内的所有大小猪和粮食分了。赵克华在宁民县医院,部分带红袖章的人无法控制住局面,由柏雪飞一手创办的柏陆书院养猪场成了历史。

夏临泉逮回来一头猪仔,告诉梦雪说,养大养肥好在孩子出生办满月酒时杀掉做席面。梦雪白了他一眼:“看的真远,办谁去?我娘家人虽多,但人家不一定会来。”

柏世豪知道了柏陆书院养猪场的猪被瓜分后气的咬牙切齿,怒斥陆兆勇夏临泉乱作主张。

陆兆勇两手一摊,显得无辜:“这事我不知道呀,知道我也不会阻止呀!强占民女,抢夺人妻,致人家破人亡,这是母猪原的耻辱呀!我就纳了闷了,母猪原上的人就那么好欺负吗?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吗?”

柏世豪轻视的看着他:“你敢站出来说话吗?你不敢。”陆兆勇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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