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东家？”
细细品味了片刻，张掌柜这才释然。
紧接着回应道：“以曹帮主的身份自无不可，只是我须得先询问东家意见。”
“自是应当。”
“那好，等东家定下时日后，我会尽快通知曹帮主，想来最多也就三两日。”
见对方同意，张掌柜给了明确说法。
“好，那曹某便静候佳音，告辞。”
曹雄拱手作别。
张掌柜将其送到门外：
“曹帮主慢走。”
……
曹雄本已做好了等候几日的准备。
不想当天傍晚，张掌柜就已亲自寻来，说是张督检答应见面，且就在今夜。
于是在张掌柜引领下，曹雄来到了位于城东的张府。
说实话与其府院相比，莫说是曹雄家里，就是城北的官署，都逊色了几分。
除了门头没有官署阔气，内里不仅庭院一座连一座，而且其中更有着连绵的水池、假山。
让人一瞧就不禁感叹，不愧为豪奢之家！
而曹雄与此间主人相见的地方，便是位于水池旁的一个亭子之中。
他到来时，那人正悠然坐在石台上，手持鱼竿钓着池中之鱼。
说来也巧，他才刚入亭子，还未来的及打招呼，就见那鱼线震动。
此人手中一抖，一只金光闪闪的锦鲤被拽出水面。
“哈哈，今日这运气不错。”
那人一边笑着，一边将金鲤自鱼钩上取下。
而后，随手一扔，金鲤再次回到水中。
“张大人真是好雅兴，也生得一副菩萨心肠。”
无需多言，从张掌柜恭谨的态度，曹雄便知此人身份。
“哈哈，终归不过一条池中之鱼，横竖都在本官掌握之中，倒也称不上菩萨心肠。”
听到此话，张督检放下鱼竿，转过身来。
打量了曹雄几眼，说道：
“曹帮主以为呢？”
“这……”
看了看眼前这位身材精瘦，长相颇具威严的张督检。
曹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哈哈，开句玩笑罢了，曹帮主无需当真。”
没等曹雄回复，张督检大笑一声说道。
而后来到厅中石凳坐下：“来，咱们坐下慢慢聊。”
“听说你有要事寻我，这里也没有外人，曹帮主有话就直说吧。”
曹雄坐下后，张督检开门见山。
“大人既然如此畅快，曹某也不遮遮掩掩，听说大人您有购买神力丹的渠道。”
对方干脆，曹雄也直言不讳。
看自己提到神力丹，对方没有表示反对，他接着说道：
“曹某愿以高于市场价五成的价格，在大人这里购得此物！”
流入市场的神力丹，大约为一颗千两白银。
曹雄张口便是一千五，既不过分张扬，对方获利也着实甚多。
“你想要几颗？”
见曹雄说完，张督检面上看不出表情，淡淡问道。
“呵呵，大人方便的话，自然是多多益善。”
见到似乎有戏，曹雄赶紧说道。
只是张督检接下来一开口，便令曹雄笑容一滞：
“神力丹说实话，没有人不缺，本官份额也很有限，可能达不到曹帮主的需求。”
道理曹雄自然明白，但仍旧难掩失望之色：
“那不知大人能提供几颗？”
“一颗。”
张督检面带笑容。
“一年一颗虽然不多，但曹某也……”
一年一颗虽然少，但也比没有强，曹雄心中稍感安慰。
“曹帮主误会了，老爷的意思是只有一颗，并非每年都能提供一颗。”
听着曹雄之言，张掌柜看了眼东家，无奈说道。
“啊？份额竟如此稀少。”
曹雄有些意外。
他以为一年一颗已经很少了，没想到这竟也是奢望。
“曹帮主的忙本官确实想帮，但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身为张家家主，不得不考虑族中的意见。”
张督检面露难色，解释了一句。
此话一出，曹雄也是无奈。
沉默片刻，他再次开口询问：“曹某若是愿意高于市场一倍的价格，能否？”
“这不是钱的问题，只能让曹帮主失望了。”
张督检没有任何犹豫，依旧拒绝道。
对方的态度，让曹雄明白自己确实想多了，沉声道：
“无事，曹某也是尽力一试，既然大人为难，便只当曹雄未说过此话。”
见对方默默点了点头，曹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不知大人，那一颗神力丹，何时能够交易？”
蚊子再小也是肉哇。
一颗神力丹虽少，但却极可能造就一位九品武者，可不能小瞧了。
“呵呵，等等吧，东西到了，我自会让张掌柜通知你。”
张督检态度不差，但所言却仍未能让曹雄满意。
不过谁让这是卖方市场呢。
曹雄只得接受：
“多谢大人，这是采买所需银两，我先给您……”
求人办事，他也不谈什么定金。
直接掏出了两千两银票，多的只当是第一回打好基础，希望以后能顺利些。
但他的好意，人家似乎不愿接受。
只见张督检抬手一扬：
“呵呵，曹帮主无需这般着急。”
说着，他一手端起茶杯，淡淡道：
“说给你的，本官定然不会食言，银票你就先收着吧。”
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心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曹雄还能说啥。
见到对方有送客之意，他便起身拱手：
“好，那就麻烦大人了，曹某便静候佳音。”
随后便在张掌柜的引领下，出了张府，独自往回走去。
张掌柜倒没与他一同，而是转身折回了内里。
张督检还在缓缓的饮着茶。
感到对方到来，他头也没抬的说道：“你可知晓本官为何只予他一颗神力丹？”
“老爷的心思，老朽确实琢磨不透，记得您一年前还说要与之交好，怎地……”
张掌柜当然不知晓，此刻他脑子尽是不解。
以他对东家的了解，别说一年均一颗，就是再多点，也不是做不到。
先不谈其他，一颗便是两千两银子，着实很有吸引力！
“此一时彼一时！”
张督检品了一会茶，将脑袋抬起。
“当初是因为有个李来，如今他人已没了，本官已无所谓这枚棋子。”
“可老爷之前不是说他很有潜力，可以合作吗？”
张掌柜依旧不能理解。
李督检是死了不错。
但只能说明张家少了个竞争对手，不代表张家以后就彻底高枕无忧。
他们还是需要底层的代言者，用以更好的掌控、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