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辈所说，具体是什么？”
曹雄纵然没打算接受他所谓的机缘，但也是有着几分好奇。
铁石不明所以，只道曹雄被自己的话吸引，精神一震，开口说道：
“曹雄，你可愿意放下现在的一切，与我们一同前往下安州？”
见到曹雄眉头一拧，他紧接着说道：
“放心，在那里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也加入本派！”
从他声音中，透出的自豪便可知晓，此事非同一般，他的门派也不一般。
事实也确实如此。
对于曹雄这等非本派背景的人。
先不考虑天赋，仅仅是年纪已过、以及带艺投师，想要入门就是千难万难。
铁石能这般许诺，已经属实不易了。
这既是他的一片心意，也是见曹雄着实能力不小。
见曹雄没有说话，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相信以你的能力，纵然以后无法成为真传，但也必然能干出一番成绩！”
在他想来，以曹雄的实力，再加上他托人寻关系，入门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当然，因为底子的问题，曹雄注定得不到真传，更做不了高层。
“这……”
其实成不成真传，曹雄是无所谓的，反正他也不靠这个。
可是让他放弃猛虎帮那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他还是没有开口。
空气似在这一刻凝滞。
沉默已说明了一切。
铁石将一切收进眼里，在叹息的同时，心中也舒了口气。
如此，也无需他再为难，接着开口：
“你既然不愿意，那老夫也不勉强，只是你也就别怨老夫让女儿去奔自己的前程！”
屋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
“前辈，我能知道你们要去往的，是哪家门派吗？”
片刻后，心中已有了抉择，曹雄便不再纠结，坦然问道。
“青云剑派！位列天罡的青云剑派！”
念到这个名字，铁石有种说不出的自豪感。
与提起猛虎帮截然不同，显然在他心中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我明白了。”
曹雄没接触过这个名字。
但他明白，能让铁石这般自豪的师门，一定格外厉害。
此后，二人再无多余交流，曹雄很快便出了房间。
“曹大哥，怎么样了？”
老远瞥见曹雄出了门，铁蔷薇连忙小跑着奔来。
“蔷薇，我觉得你父亲说的……有些道理。”
曹雄实话实说。
正如铁石所说，与已经成熟发展多年的天罡上派不同，此刻的猛虎帮还是脆弱的很。
而且自家人知晓自家事。
仅就目前，他便已经招惹了红莲教、血雨楼这等庞然大物。
而随着猛虎帮发展。
在接下来，还会不断地去越过一个又一个高峰，势必招来一个又一个强敌。
也即是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在他身边注定会充满了危机！
他不愿意将这小丫头卷入其中。
“你！你骗我！你混蛋！你……”
曹雄的话，仿佛一堵墙压在了铁蔷薇心口，无法喘息，泪珠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小丫头，你先别急，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曹雄想要帮她拭去泪痕，但被对方倔强的偏头躲开。
“你说！”
“不知你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
曹雄轻声开口，没等对方露出疑惑，道出了前世一句着名诗文：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铁蔷薇自然没有听过，但不妨她感受到其中的美感。
出神的轻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
“啊？好美的诗句……不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她思索出其中意味，突然脸色一变。
曹雄并不奇怪她的反应，面色平静的说道：
“铁前辈已然铁了心要去下安州。”
“我的意思是与其惹他不快，不若先顺着他的意思，毕竟他的身体……”
曹雄没往完的说，但铁蔷薇已经明白他话中之意。
急切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
“这也算是对咱们的考验，你说你想清楚了，但这也可能只是一时意气。”
没等她说完，曹雄继续解释道。
此言一出，铁蔷薇更是急了：“不是，我……”
“你先听我说完。”
曹雄抬手示意她先等等，而后继续说道：
“不管是也不是，我觉得咱们暂且分别也好，若感情为真，还在乎这点距离吗？”
“话是这样说……那我们何时才能相见？”
曹雄要表明白的，铁蔷薇终于都明白了，只是她还是纠结万分。
道理她都懂，但接受起来太难。
“我答应你，过几年，便去寻你。”
曹雄自然明白对方心情，立刻安慰道。
说起来他自己心中也些不适。
明明可以经常见面，却突然就要相隔千山万水，谁会愿意？
“过几年到底是几年？”
铁蔷薇小嘴一嘟，神情有些暗淡。
说来这还是她情感第一次触动。
只是还没等到彻底绽放，就突然迎来以年为单位的分别。
确实太折磨人了。
“短则三两年，最多不超过五年！”
曹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轻声说道。
这个时间，他是有过考虑的。
在他看来，这么久的时间，即便猛虎帮发展不到那里。
但他应该也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铁石，去往那里将人接回！
“此言当真？这算是约定吗？”
有了具体的时间，铁蔷薇眼中终于有了光泽，期盼的看着曹雄。
“当然算，比真金都真！”
曹雄重重点头，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这次铁蔷薇没有躲开，眼泪却越擦越多。
铁蔷薇梨花带雨，突然一头扑进了曹雄怀里：“好，帮主哥哥，我相信你！”
曹雄先是一僵，而后紧紧抱住。
……
自古最是伤离别。
经过大半月的准备工作，终于到了父女二人离开的时候。
萧瑟的秋风也为这场离别，更添上了几分伤感。
“曹帮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就回城去吧。”
铁石因为身体上原因，坐在马车上，只从窗户露出个脑袋。
他话语虽然生硬了些，但意思却是没错，曹雄微微颔首。
与站在马车旁的铁蔷薇四目相对，而后递过一个包袱：
“前辈、蔷薇，路途遥远，你们要保重身体，这些银两留着路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