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把瀑布专用餐具拿出来，给它戴上围兜，弄了些菜在它餐盘里。
瀑布养成习惯了，只要没放在它餐盘里的食物，动都不动。
杨晨纲刚注意到瀑布：“哟，老妹养了只宠物兔啊，它吃肉？”
“嗯，啥都吃，我吃啥，它吃啥，少吃一口都跟我哼唧。”
怕杨晨纲嫌弃，左灵特意拉开瀑布与杨晨纲的距离。
“啧，啧，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养个宠物，跟养个孩子似的，实在是理解不了。”
“它跟着我习惯了，您别介意啊。”
讲究些的人家，不喜与宠物同席，觉得很没规矩。
杨晨纲不在意地摆摆手：
“我一糙汉子，有啥可介意的。外出野营的时候，旁边一堆牛粪，都不影响我吃饭。”
见瀑布吃的香，杨晨纲迫不及待动筷子，吃一样赞一样。
左灵心说，都是我品鉴过的，能不好吃嘛。
连吃带喝，吃到中间的时候，杨晨纲道：
“又送东西，又请吃喝，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托。”
二人相交不深，左灵不会无缘无故找他。
他对左灵观感不错，又吃又拿的，左灵不说，他不能装不知道。
“杨哥，我想再买点油。”
杨晨纲放下心来，一拍大腿：
“还以为啥事呢，打个电话就行，至于跑我这儿破费吗。”
实则心里高兴着呢。
场面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嘛，吃吃喝喝，你来我往，交情有了，生意就来了。
“买的有点多，怕国家爸爸查我，我胆小，不想进去踩缝纫机。”
“多少？”
左灵试探着开口：“500万的？”
杨晨纲笑喷了：
“老妹，逗死我了，你也太小瞧国家爸爸了，你这点儿东西，蚊子腿都算不上。”
“那……2000万的？”
左灵直接加码。
杨晨纲不笑了，变脸：“你可真敢说，不怕进去踩缝纫机啊。”
“您说的，蚊子腿都算不上。”
“我说，你就信啊。”
“啊，信啊。”
左灵一副无知妇人的样子。
杨晨纲很无语：“上次那么多油，都用完了？”
“没用完，还有不少，我这不是怕以后涨价嘛，多囤些。”
杨晨纲沉吟半晌，说道：“最多1000万，多了，你真要进去踩缝纫机了。”
“行，行，行，都听您的。不过，送货太招眼。杨哥，您跟那边儿说说，别给我送，找个僻静些的仓库，一手钱一手货，把仓库钥匙给我，我找人拉。”
杨晨纲也觉着这样好，打电话跟对方沟通，对方同意，让三天后等通知。
事办完了，杨晨纲松下心神，正往嘴里塞腊口条呢，就听左灵又道：
“杨哥，还有一件事。”
杨晨纲吓得一哆嗦，口条掉桌子上了。
1000万的油已经够惊心的了，还有啥事？哪口肉都不白吃啊。
故作镇定，夹起腊口条塞嘴里胡乱嚼两下：“说吧，还有啥事？”
音发颤，心微抖。
“您认不认识做护身保命东西的人，比如救生舱之类的。”
一颗心落回肚里，抿口黄桂稠酒：“老妹，你有多少钱啊，一天到晚那么怕死。”
左灵一本正经回答：“十几个亿吧。”
杨晨纲很吃惊。
没想到，左灵年纪轻轻，身家十几个亿了。
他相信左灵说的是实话，想想自己，多少有些内伤。
“我还真认识一个，那人有点怪，做的东西，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
左灵很感兴趣：“他在哪？能不能去参观一下。”
事不难办，杨晨纲出去跟对方联系。
过了好一会儿，回来了，说道：“约好了，明后两天，哪天去都行。”
“那就明天吧。”
时间很紧迫，左灵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聊了几句闲篇，约好明天在哪儿碰头，左灵告辞离去。
有家可回，是很令人期待的。
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心情又全然不同。
回到家，不仅左灵兴奋，瀑布也很兴奋，各屋窜来窜去。
跟着左灵四处漂泊，大部分时间住在车上，突然有个大房间可劲儿让它撒欢，兔嘴快咧爆了。
大房子当然好，打扫卫生的时候就不那么美好了。
取出两个洗地机，设定好打扫范围，让它们各自忙碌。
瀑布追着洗地机跑，时不时跳到上面，让洗地机带着它转圈，兴奋地呜呜直叫。
左灵擦灰、擦玻璃，中间还要教瀑布上厕所。
忙碌了好几个小时，凌晨才将房间打扫完，累得腰快直不起来了。
瀑布玩累了，窝在沙发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时不时睁下兔眼，看左灵忙没忙完。
诺亚方舟的供热很暖和，穿单衣都不冷，还忙了一身汗。
铺好床单被罩，一人一兔洗完澡，瀑布迫不及待往被窝里钻。
左灵意识到，该给它另置个窝了。
虽然她很注意自己和瀑布的卫生，可兔子不比人，再注意，身上还是有味道的。
睡了四个多小时，左灵醒了。
连续奔波几个月，神经紧绷，很难放松下来，好好睡一觉了。
她醒，瀑布也醒。
洗漱完，穿好衣服，带上瀑布出门，她是去农贸市场囤货的。
这个点儿去农贸市场的，都是商贩，走货量很大，价格很便宜。
左灵并非图便宜，是有10亿现金没花完，时间耽搁不起。
12月，5点多的京都，天还没亮。
刚一出楼门，一口冷气直戳心肺，左灵冷得打个哆嗦。
瀑布身子抖了抖，取出一件穿过的保暖内衣塞进包里，给瀑布垫着暖身子。
小家伙蹭蹭左灵手背，呜呜两声，表示感谢。
一人一兔，骑着电动自行车，踩着清晨薄雾出了小区。
行至无人处，换上二手厢货。
大白菜、白萝卜、红薯、土豆各装5车，钱没花多少，时间已指向中午12点。
与杨晨纲约的是下午2点，匆匆返回诺亚方舟，进小区的时候被拦住了。
住诺亚方舟的非富即贵，没见哪个业主开厢货的。
左灵掏出房本，保安一看，真是业主。
不仅是业主，还是末日保垒户型的业主，谁不知道末日保垒户型贵的离谱，下意识立正敬礼。
“大姐，麻烦您去物业做个登记，免得下次再被拦。”
暗暗吐槽，低调的有钱人不少见，低调到开厢货的，真不多见！
“知道了，谢谢。”
时间来不及了，只能等回来再去补办手续。
回家换身衣服，整理仪容，饭都没顾上吃，带着瀑布又出门了。
想把瀑布留家里，瀑布不愿意，说什么都要跟着。
两个红印馒头夹红烧肉，一个夹笋丝，一盒牛奶，在车上凑合着吃了午餐。
赶到会合地点，杨晨纲还没到。
长长吁出一口气，打开收音机，调到音乐台，来盒牛奶，边喝边闭目养神。
一刻钟后，杨晨纲到了，没下车，按喇叭叫左灵跟上。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快出京都地界了，才到地方。
没想到这么远，左灵都怀疑杨晨纲是不是要图财害命了。
他们来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庄园。
两米高的围墙，围墙上装有1米高的电网，厚重的电动大门，有人站岗。
门卫跟里面联系后，放二人进去。
大片水域映入眼帘，水面半冻不冻，很是开阔。
左右各一块绿盈盈的草地，与两侧的枯枝败叶形成鲜明对比。
刚从山清水秀的南方回到京都，满眼萧瑟，猛然见到绿意，说不出的喜欢。
瀑布挥舞着小爪子朝绿草地指指点点，扑腾着身子，要往草地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