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反方向的驾驭
“呆在车里别出去，还有，不要跟行尸的眼睛对视，不然谁都帮不了你。”
林业交待了庄伟一句就下了车，向着那间破烂的灵堂走去。
尽管知道鬼有极大可能就在这间不起眼的灵堂内，但林业还是选择直面厉鬼。
第二只鬼就摆在眼前，林业必须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一个驾驭第二只鬼的机会。
针对意识的袭击，会让人萌发求死的念头并不断强化、对视被杀死的人的要求会沾染诅咒、以及可能不存在实体。林业大致推测这只鬼的能力，只是规律依然模糊。
林业张开鬼蜮，缓缓地向那间灵堂逼近，灵堂内传来的灵异似乎感受到了鬼蜮的延伸，表现得极为抗拒，但是无法阻止被拉入鬼蜮之中。
面对厉鬼，林业不敢有一点大意，一层鬼蜮笼罩灵堂，自己躲在二层鬼蜮中，在确认灵堂里的东西应该没有能力破开鬼蜮之后，林业才敢缓缓地靠近。
破旧的灵堂，只有几条残缺不全的黑布条挂在门口，内部的陈设若隐若现。
林业走近门口，往里看去。灵堂里并没有摆放棺材，只有一个供桌，供桌上似乎有一个灵位，旁边摆着贡品和已经熄灭的白烛。
缺少烛火的照明，灵堂内的光线十分昏暗，一块白布挂在灵位后，上面还写着一个漆黑的‘奠’字，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为整个灵堂又增添了几分阴森。
源头鬼？这是林业看到那白布的第一反应，但是白布似乎只是普通的白布，静静地挂在那，没有任何异常。
灵堂外，几具行尸靠近，形成包围之势，要将林业困在灵堂内。但此时林业处在鬼蜮中，这种灵异衍生的产物对他没有威胁，动用鬼蜮就能随时拉开距离。
“不对，不是源头鬼。”
虽然能感受到那股灵异，但那块白布并不是厉鬼源头。自己几乎快跟白布贴在一起了，但白布仍没有任何反应。
这种感觉像是，鬼曾经在这里待过，但是又在某个时间突然离开了。
肩膀上的奠字越来越多，几乎占据了整条手臂，林业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条手臂的控制。
灵堂外，有一具行尸似乎与其他行尸有所不同，一个巨大的‘奠’字占满了他的后背，衣服都被‘奠’字蚀刻出相同的字样。
行尸迈着僵硬机械的步伐，视若无物地直接走进了二层鬼蜮里，源头鬼，就在行尸身上！
“这怎么可能？！”林业瞬间被惊出冷汗。
源头鬼很有可能没有实体，东祥墓园里自己看到的白布虚影只是它在那时选择的一个临时的载体。如今，这个载体变成了那具行尸。只有鬼，才能像这样直接闯进自己的鬼蜮。
在行尸强行闯进二层鬼蜮的那一刻，林业就意识到真正的源头鬼出现了。
鬼没有固定的形象，他可以是任何你所见到甚至见不到的东西。
行尸看见了躲在二层鬼蜮中的林业，嘴里发出野狗般的低吼声，似乎想要开口说话。
林业盯着行尸，手臂上传来的麻木让他对这只鬼的畏惧又加深了一分，衍生诅咒就已经能对驭鬼者产生不小的影响，很难想象源头厉鬼的恐怖程度。
‘奠’字已经从林业的手臂蔓延到了胸膛，扩散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自己之前绝对低估了这只鬼的恐怖。
犹豫就会败北，如果让诅咒继续蔓延下去，自己恐怕连动手的机会都不复存在。
恐怖的女尸出现在身前，林业发现就连女尸的胳膊上都出现了几个黑字。
频繁的动用鬼蜮，女尸的躁动变得比之前更猛烈，但这也意味着林业能够动用女尸更强的力量，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无穷无尽的白帘垂落，有的甚至直接落在那具行尸身上，拉帘的规律被瞬间触发，衍生女尸对行尸发起袭击。
还没等衍生女尸碰到对方，那奠字瞬间在女尸身上浮现并快速蔓延。
等到无限接近行尸时，奠字已经爬满女尸全身，衍生女尸瞬间就都没了动静。整个过程非常迅速，越接近源头鬼，诅咒爆发的越快。
“范围诅咒？靠近就会沾染？”
“不，不对，一定忽略了什么。”
行尸缓缓地抬起手，摸向覆盖在身上的白帘，那只手上密密麻麻的字突然像褪色了一样，汇聚成一道黑线，向着白帘涌去，纯白的帘帐很快就被染成了灰黑色。
不只是那一个白帘，行尸周围三米的所有帘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染成了灰黑色，白帘上还有一个个标准的‘奠’字正在形成，就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书写一样。
“这鬼东西在侵蚀和影响鬼蜮！”林业被这只鬼的行动震惊。
被染色的白部分似乎已经变成了那只鬼的鬼蜮，林业已经失去了对那部分鬼蜮的控制。
影响、蚕食和同化鬼蜮，这听起来未免太过于骇人，原着和诸多同人里能做到这一点的鬼才有几只？如今就这么好运的被自己碰上了。
叶枫的鬼齿、大夏市的疫鬼，可没有一个能像眼前这只鬼一样，影响别人的鬼蜮，把别人的鬼蜮同化成自己的。
与其说这只鬼在侵蚀鬼蜮，倒不如说，这种行为更像——驾驭！这只鬼在试图驾驭女尸，间接地说就是驾驭自己！
林业都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了，一直以来，人在与鬼的斗争中，都是人在尝试驾驭鬼，借用鬼的力量。可从来没听过鬼驾驭人这种荒唐事！
林业尝试收回鬼蜮，可那只鬼却像个钉子一样牢牢地钉住了整个鬼蜮，让林业无法收回。
鬼蜮是林业最大的依仗，如今鬼蜮被强制固定又被影响和侵蚀，林业直接被废掉一大半。
“不，只要我还没死，就能继续想办法。”林业的声音变得急促，字里行间流露出明显的慌张。
“不对，规律！这只鬼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直接对我发起袭击，说明我没有触发规律。鬼蜮也并不是女尸的全部，女尸最恐怖的地方，实际上就是她本身！”
既然衍生女尸没用，那就让本体试试！林业很快冷静下来并思考对策。
催动女尸不断靠近，林业推测：行尸目前只是鬼的载体，如果能摧毁这个载体，逼鬼暂时离开，或许能减轻对鬼蜮的侵蚀。
脏旧的孝布虚影出现在行尸头上，不断变得凝实。只是这个速度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实在太慢，自己可能撑不了那么久。
女尸双手成爪，恶狠狠地对着行尸抓去。这是林业第一次尝试催动女尸施展开膛破肚的能力，吉祥村里的张大师和四叔便是死在这种能力之下。
“一定要成功！”林业在心里祈祷。
眨眼间，女尸的两手已经伸到了行尸的肚子上，长长的指甲已经刺了进去。
下一秒，“斯拉”一声，行尸的肚子从中间被撕开，血如泉涌，肚子里的内脏也掉了一地。
行尸那抬起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随后整个身体向后倾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成功了？看来猜想是正确的，鬼舍弃了这个载体。可是现在又该如何找到那只鬼？”
新的难题摆在了林业面前，如果不找到并限制那只鬼，首先自己就会很快死于厉鬼复苏，到时候女尸加上这只鬼的诅咒在蔓延，只怕中锡市很快就会变为一座空城。
林业没有注意到，在女尸的两手接触到行尸的一瞬间，一条手指粗细却浓郁的黑线瞬间从行尸身上转移到了女尸身上，就好像是——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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