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嫇娇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慌乱间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再对视。
她早已不是多年前那个敢爱、洒脱的娄嫇娇，她经过生死，经过数次伤痛，她不敢再去与他有什么。
师尊说的不错，她只要不是至强者，她就什么都不是，她不能放任自己去爱自己所爱。
师尊曾说，修习无情道若是缔结道侣双修，时日已长，那么她的这一身修为只会不断往下降，直到修为散尽，成为凡人，若无其他良机，难以有再次修炼的可能。
这就是无情大道，不能与所爱共赴红尘。
而黎泽作为佛修，他也不会有好结果。
可他现在......还算是佛修吗？
娄嫇娇胡思乱想之际，她被黎泽抱进一座十分精致且奢华的洞府里。
他带着她直奔洞府一间豪华寝室。
“......”
还真是带她来休息。
到了这个地方，黎泽施法解除了她的禁言术，她现在也可以自由行走。
看着眼前的寝室，娄嫇娇微呼出一口气，“你还记得你进入妖汌是为了什么？”
黎泽当着她的面，更换一件白色外衣袍，“记得。”
娄嫇娇看着他身上的疤痕，手指蜷缩，她走到另一边，背对着他。
“你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惊动第三十一重林至第三十三重林的妖汌至强者。”
“那又如何？你不是一直也想去第三十三重林？待我再吞噬吸取一些妖丹和妖魂，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带你去。”
娄嫇娇闻声转身看他，“不行！你不能再这么做了，黎泽，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将自己推向无尽深渊！”
“无尽深渊啊？或许我早就是深渊。”
“什么意思？”
“嘘，困了么？若是困了的话，不妨陪我睡一会。”
“？......”
娄嫇娇刚生起要逃跑的心思，下一刻她的腰身被眼前的男人禁锢，他霸道的将她带到那张大床上。
两人身形调转，男人一个俯身轻压了过来。
“！”
娄嫇娇伸手欲要推开他，两手被男人禁锢在头顶，她下意识就要抬腿，被黎泽右腿迅速压制。
他盯着她的脸，笑的一脸邪恶，“我记得你曾经很喜欢调戏我，总是借着要为我查验伤势的理由，对我上下其手，摸来摸去的，怎么现在却变得这般内敛起来？反倒像是我在胁迫你？”
娄嫇娇瞥开脸，“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四十年，有些事我早就忘了。”
“忘了？那你需不需要我带你重温曾经？”
“不需要。”
“不需要？呵！”
黎泽将她的脸转过来，娄嫇娇不想与他对视，索性闭上眼。
男人那双墨色眸子自她的双眉一点点滑下，移动至她还带着一点干涸血渍的唇上。
他缓缓凑近，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娄嫇娇脸上的细小毛孔。
待两人的唇即将贴合时，他伸出拇指抹去她唇上的血渍。
已有好几年没有与他这般亲昵过的娄嫇娇身子微僵，她依旧没有睁眼，一心只想要逃避。
她很怕，也极其担忧。
她担心他如原剧情那般会黑化，担心他坠入邪道，成为世人厌弃的邪僧，担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恶念，黑袍终日染血。
她穿书至今，苦修数十年，所经所感所悟所闻，并没有让她有多么坚强。
对于黎泽，她总是秉持悲观的心态，尽可能去帮助他，不想也不愿去看他有朝一日成为“堕佛”。
他应是高云中皎皎白月，不染纤尘。
天道无情，若是黎泽将来犯下滔天罪孽，天道将会如何惩治他？
而她又要如何去面对他？
是刀剑相向？
还是舍弃大道与他共赴绝路？
如此想着，娄嫇娇一时竟有种想哭的冲动，任是她忍着，可两眼角还是有泪珠滑落。
一直望着她的黎泽，见她如此，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下一刻，娄嫇娇感觉到，有温湿的吻印在她的右眼角。
她睫毛轻颤，感受着身上人的吻，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她的下颚……颈间，唯独错过了她的唇。
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知，被一个男人深吻啃咬她的脖子。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霸道蛮横，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娄嫇娇睁开眼，望着床上帐幔，目光微放空，任由身上人亲吻，直到摸上她的腰带。
她想，若他还是她所爱的那个黎泽，就不会在这种地方与她强行欢。
当腰带解开，外衫落地，男人的吻落在她肩膀上的一刹那，娄嫇娇眼神恢复焦距，平静地看着身上的男人，语气也很平静。
“你疯了。”
黎泽抬头掐住她的下颚，两两相望，“你若觉得我疯了，那就是疯了。”
娄嫇娇定定看着他，“你想要我？”
“你我相识这么多年，彼此又曾动过真情，却一直点到为止。
若是当年在寒潭冰室，我没有克制情欲，也许你早已成了我的女人，也或许你我也就不会分开这么多年。”
黎泽摸着她的脸，手指经过她的唇，一点点下滑。
“嫇娇，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让我曾唯一心动过的女人就在身侧，我，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想法和冲动？”
她沉默一瞬，看着那只作恶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点火，已经挑开了自己里衣的扣子。
“若你想要，我......给你，只是今夜之后，你看到的娄嫇娇将会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的眼中不会再有黎泽这个人，更不会有情。
师尊曾告诫她忘情的方法，她没有去做，这么多年，她一直舍不得放下，妖汌独行数十载，她总得有个虚无缥缈的念想相伴，这样她才能不那么畏惧？
黎泽蓦然松开她，起身坐在一旁，嘴角依旧噙着笑。
“行尸走肉啊？是失了魂的？还是断了情的？不过不管怎样，你这具身子，我可是惦记了许久。”
娄嫇娇坐起身，与他对视，见他又吻上了她的脖子。
她缓缓抬起手，主动脱掉身上那件极其修身的白色低领小里衫。
白色抹胸显露在男人面前，她面无表情解开背后细带，待上半身最后一件贴身衣物要掉落时，黎泽却在这个时候抬手制止住她的动作。
他捡起落在一旁的衣衫，替她披上，帮她撩开及腰长发，又替她穿好那件她亲手脱下的白色里衣。
视线扫到她下颚上的泪珠，男人动作顿了顿，挑起她的下颚，果然看到她又一次落泪。
“哭什么？我刚又想了想，你这么着急的想要献身，我突然没有了兴趣。”
娄嫇娇打开他的手，有些难堪，“你混蛋！”
“你若是希望我对你混，我可以现在就对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