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司寒刚到蛇族领域，见到冷毅，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心里就惶惶不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匆匆返回狐族领域。
见到宫殿里，半躺在王座上的女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哦～”是小狐狸的模样，也是她的声音，语气嚣张至极，尾音上扬，眼里也尽是有恃无恐。
“从她的身体里滚出来！”他闪身到她身边，沉声怒喝道。
眼波流转，淡笑出声，“小狐狸”站起来，故作委屈：“打我？你打到的是她。”
这一点，也正是冥司寒顾及的，以至于连愤怒都不会太大声，招来其他小妖，看到小狐狸被其他妖怪附身了，那让她以后情何以堪。
因为在意，所以守护。
“把其他妖怪都叫过来，让他们看看啊，哈哈哈！或者，打死我啊，我好喜欢看到你这副想要我死却拿我没办法的模样。”
“不管你是谁，有什么仇恨，冲我来！伤害无辜……”
“无辜？呵！她和你有牵连，就算不得无辜。”
冥司寒拳头攥得骨节发出声响，气得脸都黑了，他以前得罪过的妖魔太多了，现在，不知道是谁找他麻烦。
小狐狸平时并没有得罪谁，这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女子手里幻化出一把匕首，得意张狂：“你求我，我就不伤她。”
匕首被冥司寒狠狠攥住，他并没有回答对方的话，直接催动妖术，将两人都带离宫殿。
树林里，他把匕首夺过来扔在地上，对方笑得更猖狂：“那么顾全她的面子。”
“是又怎样，我就是顾全她的面子了，见不得我对别人好了。”
“……”邢衍一下子被哽住。
冥司寒要不是考虑到会伤到小狐狸的身体，早就揍了。
“要什么？”他问的很干脆，也被拿捏得很干脆。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这么问，好笑。”
邢衍讥讽，又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这是你要的结果，你赢了，不管你是谁，对她，我都无可奈何，她是无辜的，从来都是。”
“那你爱她？”
“这个问题很智障。”冥司寒说。
“好吧，送你答案，她在被我施展摄魂术的时候，她说她爱你。你应该清楚，我修炼的摄魂术，被控制的时候，说的是真心话。”
冥司寒沉默，他自然知道，因为他分辨出了小狐狸中了摄魂术之后才被上身了，也知道被摄魂术控制久了，被控制的人就永远无法变成最初的样子了。
“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不让你磕头求饶了，把你的心交给我，我就离开她的身体。”
“好。”
他不屑的说了一个字，随即，指尖化为利刃，剖心。
多问一句反悔了又如何，都显得很多余。
被拿捏的，永远都是俎上鱼肉，要么听话，要么开撕。
他不撕。
她的身体，他宠，他护。
她的尊严，他也护。
妖光浮动，邢衍离开了小狐狸的身体，冥司寒把自己刚剖出的心刨给他，下一瞬，赶紧抱住了昏迷的小狐狸。
这才看了看从小狐狸体内离开的妖怪，是邢衍，他知道这个人。
“保守这个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有损她的尊严，算我求你。”他语气很淡漠。
也不觉得自己卑微，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而说出求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并不卑微。
只是淡漠至极。
“真是好笑。”邢衍嗤之以鼻的嘲笑，冷眼一扫，手中这颗还在滴着血的心，是木头心，冥司寒这两千年好不容易凝聚的灵气，竟然视如弃履。
这也正是他赌的，正合他意，离开之前，也不忘嘲笑失败者。
冥司寒压根就不理他，抱着小狐狸，他在笑，他是大妖怪，总有一天他可以重新凝聚出一颗心，只要妖丹还在，他就没事。
“他说的是真的，我真高兴。你说爱我了……尽管，你醒来会不记得，但我知道了啊……”
也满足了，习惯了她的不记得，也偏宠着她的不记得。
是因为对他不设防，才会被邢衍有机可趁，施了摄魂术啊，他怎么忍心责怪她呢。
只会责怪自己，怎么没有保护好她，让邢衍有机会靠近她。
这些年，她修行之路都很顺利，毕竟是他用所有的一切和天道换的。
所以，一向很顺利，防人之心自然少些，更何况是对他。
“我很高兴，我是你不设防的例外了，你若是现在醒着，知道所有的一切，该批评我怎么那么轻易相信邢衍说的话了吧。”
他吻了吻她的脸，笑容加深，宠溺又温柔：“他说，你爱我啊，我怎么会不信，怎么能不信，要是骗我的，我就任由他骗了，因为我只相信你爱我。”
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偏执又可笑，又着迷得让他沉沦，剖心的时候也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