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墨总身边人才辈出，哪怕戴了面具，也挡不住秘书小姐这身优秀干练的气质。”
林耀这幅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还真是五年如一日啊……
秦馨不满意林耀一直盯着墨凌的女秘书看，清了清嗓子：“咳咳咳，林总，墨总，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没错没错，馨儿说的对。”
林耀点点头，将包里厚厚的一沓画册拿出来，放到墨凌面前。
“墨总，您上次点名要秦家人出面，这位，便是秦家的嫡小姐，秦馨，同时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更是秦家的新家主。现在，我们是否有资格和您谈合作？”
“是秦家人，自然有。”墨凌摸了摸怀里的黑猫，漫不经心的回道。
秦离眼眸一深，不着痕迹的抬起手，摸了下耳钉。
秦馨自信满满的夸下海口：“墨总，爷爷年事已高，他手头上的生意，之后都会由我全权接手。至于麒麟画展，我打算委托给林耀林总，你看是否可行？”
墨凌没抬眸，逗弄着怀里的黑猫。
没同意，也没拒绝。
然而秦馨却误会墨凌是默认答应了。
“既然墨总没意见，那我就先走了，剩下的事儿，您跟林总对接吧……”
说完，秦馨傲娇的起身，想要离开。
“秦小姐这是要坏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吗？”
墨凌的声音冷冷的，连带会客厅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秦馨停住脚步，转身，面带不悦：“我都亲自出面了，墨总你还想怎样？更何况，林耀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丈夫，也是秦家的一份子，我觉得他完全有资格跟你谈。”
墨凌无视她的叫嚣，平静的抚摸着乖顺的黑猫。
“喵~”
黑猫舒服得叫唤一声。
“按照秦小姐的逻辑，我家的小黑，也是墨家一份子，它是不是也有资格代表墨家，跟林总谈生意？”
说完，像是感知到自己被cUE，那只黑猫忽的转身，站在墨凌的腿上，正对秦馨和林耀。
那双如宝石般澄澈，闪耀着墨绿色光芒的猫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秦馨。
秦馨被盯得心里发怵，同时又不满墨凌拿宠物与林耀相提并论。
“你！”
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秦馨气得瞪大双眼，整张脸胀得通红，跟个红皮球似的。
“墨总您先消消气。馨儿不懂事，童言无忌，还望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林耀没好气的瞪了秦馨一眼，冲她摇摇头。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林耀暗暗抓住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静，不要再惹怒墨凌。
若是今天这场生意谈不拢，接下来的麒麟画展，岂不是要开天窗？
这是关乎秦家和林家的头等大事，绝不能出一点纰漏！
一想到自己还要凭借这份“成绩”，为自己新家主的身份立威，更关乎到自己能否服众……
秦馨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垂下头，心不甘情不愿的轻哼了声：“对不起，墨总。”
“小离，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墨凌挑了挑眉。
秦离摇摇头，配合着说道：“没有，墨总。”
她原本的嗓音，早在当年坠海后，被咸咸的海水弄坏了嗓子。
后来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的调养滋补，她勉强能出声，但嗓音依旧沙沙哑哑的。
再由后天非人的各种训练，她成功练就了一副独特多变的嗓音。
如今她的声音，只要她想变，别说秦馨和林耀，就算是秦煜，也未必能听声识人……
秦馨不敢招惹墨凌，但她没想到墨凌身边的一个小小秘书也敢这么嚣张。
她气得抓心挠肝，狠狠地剜了秦离一眼，恨不得当场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然而，秦离毫不在意秦馨的眼神杀意，依旧笔挺的站在那里，目视前方。
眼底的从容不迫更让秦馨恨得牙痒痒。
“馨儿，好好给墨总道歉。”
尽管明白林耀是为了顾全大局，但被他教训的滋味，秦馨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对不起，墨总，是我错了。”秦馨极不情愿道歉认错。
“无妨。”墨凌大度的吐出两个字。
“墨总，言归正传，今年的麒麟画展我们一共收到名画15幅，以及匿名大师捐赠的5幅，共计20幅画作。您看流程是否跟往年一样？”
墨凌打开画册，粗粗的浏览一遍。
秦离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也跟着瞧了一遍。
等等，那幅画，不是……
秦离眼前一亮，目光炯炯的锁定在最后一幅画上。
感觉她的炽热目光，墨凌挑了挑眉，敛起嘴角笑意，合上画册。
“流程没问题，但是……”
听到墨凌说没问题的时候，林耀正要松口气，结果“但是”二字，又让他紧张得屏住呼吸。
“但是压轴画品，要由我来定。”
林耀愣了两秒，之后，笑着恭维的点点头：“当然当然。不知墨总相中了哪一幅。”
林耀在心底盘算。
要是墨凌看中了某幅画，就不必拿去做拍品，直接暗箱操作，转送给他就行。
反正之前送来的画作不计其数，他随便再挑一幅充数就行。
墨凌重新翻开画册，停在选定页面，交给人林耀。
林耀恭敬的接过画册，装出一幅细细评鉴一番的模样。
之后，他又开始天花乱坠的拍起墨凌的马屁：“墨总果然慧眼如炬，这位画家风头正盛，是最近一年来的后起之秀，更是近代画界的黑马。只可惜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
林耀顿了顿，满脸堆着笑容，继续补充：“当然，正因为他的身份神秘，才使得他的画作备受青睐和关注。”
“没想到墨总对画界的新星也有所了解，与您相比，我真是自惭形秽，自愧不如啊。”
“这幅画作笔法稚嫩，但风格磅礴大气，宛若浑然天成之感，如此多元矛盾的元素，居然能和谐的融合在一张画上。难怪这么多人对他感兴趣。”
“墨总，我觉得，懂得欣赏他的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追赶潮流，图个新鲜，可墨总您不一样，您是真正懂得他内涵的人。”林耀满脸笑容，狗腿般继续吹捧他，“世人常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认为，墨总您，就是这幅画作，不，就是这名画家的伯乐……”
秦离不屑的瞟了眼林耀。
他说的不累吗？
她听都听烦了！
秦离又偷偷瞄了眼墨凌。
他依然气定神闲的抚顺黑猫的毛，好似林耀拍马屁的对象，根本不是他。
等林耀说够说累了，墨凌才缓缓抬眸，慵懒的瞟向他：“我只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到它。”
林耀听出了墨凌的画外音——
他不要暗箱操作，他要公平竞争！
“我明白了，墨总。”
虽然墨总这么说，但麒麟画展上全是他的人，稍微动点手脚，让墨总最后拍下不就行了。
既能讨他欢心，又能顾全他的大局观，岂不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