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苦痛，机械飞升。
维克托将莱特抱到更加深处的地下停车场，侧面的小房间是重度改造的手术房。
经过全身消毒后，维克托穿上防菌手术服。
把莱特固定到一台万向机械手改造椅上，这种等级的手术已经不是光靠维克托右手的加工工具可以搞定的了。
必须借助到这台精密机械。
在控制面板上输入好手术流程，更换的义体放置在零件舱内。
躺在无影灯下的莱特有些紧张，大口呼吸。
“有些紧张吧？”
“是有一点，不过我相信你，老维。”
“包在我身上，不过你还是要塞上这个。”
哪怕对莱特的耐痛能力再放心，维克托还是将一个口球固定在他头上。
防止疼痛的时候咬断自己的舌头，随后不停和莱特闲聊着，分散他的注意力。
首先被拆除掉的是背后的辅助外骨骼脊椎，莱特失去了胸口以下的大部分知觉。
紧随而来的就是强烈的疼痛，忍不住咬死了口腔中的金属球。
冷汗直流，这种感觉仅仅比脊椎直接从体内拔出来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呜！艹了，这帮公司的人就不能改进一下泰瑞根水晶神经中枢嘛，断开的时候真勾八疼。”
“行了，等会你就习惯了，这次手术至少7小时，时间还很漫长。”
知道得这么久，莱特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这么久。
（凤凰，可以屏蔽大脑的痛觉感知吗？）
【滴，痛觉反馈调整，请问需要调整到多少。】
（调整到零痛觉。）
【滴，第一授权者指令接受，痛觉调整中…调整完毕。】
得亏了凤凰，接下来莱特就轻松多了，随便维克托折腾。
不知道的老维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从没见过这个年纪的孩子有这么坚定的意识，除了一开始那一下接下来一声不吭。
要不是时不时聊两句，老维还以为莱特已经疼晕过去了。
将椅子背后的管道插入莱特背部，镇定剂恢复剂，等各类药物开始注入莱特体内。
人工血液也在增压机的帮助下准备完成，又忙活了一会。
老维将手术椅机械手的头部，更换成各种不同的工具。
这次手术开始正式开始了…
老维聚精会神，决定乘着现在精力还比较充沛，优先进行脑部的植入体手术。
将其他不那么精密的部位顺序放在后面，当然最简单的四肢是放在最后的。
“老维，你说为什么公司的高层总想着压迫底下的人呢？明明他们让普通人富裕起来，也能更好的割韭菜不是吗？”
老维一边操作机械手组装植入体，一边回复莱特。
“或许是不需要了吧，虽然说人工智能被封锁了，但是各种弱Ai已经非常成熟了，不管是设计绘画又或者写作。”
“大部分的普通人工作已经被完全替代掉了，底层民众某种方面对公司来说就是消耗地球资源的负担吧。”
老维说的也不无道理，两个月前网上的新闻，今年获得雨果最高文学奖的作者竟然是一个智能Ai。
当然现在的ai和以前的人工智能不同，人工智能更像是一种丰巢意志，文明集合体同时不断进化。
现在的弱Ai先天被钉死在某个方向，作用单一，智力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
就相当于变成电子生命的人类灵魂，可以调用计算机庞大的运算量干自己擅长的事情。
“说白了还是教育的问题呗，已经脱层了。”
“是啊…现在的教育越来越卷了，穷人越来越难出头咯。”
话题太过沉重，以后两人无言。
莱特当空思想再次完善自己的计划，而维克多专心致志做准备。
（先就这么规划吧，走一步看一步咯。）
当然莱特首先失去了自己的一头秀发，被维克托剃了个精光。
是真的精光，无影灯下都有点轻微反光的那种润滑。
维克托精确控制机械手尖端的激光功率，小心沿着额头切开了莱特的头盖骨。
红色的激光一丝不抖，精确分开了皮肉骨骼。
虽然说不痛吧，莱特就是心慌慌。
“喂老维你一定要注意点啊，稍微抖一下或者功率大一点我可就得嗝屁了。”
“安了安了，心里有数。”
老维头也没抬。
另一只机械手取下切割好的头盖骨，放到旁边开始给内部添加复合金属板，老维把压箱底的莱茵复合金属都拿出来了。
外部覆盖上防弹仿生皮肤，贴上脑神经信号放大器，头盖骨就算加工完成了。
两三只机械手配合着，将额皮质植入体安装在莱特的脑干周围，对接上脑神经的神经突触。
在莱特的感官里，就是突然感觉脑子清明了不少，似乎突然多出了几个器官，虚拟面板上多出不少显示信息和指示进度条。
就这个部分手术完成就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已经算快了，到外面的诊所压根没有脑部植入体的手术资格。
那些义体医生都是暴力安装，如果手术后发现脑子有点不好使了，或者朋友变成了白痴，没啥好奇怪的。
公立医院做一台这种手术也得八个多小时，老维已经相当快了。
头盖骨被重新安装回去，切口被涂上纳米机器人制作的恢复膏。
纳米机器人不断消耗自己让伤口复原。
座椅抬高了一些，背后留出了一个空洞，莱特的脖子皮肉血管和神经骨骼之类的被仔细分解开并没有切断。
在老维的操作下手术出血量一直维持在安全范围，随后将内置中枢神经系统安装进去。
金属板和防弹仿生皮肤也是必不可少的，最后被剥离下来的是莱特的整个面部，同样植入防弹两件套和几个传感器。
至此头部的手术终于完成了，老维稍微歇了歇喘口气。
没有喝最爱的冰啤酒，匆匆喝了大半瓶过滤水，就继续忙碌起来了。
当然莱特整个人几乎都被肢解了一遍，还是那种各个组织清晰分离的那种。
从头到尾几乎被换了个边。
“接下来可能会稍微黑一会，新的歧路司会自动和神经中枢处理器同步，稍微等等就好了。”
老维将莱特眼眶中的歧路司拆了下来，当然原体的右眼也没打算放过。
“你的意志力真的非常强悍，莱特我现在相信你一定能抵抗住精神疾病的侵蚀。”
拥有如此强大的自制力，哪可能被一点点疾病打倒，或许未来夜之城就是属于莱特一个人的舞台了。
维克托有些感慨。
“额，…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不是吗？老维。”
莱特有点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不过重新装回去的发声器官有些沙哑。
借着凤凰装了个逼，不得不说还是挺爽的。
最后给莱特安装上提前组装好的双腿和左手，这次手术到此结束。
维克托已经累瘫在椅子上，解开上半身的防护菌服拉链，来到房间外透透气。
走之前嘱咐了一下莱特。
“你先躺在这别动，稍微睡一觉，现在还得让驱动自动对接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老维，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莱特现在也看不到老维什么情况，多半也是累坏了。
听着脚步声走远，接下来就发呆起来。
静静看着一片黑中视野的各种红色进度条，速度有点慢。
估摸着两分钟才加百分之一，慢慢莱特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莱特登上了荒坂大楼的顶层，俯视着整个城市，天空触手可及。
“夜之城，你们的皇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