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前，蔡秀珍又哼哼唧唧地说：
“坏弟弟，你也不说把秦淮茹给派过来，我们要造那种电厂用的发电机。”
“事情是这样的，上海电机厂已经跟秦淮茹联系过了，说是等他们铁芯一到货，就马上让她过来。
这次我让他们在铁芯的材料里，加了一部分稀土元素，他们做起来有些困难，所以晚了一些时间，不过不耽误事儿，你们的锅炉和蒸汽机，不是十二月份才搞安装吗？安装完蒸汽机才能安装发电机，所以根本不急。
现在缠绕一个300亿千瓦时的中型发电机转子，也只需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所以秦淮茹带着一帮人过来，完全能够满足你们的需要。”
“那可不一定，因为其他城市也需要。”
“一定能行，只要铁芯能供应及时，发电机会越造越快，因为秦淮茹已经教出了一大帮徒弟，徒弟再教徒弟，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你是在被窝里教的秦淮茹吧？怎么什么电机她都会缠？”
“你个破娘们说话真难听，我是在她怀孕的时候教的她，人家拿铜丝自己练的，和我没多大关系。
你快给咱们的儿子去喂奶吧，别在这儿审问我。”
“什么审问，我问问都不行了，人家王树文不容易饿，他一次能吃很多，家里有翠卿姐给喂着，我在外边工作也放心。”
“看看吧，翠卿姐自从有了孩子，对原来的孩子都不管不问了，这次王林林没来，她问也不问一句。”
蔡秀珍鄙视一句：
“切，人家都打电话过来了，他们几个孩子，去广州见爷爷奶奶去了。二毛和秦汉都跟着去了。”
睡觉的时候，茉莉说：
“老公，你今天好好宠宠我吧，我今天很想你了，从来没这么想过。”
王胜回答：
“明天周末吧？看来使用了那种新材料，你们真的工作轻松下来了，你现在也可以休周末了。”
……
第二天，蔡秀珍竟然也休息一天，不过一大早就拉着尤凤霞去了那个红星轧钢厂在上海的办事处。
天气热，王胜文也不想出去浪，只能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想上海的发展，看来这次过来，还是去看看黄师姐那边的情况吧，别让她们偏离了正常轨道，盲目追求高精度可不行，因为现在没有匹配的设备。
快十点的时候茉莉和丛芳菲才起了床，王胜文说道：
“起来洗洗脸，咱们去王大熊那儿一趟，自从王大熊生了儿子，我还没关心一下呢，刘琴该有意见了。”
丛芳菲回答一句：
“去不去无所谓，反正你是当公公的，不去也可以，不过钱得到位。”
“琪兰姐又没空过来，我来了怎么能不去看看？大熊算是听话的孩子，也没抱怨他妈一句。”
茉莉说道：
“老公，你还不知道吧？老刘嫂子来的时候，琪兰姐给了她两万块钱呢。”
“行，那咱们这次去，也给两万，算是咱们给孩子的一点心意，琪兰姐给的钱，就算给老刘嫂子照顾月子的钱了。”
丛芳菲笑着说：
“嘿嘿，那老刘嫂子还不得把孩子带回她们家去养，这种投资，挺值。”
“这就看出区别来了吧，我也没少给你妈钱，你妈也没说把丛丛给咱们带回家去养，所以说，还是北方人实在。”
丛芳菲挥手就打了过来：
“你是个坏男人，我妈没说不给看，是我不同意。”
“哎呦你个破娘们，昨晚教训少了！”
等到了王大熊家里，两个女人都变得很乖，一会儿教刘琴的妈妈换尿布，一会教刘琴喂孩子，只留下王胜文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发呆。
当王胜文拿钱给刘琴的时候，刘琴有些扭捏地说：
“爸，其实我婆婆已经给了。”
“你这孩子不懂事儿，你婆婆是给你妈看孩子的钱，我给的，是给我孙子的，这两笔钱性质不一样。”
“嘻嘻，那我就替我们王小熊收着了。”
刘琴的妈妈也笑嘻嘻地从里屋走出来：
“王厂长，其实看孩子用不着给我钱的，我心甘情愿。”
“以后在家里就叫亲家吧，别叫厂长。你心甘情愿也不行，这是琪兰姐的一份心意，你必须留下，刘琴他们缺钱的话，可以跟我们要。”
“他们才不缺钱花，他们富着呢，单位还给大熊配了车，他俩这小日子啊，过得红火着呢。”
“所以吗，想把日子过好，必须让孩子学好本事，有本事才能被单位重用，我听说大熊才来了一年，就当上车间主任了，刘琴也当上了他们厂的质量检查员，都是重要岗位。”
“让我们家刘欢毕了业也跟他姐夫过来干吧？”
王胜文摆摆手：
“不要这样打算，刘欢毕了业要跟着他爸干，以后让他把他爸那一摊子事儿接过去。
不过喝酒这事儿不行，秦汉都跟他学坏了，学会喝酒了。”
“亲家，你讲点良心行不行？别以为秦汉吹着啤酒写作业的事儿我们不知道。”
“那就是跟刘欢学的，你爱信不信。”
王胜文嘴上这样说，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回去抓住打一顿。
不过这次他妈不在，是不是该请翠花姨出面？对，给他来个混合双打！
从大熊家出来，进了轧钢厂办事处，蔡秀珍和尤凤霞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丛芳菲和茉莉上去就把尤凤霞按住了：
“你个小妮子真坏，留我们在家你跟着蔡大姐出来浪！”
“唉呀，别打别打，我们刚擦拭干净家具，坐下不到一会儿的工夫。”
王胜文搂住蔡秀珍问：
“今天干活儿怎么没叫上我？”
“知道你昨天晚上累，所以我们自己收拾，以后这里还要经常来人，不收拾干净不行。”
“嗯，这里离胥大师那个餐馆很近，丛芳菲，你去订几个菜给家里送过去吧，咱们在这儿吃，顺便请请老刘嫂子。”
尤凤霞便抱过来：
“嘻嘻，今天在这儿吃吧？这里锅碗瓢盆都有呢，房子里还装了空调。”
王胜文点点头：
“行吧，那咱就订了菜拿这儿来吃，不过说好了，吃完帮我收拾盘子。”
茉莉便拉住胳膊：
“走走走，你会点菜，咱们一块儿去。”
中午吃饭，刘琴的妈妈，吃得很拘谨。
一位上海市的副市长陪她吃饭，当然会拘谨。
吃完饭，刘琴妈妈回家看孩子，尤凤霞便拉着丛芳菲、茉莉、刘琴去逛街，蔡秀珍则是把王胜文拉到二楼去谈话。
“弟弟，你最近需要把工作重点放到这边一些，赵市长还说把他调过来呢。”
王胜文摆摆手：
“姐，调过来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的根基在四九城，我离不开红星试验厂，那是我的根基。
是不是你们最近的工作遇到了困难？”
“那倒没有，不过赵市长嫌我们的速度慢。”
王胜文笑了：
“哈哈，第一次听说嫌上海发展速度慢的，上海这边发展比起北京来说，快多了。
比如纺织厂，你们基本上实现了全上海纺织企业设备更新换代，而北京还在慢慢来，不是我们不想搞，而是市里不想往那方面发展。”
“你们地铁搞得怎么样了？”
“从前年开始挖，挖到现在才挖了不到二十公里，我估计也就你们半年的工作量。”
“他们没有使用盾构机？”
“没有，中央给中建一局的指示是，能开挖就不要掘进，确保安全。
你也知道，北京市的地下水系统没有上海这边发达，所以只挖十几米，咱们这边我是按三十多米设计的，所以必须使用盾构机。”
“我给你说说市政道路的问题，目前除了老沪闵路之外，我们又修了几条市政道路，加上318国道从市区到青浦那一段。”
“包括南京路和你们的市政广场，对吧？我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
“对，都是按你和吴颖的设计进行的，别说，你们的设计还真合理，拆除完以后，觉得整条街道都宽阔多了。”
“以后说是你们市政设计院设计的吧，不要提我们，因为我不是学这个专业啊，说了容易让别人产生误会。”
“说吴颖可以吧？我觉得吴颖是个好女孩儿，你得珍惜人家。”
“又开始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不珍惜你们了，我对她一贯都是充分尊重的，不信下次来你问问她。”
“行，那我再谈谈芯片制造的问题。”
“芯片和电子设备你别谈，因为你也不懂，需要我亲自去看。
你感觉有些不重要的东西，其实都很重要，比如那种存储卡和存储器，现在晋师哥正在大量应用，我在红星试验厂专门建了个车间，专门负责制造根服务器的，这是机密，不允许干涉，现在霉帝正在和我们竞争，我们必须提前做出来，首先在咱们国家应用。”
蔡秀珍点点头：
“我明白了，现在我谈谈装载机的问题。装载机已经正式投产，我们想搞零配件的加工生产，不能总指望北京的煤矿机械厂吧？”
“需要我们提供设备吧？可以，反正他们煤机厂使用的设备，大部分也是我们提供的，不过你们要认真选场地，可能要放到郊区了，因为制造柴油发动机还是需要很大一个场地的。”
“嗯，上海市柴油机厂建在宝山那儿怎么样？”
“收礼了？”
“对！”
“宝山倒是可以，不缺原材料了。”
“现在我说说蒸汽机的事儿，你给的那种多层翼片涡轮汽轮机，制造起来还真有难度，江南汽轮机厂正在试制，已经快成功了。”
“那个你就别管了，他们慢慢就会做出来。
我只是在传统汽轮机的基础上改变了一下叶片的形状而已，只要做出一套叶片锻压模具，他们就可以使用很多年，刚开始就是有点难，很快就好起来。”
“你不见见他们的工程师？”
“不见，也不需要见，让他们按图纸制造就可以了，我不信给他们详细图纸，他们还做不出来。”
“锅炉呢？”
“锅炉也是一样，北京的发电厂我都没管，像这种大体积的产品，做起来反而是容易，他们有经验的，现在天津锅炉厂制造那种超临界蒸汽锅炉已经很熟练了，如果这边不行，你再找找那边。”
“我明白了。
我再谈谈港口建设问题，我们建了三处水运煤炭专用港口，宝山一个，是保证钢厂煤炭供应的；杨浦一个，是供应市区用煤的；奉贤一个，是供应各发电厂的用煤。”
“柳叶给你们设计的？”
“对！”
“运煤专线码头的事儿不急，铁路建设怎么也需要三年时间，你们慢慢建就可以。
说说你们建筑机械的生产情况。”
蔡秀珍得意地笑了：
“嘿嘿，我说了你不能生气，其实北京机修厂的许大茂在我们这儿呢，是他过来帮我们把上海建筑机械厂搞起来的。
为此，建筑机械厂的李厂长还给他找了个小寡妇。”
王胜文直接爆了粗口：
“我艹，许大茂这个叛徒，还真能干点事儿，我以为他只会哄女人呢。
不提他了，说说你们羽绒服厂的事儿。”
“你终于说到关键问题了，我正想问问你，这种产品能不能推广开？”
“奥，你们担心这个啊？那我们红星轧钢厂先买十万件，可以了吧？今年我们当工作服发下去，有我们厂一带动，信不信今年北京就能销售五十万件以上。
还有，丛芳菲不是说要开发国际市场吗，先去北欧国家试试，他们肯定乐意买。”
“仍然通过娄经理？”
“也可以不通过他，陈雪茹在港岛建了个纺织品市场，从他们那边买纺织品的欧洲商人不少，你直接联系于莉，让她给你往港岛发一批，陈雪茹那边有很多资金，不行就让她们把这种产品先垄断了。”
“咱们自己家的生意？”
“对！”
“那我们就得考虑考虑出口的价格问题了。”
“对，稍微比国内价格高一点就可以。不过你注意，卖给其他人，还是需要贵。”
“嘿嘿，你还是想坑小日子的人，对吧？”
“姐，你说话很难听知道吗？难道不该是这样？卖给他们的东西，就一个字，贵！”
“为什么？”
“国仇家恨，你别忘了，我有个父亲，就是和他们战斗死的，你说这种仇恨是能化解得开的吗？”
“哦，难怪你卖给他们的产品都那么贵，质量还不好。”
“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仁义的了，如果咱们国家不缺外汇，我还真懒得理他们。”
“知道吗，我们去年出口创汇三十多个亿，大部分是纺织品，而且大部分都出口给小日子了。”
“行吧，明年给他们涨价百分之五，以后每年都涨。”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乔厅长。”
“说说你们建信号发射塔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