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小太监跪在地上，头颅磕的“彭彭”作响，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你是哪个宫里的？”
苏天晟低头，声音平静，目光淡淡，却却更显威严，惹得小太监身子颤抖个不停。
“碧玺，奴…奴…才不是有意站在那里偷听的。”
“不是，奴才不是那个意思，陛下饶命。”
小太监脸色发白，吓得前言不搭后语，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于是连忙改口。
“杨云，把人带去司正司询问。”
苏天晟见问不出什么，索性把人交给专门的人。
倒不是他不相信这个太监，正常人谁会鬼鬼祟祟躲在那里，被发现后还要企图逃跑，即使被抓连是那个宫里的人都不敢说，可见大概率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杨云吩咐两个侍卫将小太监带下去审问，同时也送苏梓礼回了太子府。
“什么时候出来的？”
苏天晟问道，心中忍不住犯起嘀咕，生怕苏凝霜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好一会儿了。”
“想听就正大光明的听，没必要像做贼似的。”
苏天晟看了一眼苏凝霜道。
“我才没有偷听，我本来就是正大光明的听，是你自己没看见还要怨别人。”
苏凝霜神色如常回答道。
“听到什么了？”
苏天晟再问，心中忐忑不已，甚至已经想好一旦让这小孩听到那件事后要如何解释。
“父皇不妨猜猜？”
苏凝霜故意卖了个关子，见苏凝霜这副样子，苏天晟心中更加没底。
“我可以解释的。”
苏天晟抿了抿嘴唇，心中暗道瞒了这么久的事终归是要暴露了。
不过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否则以后真要是暴露，他肯定是没事，可苏梓礼大概率是要有事。
“解释什么？”
苏凝霜追问道，脸上露出一丝探究的神情，“父皇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没有。”
见苏凝霜这副疑惑的样子，顿时面露喜色，当即回答道。
“真的？”
“真的，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
苏天晟半回答半应付的把人推了进去。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他真的不想让苏凝霜和沈嫣知道关于他那次中毒的真相。
……
学堂的考试有一个时辰，期间苏凝霜下去巡查过两次，临近考试结束的时候，一沓小抄连同一份名单被呈到苏天晟的御案面前。
“诸位爱卿不妨辨认辨认这些小抄是不是自家公子的？”
苏天晟大致翻看一遍，随后吩咐随侍的宫人将收上来的小抄送到下面。
随着一份份小抄传阅完毕，有大臣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也有大臣放心的抹着额头的冷汗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陛下真损。”
莫太傅扶额，在一边抽了抽嘴角，收这么多小抄，他这个做老师的脸上也无光。
“有内幕？”
沈漠东不知何时靠近莫太傅身边小声问道。
“试题和答案是陛下故意暴露的。”
这次考试，不仅是检验诸位学生的知识掌握情况，更是检验品性，不过依照收上来的小抄，关于品性的考核大概会让苏天晟很失望。
以前从未有过考题泄露的情况，只有开考后才知道考的什么，即使想要携带小抄也不知道抄什么，再加上对作弊抓的很严，一旦发现后果很严重，故而作弊很少。
今日这场考试苏天晟有意放纵，试题和答案故意泄露出去，除了苏凝霜去收过两次小抄外里面没有任何人监管，也加大了作弊的可能性。
“反正云泽没抄袭就行。”
沈漠东看了一眼上面的人，秉持着事不关己在一边看戏的心态。
“二舅舅别高兴的太早，云泽表弟的卷子答的不是太好。”
旁边传来苏凝霜轻飘飘的声音。
沈漠东脸上的表情猛的裂开，扭头看向一边悠哉的苏凝霜，眼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相信。
苏凝霜被看到不自在，忍不住别过头去，“不过我说的也不一定对，我也只是大致扫了两眼。”
稷下学宫学生基本上是皇室官宦子弟，每月考核一次，按照成绩排名，排名最后的十分之一的学生，除了学生本人未来一月会得到太傅的专门关照外，其家中在朝为官的所有人名单也会公布在帝都城的门外一月，虽然没有什么金钱和身体上的损失，可实在是丢人。
除此以外，若是有学生每月的考核连续三次都在最后十分之一，将会被做劝退处理。
外面的宫人敲响铃声，里面的学生陆续停笔起身，待学侍将卷子收集完毕整理好后，莫太傅被交到后面连同几位学士批阅卷子，与此同时，苏梓安的卷子也被人单独呈到苏天晟跟前。
苏天晟大致扫了一眼正面，随后翻到背面同样扫了一眼，尽管心中做好各种准备，还是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把出卷子的权力给苏凝霜这一行为向苏梓安道了个歉。
“哼。”
苏凝安揉着酸痛的右手，一脸不高兴的来到苏凝霜面前，一张小脸几乎拉成长方形，“我宣布以后再也不喜欢姐姐了。”
“不就是一份卷子，有必要这么生气嘛。”
苏凝霜蹲下身子，捏了捏苏梓安圆滚滚的脸蛋笑道。
“一会儿被父皇骂的又不是你。”
苏梓安撅着嘴道，他写了这么久，写的右手都酸软无力，苏凝霜不安慰他也就算了，现在还故意捏他的脸。
苏梓安表示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