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听到陈玄的话，秦琼心中暗暗揣度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朝陈玄问道：“莫非你这铺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之处？”
陈玄笑道：“我也不瞒将军，我这铺子，经营的东西很杂，而且也不只是酒肆而已。日后也绝不只局限于酒肆之类。”
陈玄说话时略微停顿，也不知是给秦琼思考的时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秦琼眼中光芒闪烁，显然是更加好奇，但不知为何，这次他却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选择等待。
“说穿了，大唐想要开拓，既需要钱财，也需要情报，而经商嘛，需要的是人脉和财货。”
“日后铺面做得好，自然要组建商队，这商队，可以为大唐提供财力，也可以在战时将人脉转为情报，让大唐减少流血牺牲，也能尽早了解各国情况。”
“将军觉得，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用处，陛下若是没有股份，他会安心吗？”
陈玄说完，秦琼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经商什么的，他自然是不懂的，只是他明白，陈玄这番话的份量极高，也明白所谓开疆拓土，只怕并非空谈，而是李世民等人真的已经在筹备了。
短暂的沉默后，秦琼问道：“所以你这次来，究竟为了什么？要我重新掌兵吗？我的身子骨，的的确确出了问题，便是熟铜双锏都没法轻松驾驭。若是马上作战，提枪冲阵，只怕更是不成。”
他这番话，几乎是在堵陈玄的出路，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根本没法再说下去。
然而陈玄却并非常人，很快就想出了破局之法。
他朝秦琼说道：“将军只需配合，我自然有法子诊治将军，况且将军便是不能上马杀敌，可只要能够居中掌握大局，统军兵马，也未必不能作战建功。”
“以将军的年纪和眼界，难不成这么早便要意志消沉，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一下了？”
秦琼闻言，心中犹如海涛翻腾，竟也有些激动起来。
他看向陈玄，想开口，可最终一切却都化作一声叹息。
陈玄见状，心中隐隐猜出一些端倪。
“将军，此处并无外人，你有什么想说，只管直言便是，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外泄绊个字，便是陛下，也绝不会问出什么。”
听了这话，秦琼心中感动之余，甚至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陈玄必然是会竭力为李世民效劳的，可如今看来，陈玄却似乎另有打算。
不过事已至此，若是自己继续借病居家，那日后征伐天下，很有可能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一番权衡过后，秦琼还是朝着陈玄，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也该听说过，陛下延请天下名医为我诊治，可他们能给出的，也只是修养和固本的法子，却根本没法治根，甚至让我恢复体魄都做不到。”
“况且就算你所说的都是实情，可想要攻伐别国，也需要很多时间，这期间，若我返回朝廷只怕又要沾染许多麻烦，到时我这些年的隐忍蛰伏，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空？陛下到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我是故意躲避？”
陈玄笑道：“陛下怀疑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难不成将军以为，如今陛下就不会怀疑？”
秦琼叹了口气，心中也明白，这话并非是危言耸听，毕竟李世民的心性，本就多疑，如今派陈玄来，也能说明，他关心自己之余，也起了别的心思。
陈玄看着秦琼，心中也是一阵唏嘘，但却并没有急着开口。
秦琼沉默良久后，这才无奈地问道：“那依着你，应当如何？”
陈玄知道，秦琼如今已经妥协，自己只需要最后再补上一个计策，便能让秦琼安心。
于是他朝秦琼说道：“晚些我会给将军进行一番病情上的询问，另外我已经派人去寻孙思邈，无论是我，还是他，都大有可能治好将军。”
“不过这病虽然能好，可什么时候好，却是我们说得算！将军只需每日如之前一般，静待时机也就是了。”
“况且如今战事才结束，想来一时半刻间，陛下也还用不到将军，所以将军不至于很快被逼迫着返回朝中。”
秦琼虽说对这番话，并没有多少信心，可他也明白，此刻已经是最好的出路。
就在秦琼准备再询问一些细节时，陈玄却突然再度开口。
“程将军，既然回来了，何不进来？我们已经谈拢，如今这时间正是饭点，想必秦将军也不会介意，咱们一起吃一顿饭。”
陈玄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开，随后露出程咬金有些尴尬的大脸。
他朝着秦琼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陈玄，问：“你如何知道我在外面？”
陈玄不置可否，而是看向秦琼，眼看情况如此，秦琼自然也就只能答应。
……
半日后，太极宫、两仪殿。
李世民瞧着陈玄那歪歪扭扭的字，脸上表情显得十分复杂。
他抬起头，朝程咬金问：“叔宝当真喝了酒，却没有什么大事？”
程咬金点点头，道：“的确，按照陈玄他们的话，这叫喝酒有方，可以滋补。”
李世民一脸狐疑，他之前请的名医，都提过要秦琼禁酒等等要求，可如今陈玄却反其道而行之，甚至给出的方子，很多都是食材，这让李世民甚至怀疑，陈玄会不会是在胡乱写个方子搪塞自己。
可看着程咬金的反应，李世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甚至如果不是担心陈玄又搅闹出什么事端，他都打算将陈玄喊来，和自己当面聊聊秦琼的病。
看着李世民的反应，程咬金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忙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札，朝着李世民递了过去。
“对了陛下，这是陈玄要我给您的信，他说个中缘由种种，都已经写在信里，您看过之后，自然会明白了。”
听到这话，李世民依旧将信将疑，但还是接了书信将之展开。
待到看完书信，李世民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一旁的魏征等人见状，一个个心中狐疑，可长孙无忌却是看出了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