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酒后豪言
听到这话，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该如何评价。
李世民心中暗暗思量，虽说觉得陈玄的话有理，可同样他也觉得惋惜。
毕竟在他看来，既然酒水早晚是要被人抢走市场的，现在自然就该尽早，赚取更多利润，以免日后利润流失。
“既然你知道这个道理，为何不早些做准备。将酒水也买给客商一些，定个好价钱，赚上一笔？”
长孙无忌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的想法和李世民类似，但格局却并没有李世民大。
在他看来，这时候就该捞取利润，甚至直接买酒给别家，将商人和食客的钱一并赚了。
陈玄闻言，忍不住放声大笑，他没想到，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唐太宗，还有辅臣长孙无忌，竟然会连这么一点商业知识都没想到。
见他如此，几人更加疑惑。
李世民正要追问，陈玄却已经开口。
“长孙大人的话，所说没错，这的确是个赚钱的法子。不过这却并非长久之计，经商和治国之道类似，讲究个细水长流，否则将利益一次性攫取干净，日后又该去吃什么？”
不知为何，瞧着如今侃侃而谈的陈玄，李世民心中竟生出几分钦佩之感。
这种感觉，李世民已经很久没出现了，甚至此刻的感受，让他将之前那个不大靠谱的印象，也彻底抹除。
他点点头，朝着陈玄问道：“所以你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陈玄笑道：“倒也简单，制酒之法容易推演出来，但更纯更精良的他们却做不出来。”
“我会不断推陈出新，甚至出更多口味，如此一来，我们一直有新品，而那些仿品一旦出现，我正品的价格就会下调，让他们不得不随着降价，减少利润。”
“人总是猎奇的，只要有了新鲜的，谁还会对旧的执着？”
“等到酒价平溢之时，我便会将自己的酒水放到别家售卖，只抽取个红利，还免去了辛苦，岂不等于是，别人在为我做嫁衣？”
长孙无忌思量许久，很快便将陈玄嘴里含糊其辞的内容，直接理清。
他满眼惊讶地看着陈玄，似乎没想到，这个混小子，居然还有这种心思。
不过陈玄的话，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李世民倍受震撼。
“在我看来，大唐日后的商贸会扩展到世界各地，所以嘛，酒水流出也将是巨大的收益。”
“我有陛下做靠山，可以放心去经略外国的市场，所以在这大唐的产业，不过是试水罢了。”
“而且我也相信，有我带头，今后大唐客商，定当远布四海，为我大唐赚取大批利润。”
“到那时，陛下的税法改制也该开始了，否则这天下，随便揪出来一个商人，可能都要抵得过一个州府的府库，陛下岂能安心？”
听到陈玄的话，李世民心中也不禁开始考虑此事。
若说之前，对于陈玄的能力，李世民的关注点和信赖，大多是放在了对未来的信息上。
而几次接触，加之如今的万朝会，已经让李世民隐隐看出，陈玄的能力远不止自己描述的那么一点。
若是陈玄后续的计划，也能如万朝会一般，那么今后，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也未必不能建立。
李世民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饮下，心中却依旧在盘算着，今后该如何调整法度、政局。
然而没等他想出头绪，程咬金那边就先闹了起来。
只听一声餐盘落地的声音响起，随后程咬金便大声叫嚷着，站了起来。
“我说你这黑厮，也太不识趣！竟敢抢你家爷爷的酒！当初若是没有我求情，你会活到今日，会喝到这般美酒？”
李世民侧目看去，这才发现，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喝了一整坛酒。
此刻两人浑身酒气，脚步踉跄，活像是一只醉猫。
李世民不禁有些诧异，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程咬金还是尉迟敬德，都是极为擅长饮酒的人，可这么两个人，居然会被一坛酒给醉成这样。
不过转念一想，这酒的确与众不同，他心中又有些释然。
长孙无忌见状，赶忙起身，朝着程咬金走去，唯恐两人再继续争闹，搅了李世民的兴致。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程咬金面前，程咬金便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直接醉倒。
程处默捂着脸，只觉得面上无光，可眼看自家父亲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搀扶。
尉迟宝琳大笑道：“没想到程将军就这般酒量，我还以为他千杯不醉，没想到——”
两人都见识过这酒的威力，只是之前提醒多次，程咬金却未曾当一回事。
此刻尉迟宝琳得了机会，自然要奚落、嘲笑一番，可奈何他话未说完，自家父亲也随着摔倒，比起程咬金还要狼狈几分。
这下，他准备好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悻悻地去搀扶尉迟敬德。
李世民摇摇头，神情中满是无奈，感慨道：“若是叔宝的身子骨硬朗，说不定也能和他们把酒言欢，只可惜药师不在，叔宝抱病啊！”
听到秦琼的名字，长孙无忌也不免有些感慨，可他也知道，生死有命，秦琼征战多年，如今病重也属人之常情，非人力可以左右。
陈玄闻言，却又是一阵大笑。
他也喝了些酒，否则今日这话，本不该说。
“秦将军的病，药石难医，但却并非不能饮酒；陛下若是愿意，我倒是可以为陛下，诊治秦将军，不过陛下欠我一个人情，日后可是要还的。”
听见陈玄这话，李世民瞬间眼睛放光。
他连忙追问：“你知道叔宝是什么病？”
陈玄点点头，手指在心脏的位置按了一下。
这一动作，让李世民不禁有些忧虑，心乃人之命门，若是那里出了问题，可是大事。
回想之前太医们每次回来，对他说得内容各不相同，李世民心中越发忧虑。
他正要询问具体情况，可陈玄的话，却让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