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样！看看哪里有卖炸圈儿馒头干的，也叫来点。”
“您瞧好。”
关大爷隔着老远就看到嬉皮笑脸走近的娄半城，“哟，大清早就出来觅食来了？”
“臭小子，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快滚，看到你就心烦！”
“看不到我才心烦吧？以后记账的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个意思？你要倒霉了？”
“哪啊？以后出门吃东西，除了给钱还得给粮票，钱倒是小意思，关键我家人口还没您家多呢！粮票可真不够霍霍的。”
关大爷和破烂侯都瞪大双眼瞧过来，“定了？”
“可不，我都拿到手了，给您老几个过过目！”
两个老头也不客气，接过票证本子就翻看起来，除了粮本还有一些工业券、布票、糖票，最最关键的还有几张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收银机票还有手表票。
“乖乖，你这是一家一当都背在身上了？也不怕丢了？”
“丢？丢了怕啥，只要粮本不丢，其他还没那么难受。”
“你这收音机票年底就过期了？不花给我吧！我家大孙女什么都好奇的紧，我也不白要你的，上次你不是说要学习勘验古董吗？回头来我家里，我给你一本笔记，回去好好学。”
“您老这不地道啊！随便拿本书就打发我了？多少得教两手绝活吧？”
“就一台收音机，你还想要绝活？”
“要不这三转一响都给您得了，您多少教我几手吧？”
关大爷一双牛眼都要掉出来了。
“四张都给我？”
“啊，我说出去的话还能往回搂啊？不过我得先说清楚，这只是您购买的凭证，还要另外给钱的。”
一听这话，关大爷兴趣缺缺，直接丢了回去。
“您瞧您，实在想要收音机，我给你组装一台不就成了吗？材料钱您自个儿出吧？安装费我就不收您了，不过您好歹露几手绝活不是？”
“你还会拼装收音机？别骗我老头子吧？”
“瞧您说的，我什么不会啊？坦克飞机我不会，收音机还不是妥妥的，就是听个音的东西，您也别指望多华丽。”
“那行，吃完就跟我回趟家，一应物品我那里都有，你要是做的出来，我就履行诺言，要是做不出来...”
“做不出来我以后四九城都没脸混了。”
关大爷歪过头看向一旁的刘会新，“这小丫头眉清目秀的，又从哪里骗来的？”
“这可不是我骗来的，不过我倒是路上捡来的，御香园现在谁在打理？您老一准知道吧？”
“啊呸，老子根本不去那种腌臜之地，你问问破烂侯，他一准知道！”
破烂侯也不否认，直接报出几个名字来。
“金赵氏？那个东洋人？”
“你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啊！就是她，这姑娘是御香园的？”
“估计也是被逼良为娼的，这事儿就不用你们管了，帮我找个叫大呼噜的地痞出来。”
娄半城压低声音，只有两个老头听得清楚。
“一碗卤煮。”
“早就给您老叫好了，马上就上来。”
看着伙计一份份端上桌的小吃，刘会新一个劲的吞咽着口水。
“看什么？吃啊！齐拉拉，你照顾一下。”
“哎，好嘞，五哥！”
白玲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了？
“白老三，等下配合演场戏怎么样？这丫头明显已经被吓破胆了。”
“直接说，让我怎么配合？”
“我回头把你介绍到御香园去，你自己自由发挥。”
“那是什么地方？光听这个名字就不太正经，妓院？”
“聪明，一点就通。”
“跟她有关系？”
娄半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既然都逃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她估计已经被迫签了身契，得想法子弄回来。”
“直接叫支援冲进去取缔不行吗？”
“49年就大面积取缔了，这都过去四五年了，不还是存在顽疾？光是取缔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齐拉拉看得出对这个姑娘挺上心的，了解了大概后，跑到娄半城耳边嘀嘀咕咕。
“我知道了，我已经让人去满城找大呼噜了，等会儿你带着她去娄府安顿下来，我跟白老三要去御香园走一趟。”
“五哥，要不呼叫支援吧？”
“不用急，一家妓院奈何不了我们俩，人多了反而麻烦。”
关大爷在边上一个劲的催促着，娄半城塞了几碗小吃下肚，带着白玲先去了一趟前门大街。
“片爷，最近没淘换到什么好东西？”
“怎么没有？就怕你不敢收！”
“嗨，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四九城里还有我娄半城不敢收的东西？”
“听那个女人说，是她家男人的一些藏品，要价不低，我怕打眼，你要是有时间，跟我一起去一趟。你不是要学习吗？刚巧拿来练手。”
“行，约个时间，我都可以。”
破烂侯骑上他的三轮车就先行离开了。
刚一步跨进关大爷的四合院，就听到里面婴孩哭泣的声音。
“哎哟喂，怎么了？怎么了？这两个不靠谱的狗东西，人跑哪里去了？看把我大孙女饿得呀！哦哦哦，不哭不哭！两个狗东西都不是玩意儿！”
白玲走进四合院里，很是新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哎，你，有奶水吗？”
这下就有点难为人了，白玲还没结婚呢！
“怎么？您家儿媳妇儿又不在？”
“几个意思，合着我这里你一天到晚有人盯着呢？”
“口误，口误！这会儿去哪给你找个奶妈子回来？”
“这两个狗东西，不知道又去哪里逍遥去了，连孩子都不管！这说来也怪你，当初送那么多礼钱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瞧上我大孙女了呢！”
“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真的瞧上了，改名我儿子出生，就上门提亲！”
“姥姥，你敢，腿给你打断！”
娄半城一把将老头怀里哭嚎的女婴抱在手上，哄了几下就消停了。
“这哪里是饿了啊？尿了！尿布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