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经理意识到自己的失常，恢复了神色道：“没事，没事。”
与此同时，余廉也在办公室内观看着祝由的直播。
他今天一天都在等着祝由联系他，却一直没等到，到了晚间才发现这小子居然直播了。
他心中虽有怒气，可通过昨晚的直播和今天石岩市公安局的公告，他已经意识到此前的错误，知道祝由绝非寻常之辈，想签下他确实是要费一番心思的。
他一边看一边琢磨着如何能让祝由答应签约。
从主播的角度讲，首先是看分层，其次是看推荐位。
因为只有推荐多，直播间的流量才会大，转粉的人变多，这礼物的打赏自然会随之提高。
分层只能是不能再提了，毕竟公会运转也需要钱，这两层是给公会的，一层给平台的更不能动了。
如今能提供给祝由的便是推荐位了。
这个推荐位的掌控权则是在运营部的手里，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朝着运营部走去。
直播间内，祝由还在继续寻问着琪琪问题。
“为什么每次平台内搞推荐活动都有你？”
“因为运营部焦经理那个大傻子……”
运营部内。
小李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焦经理，只见他因为太过愤怒而涨红了脸，小李吓的立马转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直播还在继续……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像对待直播间的那些傻大帽一样，给了他一个我助理的微信号，这也是我对内的微信号。”
琪琪还在如实地回答着问题。
焦经理既愤怒又担心，怒骂道：“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封了这个祝由的直播间！”
同时，拿着手机观看直播的余廉，怒气冲冲地走进了运营部。
“不许封，我倒要看看焦经理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余廉震怒地指着焦经理。
焦经理显然没想到余廉会突然出现，吓的他两腿发软，颤抖着开口：“余总经理，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就要看看这琪琪和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余廉看都没看焦经理一眼。
“他就以为是我，每天跟我腻腻歪歪，偶尔还找我要张照片。”
“而这些的代价就是他为我提供最好的资源。”
“每次平台有比较大的活动，若没有我的名额，他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末尾的小主播或者刚红点的主播的名额拿下去，顶替上我的名字。”
“还有轮流的推荐位，也会在其他主播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让我占用。”
“其实我能稳坐平台内顶流主播的位置，是离不开他的帮忙的。”
余廉听的青筋暴起，双眼冒火地看着焦经理，怒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假公济私！”
“余总经理，您看虽……虽然我是犯了错，可琪琪也确实没少给平台赚钱。”焦经理无力地解释。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讲话！”余廉眼睛一直盯着祝由的直播间。
“你是怎么走上主播这条路的？”祝由眼睛注视着屏幕继续问道。
“刚毕业那会儿，找了份工作，既辛苦赚的又少，晚上难得有自己的娱乐时间，便是看美女主播直播。”琪琪的眼神涣散，像个木偶一样的说着。
听到这里，运营部内的三人的脸上都愕然失色。
“琪琪怎么会看美女主播？”焦经理喃喃。
随即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期待着琪琪接下来说的话。
“一次偶然，和朋友们出去玩沉浸式剧本杀时，我们少一个女的，多出一个男的。”
“朋友们起哄说我长的白，五官又柔和，让我去扮演那个女性角色。”
“我便去穿了那个女性角色的衣服，店里的小姐姐还用假发包为我梳了头发，我一出来，把那些的lsp的哥们们都给看呆了。”
“女性朋友们也说，我太适合女装了，比她们还美，让她们怎么活。”
听到这里，运营部内的三人惊的下巴都掉了，平台内的顶流女主播居然是个男的！
余廉气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恨声骂道：“这人事部是怎么签的人？不都是实名制的吗！？有男性假扮女主播都没发现！”
见余总经理气的脸都绿了，焦经理更是觉得像吃了苍蝇般恶心，小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位领导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回家后，我便想着既然我比女人还美，那女人能赚的钱我也能赚，何必上这个既没钱赚又没前途的班呢。”琪琪继续讲述着他的经历。
“于是我就辞了职，每天在家观察着女性的动作，跟着模仿，又找了家办假证的作坊，办了一张假的身份证。”
“随后又在网上随便买了套二手的设备，因为担心声音出现问题，所以声卡我花了重金买了个好的。”
“就这样，我就开始了直播。”
余廉越听越离谱，气的跳脚，冲外面喊道：“去把人事部经理给我叫来！”
抬起头看到一旁耷拉个脑袋的焦经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的焦经理已经不单单是害怕这么简单了，更多的是窘迫，现在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今就算余总经理不辞他，他也没有脸再在公司待下去了。
他毅然决然地开口：“余总经理，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自动请辞，辞职信我会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您。”
余廉看了他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这件事事关平台内部主播的推荐，也就是说，明天所有的主播都会找到平台投诉，名额被取代，推荐位被霸占，这些都是关乎着人气的，人气就代表着钱。
这相当于断人钱财啊，如果不给个交代的话，主播们都得闹翻天。
辞退焦经理则是给他们最好的交代。
余廉抬起手按了按跳动的太阳穴，视线回到屏幕上。
“两年前有一个叫萌萌的主播，年轻漂亮，艺术学院毕业的，一开播人气便一飞冲天，之后却因被人拍了裸照，被曝光上热搜，被网友们人肉网暴，最后自杀跳楼，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祝由言辞犀利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