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
“嗯……”
“不要我喂的话你自己吃？”
“唔……”
“那就听话，张嘴。”
“啊——”
一勺海鲜粥被送进了程曦的嘴，当然，是已经被沈煜吹凉过的。
“怎么样？”
“好吃……”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现在胃还疼吗？”
已经喂了小半碗下去了，要是现在还胃疼，那估计就已经产生病灶了，得吃药。
程曦抿了抿嘴唇，歪过脑袋去。
“还……还是有一点，但是差不多了。”
还有一点，但是差不多——
意思就是，已经好了，但是还是想让我接着喂。
沈煜可是照顾过沈雅茗的人，对于这些话术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沈煜搅动两下粥，找出虾仁，凑到程曦嘴边。
“张嘴。”
“啊……”
“（沈煜沈煜！基拉祈还想再来一碗！）”
基拉祈闻到香味的时候就醒了，可以说其实就是被馋醒的。
“喵呜~\/汪呜！”
那两只小家伙儿现在已经舔干净了盆儿，等待着沈煜的继续投喂。
“没多少啦，剩下的一碗是给程曦的。”
沈煜可是已经尽量多做一点了……但是程曦这里囤起来的食材本来就不是很多，可能顶了天也就够两人份，现在还要给几个小家伙儿吃，实在是有点不够。
大针蜂和自己可是还一点没吃呢。
“抱歉……我这里没有多少可以正经做饭的东西。”
“没关系，等你好一点，带我去附近的集市进一点食材就好，张嘴。”
程曦又被投喂了一口，把粥咽下去之后，她稍微闷着脑袋，把半张脸藏进抱枕。
不是错觉……真的不是错觉。
现在的沈煜，简直完美符合自己的想象……那种会强硬地命令自己，但是一言一行里面都能感受到温柔和关心……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沈煜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被陌生精灵吸血都不会反抗的笨蛋。你要是真这么强硬，为什么一直到你血都快被吸干了你都不反抗啊？
总不能是……你对陌生的精灵还抱着那一点离谱的温柔吧？
你这样会吃亏的哦？我才不相信世界上能有这种傻子呢。
“嘀。”
信息提示的声音——沈煜猜的。
沈煜很清楚这样的提示音不可能是自己的手机的，那就只有程曦的通讯器了。
翻翻找找好半天，终于找到，只是一眼，程曦眼眸最深处就亮了起来。
“沈煜，待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吧。”
“嗯？怎么了？”
程曦把通讯器放到沈煜的手上，接过碗自己吃起海鲜粥。
“你自己看……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一个叫做莱纳市的城市附近，我刚刚接到这附近的消息通知，说是莱纳市今晚会有一次大型夜集市，那里有很多好东西呢。”
听起程曦的讲述，沈煜才明白——
莱纳市的夜晚集市，是这附近很有名的活动。
现在算算时间——_5月15日_
确实也就是这时候，会举行今年的第一次夜集，一年两次，还有一次是在秋天。
在集市上还会有舞台对战活动，获胜者可以拿到很多小礼品……
“听起来不错，你现在的身体……”
“已经差不多了，今晚出去是不会有问题的。”
程曦一口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然后站起身。
“但是……要是你能在我们一起在外面的时候，你也能像刚刚喂我的时候一样就好了。”
这句话的声音尤其得低，但毕竟是当着沈煜的面说的，程曦还显得异常扭捏，所以沈煜是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
沈煜：哈？
什么叫……也像刚刚喂你的时候一样？
我刚刚……啊……你是说——像，那样？
————
“喏？吃吗？”
一个看着像是糖葫芦的水果棒糖被凑到程曦的眼前。
“吃。”
程曦看着现在沈煜带着点疑惑，带着点平淡，还带着点玩乐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一口咬在棒糖上，感觉就算是心里也被满满的糖浆包裹住。
不知不觉，程曦又往沈煜的方向靠了靠。
程曦喜欢这种感觉，尽管她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是现在的沈煜递过来的，她就能吃下去。
程曦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想从沈煜怀里站起来却直接被他抱起来的感觉，上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快乐还是很小的时候……首领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时候。
不愧是莱纳市在这一片地区都有名的活动，人很多，很热闹。
路边摆着的小摊儿看起来就很符合弗兰西向来崇尚的浪漫思想——就连刚刚卖棒糖的小铺子，挂上的招牌看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路过一家小吃店，卖的是沈煜在东曜没有见过的糕点，看起来像是某种团子，有馅儿。
牙签叮起来一个，凑到程曦嘴边。
“张嘴。”
“啊——”
很乖，很听话，和之前在究极之洞通道里面骂自己的程曦完全不一样。
沈煜算是明白了，这妮子就是欠宠。
估计是在程开元手下长大，但是因为程开元没什么时间陪她，更别说“宠着”这种词汇了。
那……宠这种东西……
“沈煜，我想吃那个——”
钱，是程曦给的。
东西，是沈煜买的。
咳咳，绝对不是占人家便宜什么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换货币么。
幸好之前耳边的翻译器还在身上，只是没电了，刚在程曦的基地充完电，改一下语言设置就行，真是造福人类的科技。
“破。”
程曦把吸管插进饮料杯，往沈煜面前一送。
“嗯？”
“给你的，有什么好奇怪的……谢谢你刚照顾我。”
“啊……唔，不用谢，应该的。”
“应该的？应该什么？”
沈煜没能接上话。
站在集市人群中央的两个人就要陷入尴尬——
“（沈煜沈煜！前面好热闹啊！有好大的一个舞台！）”
在人群中已经隐身的基拉祈重新趴倒在沈煜的脑袋上，给两个人传过去心灵感应。
沈煜：啊啊啊！基拉祈你真是小天使啊！要是没有你真是不行啊！
“对了沈煜，前面那个舞台就是每次莱纳市夜集最棒的对战环节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程曦向着身边偏头，趁着沈煜不知道看着什么发呆的时候，尝试性地上手从臂弯之间穿过——
“聂舒灵？”
“沈……沈煜……”
程曦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