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维……是你吗？”
若华睁着双清澈的眼，秀眉紧紧蹙起，想要偏头躲避。
却无济于事。
与神的力量相比，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如同蝼蚁。
唇舌滚烫着暧昧的痕迹，被纠缠得麻木炙热。
覆盖住她的珍珠震颤着钻入裹缠她的白纱内，如火般灼烧她身体的每一处。
好似有人按着，轻重缓急的与她相碰。
每一颗珍珠都泛着不同的温度，就像他的手在寸寸抚摸肌肤。
“不、不要……”拒绝的话语在唇齿间破碎。
利维坦眼中是将她吞吃入腹的欲望，幽深的像海底看不到尽头的暗沟。
没有如常看见身下女孩婉转吟哦的娇媚姿态，碧绿清透的美眸里写满了恐惧与拒绝。
沙哑微醺的声音充满魅惑：“主人，奴会让你快乐。”
可她仍然不见半分情动。
这是利维坦第一次知道挫败为何物。
却也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她并非能免疫所有神力，只是不会受到神明的诱惑。
利维坦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撩着眼皮看她眸中的挣扎情绪。
是因为没有欲望吗？
他突然想知道她在三哥面前是否也能这样，身为欲望之神的阿斯莫德，能否将她扯入欲海？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转了一圈便被他舍弃。
他可不想再多个人来跟他抢面前的女人。
罩住若华细腰的手收紧，利维坦兀的发觉自己非比寻常的占有欲。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侧过身子躺在若华旁边，手指隔着珍珠在她小腹上打转。
“主人，永远留在这里好不好？”
却不是征询她同意的语气。
若华摇头：“不——”
拒绝的声音在他指腹探入唇中后戛然而止。
利维坦咬住她的耳朵，含住耳垂上的坠子：“你逃不掉的。”
没有人能逃过神明的掌控。
这是属于他的领域，只要他想，她就永远出不去。
所以，成为他的私有物吧。
主人……
开锋的利刃已经做好势如破竹的准备，却没能等来致命一击的机会。
若华耳骨上的黑色宝石闪过一道冷冽光芒，在利维坦再次俯身时，眼前的她突然消失不见。
利维坦一掌拍在贝床上，无数珍珠化成灰。
“死——蝙——蝠——”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
利维坦的双腿化作鱼尾，漂亮的脸被暴戾笼罩。
幽蓝的海域内涌起风暴，将平和的海底搅乱。
煮熟的鸭子将要到嘴的时候飞了，没有谁能平静的接受这个变故。
一场神明的内战，已悄然拉开帷幕。
***
从深海领域消失的若华，突然置身于另一片空间。
周围是开得正盛的火蔷薇，不远处就是她熟悉的小楼，从自己的位置能看到她的房间所在。
而她正坐在姐姐为她打造的秋千椅上，两侧的绳子缠绕着几股细细的藤蔓，上面点缀着彩色的不知名花朵。
藤蔓是真的，花是假的。
她身上还裹着利维坦变出的白纱，在阳光下似有光辉细闪，泛着淡蓝的渐变。
001指出，这是鲛绡。
此方小世界独属于神明的爱怜。
回到熟悉的地方，她绷紧的神经总算有些许放松，面部轮廓也变得柔和。
她左右打量，身子往椅背靠去，一双雪白的长腿轻轻晃荡。
别西卜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清透的白纱在徐徐微风中轻扬，美玉琢成的肌肤若隐若现。
侧颚、长颈乃至隐没在曼舞轻纱中的痕迹，犹如极艳的红梅，让人很难忽略。
别西卜想也知道自己刚做出了虎口夺食的事，想到利维坦暴跳如雷的样子，他忽的觉得那些红痕也顺眼了些许。
但改变不了他想亲口将其点点覆盖的心思。
若华微仰着脸接受融融阳光的洗礼，吹弹可破的皮肤像蛋糕上的香甜奶油，诱人品尝。
那明艳魅惑可与日月争辉的脸，是恶魔也情不自禁想要偷尝的禁果。
别西卜站了一会儿，手里凭空多出一只托盘，里面盛放着几枚马卡龙。
“姐姐。”他语气甜甜的轻唤一声，出现在若华视野的他，噙着纯洁无害的笑容。
脸颊浅浅陷下去的酒窝比德尔玛山庄精心酿造的葡萄酒还要醉人。
温开水一样的太阳为他褐色蓬松的发镀上一层柔光，随着他步伐走动而卷曲摇晃的那撮呆毛，让人手痒痒的想要将它按下去。
若华握着秋千两侧藤蔓的手收紧，以为安全的地域突然又有外人闯入，这让她再次竖起警惕。
左侧入骨的耳钉因主人的到来微微发烫，昭示着恶魔烙印的存在。
她如惊弓之鸟跳下秋千，双腿夹紧，面上除了戒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与羞耻。
自胸前到大腿缠绕的薄纱下空无一物。
“别西卜。”她再次叫出他的名字，语气疏离而拒人千里。
越来越近的人猫瞳浅眯，笑容也多了丝真挚的愉悦。
别西卜很高兴她还记得自己。
他想，如果姐姐能在动情时唤出他的名字，他会更加欢喜。
脑海中浮现二人交颈缠绵的画面，心跳都不禁乱了节拍。
这种陡然而生的激动多久不曾有了？
百年还是千年？
别西卜忘了，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多少年。
他视线扫过女孩站直却微微打颤的腿，以及她抓住身侧轻纱和秋千藤蔓用力到指骨发白的手。
全身紧绷的肌肉都在诉说着对他的警惕与惊惧。
别西卜想将她拥在怀里顺一顺毛。
“你不要过来！”若华紧张的提高了分贝，思索着逃跑的可能性。
别西卜猫瞳轻眨，娃娃脸纯澈无辜：“我不会伤害姐姐。”
他双手捧着托盘靠近，每向前一步，若华便退后一步，直到身后的秋千椅。
“那你站在那里别动！”
生存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再单纯，也不会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对他放松警惕。
她曾以为那只是个旖旎又让人羞赧的梦境，可耳朵上泛着温热的存在随时都在提醒她，那并不是梦。
这是两人第四次见面。
第一次是热闹长街上的匆匆一瞥。
第二次他为逃追捕藏进她裙底。
第三次他拖她入异度空间肆意亲吻。
她的身体甚至能忆起獠牙刺入肌肤的轻微颤栗。
而现在，他像玩弄猎物的花豹一步步逼近。
脸上无害的面具始终不曾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