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帮助？”
林昭惜嘴里重复着墨雪的话，随即陷入了沉默，想到之前墨雪的暗系明明跟冰系差距那么大，但却那么快就赶上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
一开始林昭惜还以为是暗系本就不同于其他灵根，修炼迅速，但同时也暗藏着许多的风险，因此，在墨雪告诉自己已经重拾暗系后，林昭惜就一直关注着墨雪。
但现在看来，应该也不止这样的原因。
“原来如此，阿雪你暗系能修炼的这么快也跟你体内的那团黑雾有关吧。”林昭惜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抬眸看向眼前正盘腿坐在床榻上低着脑袋的墨雪，眼里闪过浓浓的担忧。
事已至此，墨雪也不打算瞒着林昭惜了，点了点头承认了，“是，他能帮我引来更多的暗系因子，但……”
墨雪口中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林昭惜。
而林昭惜见状也叹了口气，接过对方的话茬，“但对你来说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之前的失控应该也跟你体内的黑雾脱不了干系。”
虽然林昭惜是疑惑的口吻，但心里早已肯定了。
墨雪见此也点了点头，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失控有一部分是他的原因，但很大程度还是因为我自己，我之前对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患得患失的，所以他就开始蛊惑我……”
墨雪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和杌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林昭惜。
只是让墨雪疑惑的是，杌明明现在就在她的体内，对方也能听到自己和昭惜之间的谈话，但对方竟然没有阻止自己，难道杌就不怕她们想办法把他给杀了么。
林昭惜闻言本就紧蹙的眉头现在更是皱成了一座小山，她压下心中的愤懑，柔声问道，“蛊惑？他蛊惑你什么？”
这一路走来，林昭惜回望之前和墨雪的相处，她也是后知后觉。
墨雪的经历让她自小就没有什么安全感，而这在季绣吟小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
而在遇到林昭惜后，墨雪渐渐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并直接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只是即使林昭惜一再保证、重复肯定，她还是下意识的害怕。
这种情况也是在林、墨二人经历一件件的事情后才有所改变。
墨雪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抬起那双好看的淡紫色眼眸直接望进了林昭惜的双眸，她轻笑着开口，眉目舒缓，但林昭惜却听出了对方口中隐隐的自嘲。
“昭惜，你也知道我那时候实力低微，我迫切的想要变强，这样不仅可以保护我自己、保护姐姐，还可以站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甚至也可以……护在你前面保护你。”
林昭惜闻言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后又合上了，眼神复杂又心疼。
这些话墨雪之前也跟她说过，只是当时她怕对方压力太大，几乎安抚好对方后就将话题扯开了。
但林昭惜没想到这竟然会成为墨雪的一个心结，甚至可以作为他人蛊惑的一个筹码。
“阿雪……其实你已经保护过我多次了，你一直都在进步、都在变强。”
林昭惜抬手轻抚着墨雪垂落的发丝，然后顺势坐到了对方身侧，在对方耳边温柔的轻语。
“因为昭惜你实在是太强了，所以我想要快点变强，就算是付出代价也想要变强，而‘杌’就是那时候出现的。”
想到了第一次和杌相遇的场景，墨雪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其实他非常的了解我，我想可能在我出生的时候伴随着暗系灵根他就已经在了，只是在那个时候才出现。”
“‘杌’？是你体内那个黑雾的名字么？”林昭惜闻言顿了顿，随后问道，“你之所以选择不告诉我就是因为他可以帮你修炼暗系？”
“……也不全是。”
墨雪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之前梦魇里看到的场景，即使知道是假的，是杌虚幻出来的，但现在回忆起来仍是让墨雪心有余悸。
“嗯？”
林昭惜疑惑的看着墨雪，对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尖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甚至都不敢看着自己的眼睛。
“昭惜还记得我陷入的梦魇，然后你进来将我带出去，当时看到的场景么？”犹豫了一下，墨雪还是说出了当时自己的感受。
林昭惜闻言点了点头，耐心的等着墨雪的下文。
“我本不屑与杌合作，但那件事后我怕了，我怕那样的事情变成现实，而且我也担心你会离开我，他说只要我变强大了，就算你想走，我也可以把你……”
墨雪话音一顿，然后小心的看了眼林昭惜，小声接道，“强行留在我身边。”
“……噗～”
林昭惜还以为是什么缘由会让墨雪如此纠结，没想到竟是因为怕自己离开，一下子竟笑了出来。
不过仔细想了想又非常的合理，林昭惜也能理解墨雪，毕竟当初她们两个也还没相处多长时间，而自己之前也想着早点完成小八给自己的任务，然后一个人潇洒去。
林昭惜也是在之后的相处中才对墨雪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和对方一样，林昭惜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对方不接受自己，只是没想到后来竟还是墨雪先捅破的。
“原来阿雪那时对我的占有欲就那么强了啊。”
见墨雪说完，对方的整个脸颊都羞赧的红扑扑的，林昭惜怕对方恼羞成怒殃及自己，于是也收敛起表情，抬手捻了捻对方微微发烫的耳垂，只是那调侃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收敛。
“嗯，他说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就会离开我，你那么强大，我不想到时候连留下你的能力都没有，你只能是我的，就算到时候你恨我，但只要能强行留下你我也是满足的。”
墨雪避开林昭惜的视线，她虽然声音一如往常那样平稳，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是如何的颤抖。
她将以前那么卑劣的自己剖开展现在林昭惜面前，她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林昭惜说的对，她的占有欲一向很强，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所以才一而再的退让。
但林昭惜这个人，她……不愿让。
“……”
林昭惜呼吸一滞，看着眼神颤抖的墨雪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是，怎么感觉阿雪有点黑暗啊，这、这这……阿雪强制爱？还是说我得不到你的心要得到你的人？’
林昭惜脑中胡乱的想着，但现在她和墨雪之间都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她吸了口气，笑着捏了一下墨雪的脸颊，但又很快严肃起来，“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是为了强行留下我啊？”
只是不等墨雪回答，林昭惜又接着轻松道，“不过现在你应该没这么想了吧，毕竟现在就算你赶我走，我都会赖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