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都是普通话，樊珏捧着手机却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回了大表叔一句：“小八没有戴头盔”后，拿着手机去卧室里找爸爸。
“爸爸，菜菜和陈跃哥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明白。”
樊濯清跟她解释了一下大佐和爱国是什么意思，孩子年龄小消化起来比较困难。
不过他多解释了两遍，还是大概能听懂。
小家伙跑到群里发了一句语音：“你们以貌取猫，小八还是小猫，不要污蔑它。”
转头又拉着小八，指着它的脑袋教训它，以后不要变得跟大佐一样坏。
小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转头又跑到猫窝旁吃猫粮。
“唉！教育小猫可真难！”
樊珏捧着脸叹气，她怀疑小八根本就没有在听她讲话。
听着孩子说这话，樊濯清不由得想笑，教育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眨眼间就立了冬，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樊濯清进步了五名，名次越往上就越难以前进，大家都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后退。
季南风的进步是最大的，一下也挤进了前两百名，各科老师都对他刮目相看。
再努把力挤进前一百五十名也是有希望的，以后考个好点的大学是稳了。
京城十一月份开始供暖，家里暖洋洋的。
周六早上樊濯清七点多起床，穿好衣服去给小八倒猫粮。
落地窗外飘起了大雪，这场雪应该是半夜开始下的，小区里的地面已经白了一片。
路道两旁有工作人员在撒融雪剂，以免天寒路滑伤到人。
樊濯清打开窗户想吹一下冷风，小猫就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试图跳窗越狱。
幸好被他一把抓住，绝了它想跳楼的心，把窗户关死。
樊珏已经学会了自己穿衣服，但天越冷她就越喜欢赖床。
有时候醒了也不愿意爬出被窝，张姨只能强行进来给她穿衣服，把她送到幼儿园去。
但她再也不是最后去的小朋友了，因为还有比她更能赖床的。
“玉玉，该起床了。”
樊濯清做好了早饭，敲了敲门让她换衣服起床。
“嗯…”
小家伙软糯糯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看样子是早就醒了。
外面下着雪出行不方便，樊濯清给外公打了通电话，让他注意身体不要出门。
在餐桌前等了半天，也没见小家伙出来。
樊濯清敲了敲门进卧室，发现孩子脑袋上套着保暖衣，歪歪的靠在枕头上。
“玉玉，你在干什么？”
“爸爸，保暖衣太小了，卡头。”
小家伙似乎是在跟衣服较劲儿，用力想把它从头上拽下来。
这件保暖衣是有肩扣的，穿的时候需要解开一颗，这样硬拽是拽不下来的。
樊濯清跟她讲了一遍怎么穿，把衣服给她穿好，套了那件她早就想穿的仿兔毛外套。
拉开卧室的窗帘，小家伙看着外面白色的世界，两只小手摁在玻璃窗上，眼里充满了好奇。
嘴里又开始发出兴奋的怪叫，樊濯清靠近也听不懂她在叫什么，就跟小猫发电报似的。
小家伙第一次看到雪格外的新奇，吃完饭拉着他要下楼堆雪人。
她以前只看动画片里和幼儿园小朋友的嘴里听说过雪，还没有亲手摸到过。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不相信她没见过雪，还说去年冬天，京城也下了好大的雪。
樊濯清白皙的手指关节处部分已经开始泛红发痒，小时候留下的冻疮，每年冬天都会复发。
提前抹了冻疮膏还是这样，等到泛红的地方肿起来破掉会更难受。
但看着樊珏兴致勃勃的样子，他又不想扫了孩子的兴。
花坛处的积雪没有人清理，小家伙小手捧起一堆白雪，用力的捏成一个小球。
捏了两个叠在一起，拉着爸爸陪她一起堆。
第一个捏的是爸爸，第二个捏的是她自己，第三个捏的是小八。
小家伙玩儿上瘾了，小手冻得通红，捂着哈了口热气，又开始继续堆。
樊濯清陪她堆了一大堆小雪人，排成一排，大概有十几个，然后拍了一张大合照。
“啊啾——”
小家伙吹了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小雪。
落在小家伙毛茸茸的外套上，化成了一颗颗小水珠。
“我们回去吧，雪马上就要…要下大了。”
樊濯清拍了拍孩子身上的水珠，抱着她回家。
“爸爸，你的手好凉啊！”
樊珏摸了摸他的手指，比外面的雪还冷。
“回去用热水泡…泡一泡，就不凉了。”
樊濯清的手指冻的发僵，脸颊和鼻子也有些红。
“我帮你暖暖…”
小家伙拉起他的手，塞进自己热乎乎的衣服里，隔着保暖衣贴在她的肚皮上。
爸爸的手好凉，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寒气。
“不用…”
樊濯清怕冻坏她的肚子，便想拿出来，却被小家伙用小手摁着，坚持要帮他把手捂热。
那股暖意顺着他的手心，一直暖进心窝里。
回到家樊珏把他的两只手捂的热乎乎的，这一冷一热他的手就又开始发痒。
痒的他有些受不住，忍不住抓挠了几下。
“爸爸，你的手怎么还是红红的？”
小家伙看着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小手，再看看爸爸的手，还是红彤彤的。
“过会儿就好，不用担心。”
樊濯清没忍住又挠了两下，痒的他心里都跟着煎熬，耳朵也开始发痒。
樊珏抓过爸爸的大手仔细端详一圈，小手捏了一下他关节的红肿处。
“爸爸，你长冻疮了？”
“嗯…”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小中医的眼睛。
“我们去买点茄子根，煮水泡手泡脚，可以治冻疮的。”
樊珏看着爸爸手上的冻疮，心疼的揉了揉，忍不住出声责备。
“爸爸长了冻疮，怎么还出去玩儿雪呢？跟小孩子一样。”
“……”
樊濯清听着孩子的责怪，眼底露出温和的笑意，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父女俩又顶着大雪去了趟中医诊所，买了一些茄根回来。
晚睡前用茄根煮水泡手泡脚，躺在被窝里浑身都是暖的。
小家伙每天都要叮嘱他抹冻疮膏，出门带着帽子和围巾。
他都把自己围得只剩一双眼睛在外面，陈跃他们好几次在校门口看到他，都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