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符竟然真的有用，传说中符箓不都要用朱砂笔画在黄纸上才有用吗？
“小时，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周荷不放心的看着他，这孩子要强，没人逼他也要争第一。
想到这儿，她打算给秦时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
“妈，没事儿，我就是眼花了。”
秦时看着眼前的群鬼乱舞，硬着头皮逞强。
不然一会儿就真的要被当做精神病抓起来了。
“行，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妈妈说，别自己一个人撑着。”
周荷听说有的学校学生压力太大，会想不开跳楼。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宁愿他是个笨蛋。
樊珏也看得到这些鬼魂，伸手在空中拨弄了两下，那群鬼瞬间往旁边退去。
“叔叔不怕，水彩笔画的符没什么用，再过八分钟就看不到了。”
“有没有办法能快点结束？”
秦时多一秒都不想看到，因为挤进来的鬼越来越多了。
樊珏冲他摇摇头，这张符的效力只发挥了不到一成，只是能让他看到并不会受到侵害。
自己贸然去破符，说不定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而且就是多看见几个人而已，忍忍就好啦！
“那能不能让他们少一点？一半儿就行，太多了…”
又有一个肚子被碾的稀碎的鬼魂挤到了秦时面前，他真的要吐了，已经起了强烈的生理反应。
“一半？也不是不行…”
大表叔的要求好奇怪喔！
不过樊珏还是乖乖的照做，抬指给他画了一张障目符，让他看什么都只能看一半儿。
一道暖流顺着经脉流淌而过，秦时眼前的鬼更吓人了，全部都只剩下一半儿，像是从中间劈开了一样。
不止是鬼魂，趴在他膝盖上的小侄女也变成了一半儿。
妈妈、爸爸、表哥、外公、弟弟、病床、空调、椅子等，全部都变成了一半儿。
“哥哥，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
只有一半儿的秦初一睁着一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那张只有一半儿的嘴又开始嘲笑他胆小。
“……”
这少一半儿和自己说的少一半儿，真的是同一个意思吗？
秦时现在真的很想哭，请问现在报警还有用吗？
“叔叔，你还好吗？”
樊珏手脚并用的往他身上爬，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疑惑。
不是只要一半儿吗？怎么大表叔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高兴。
天知道，看到只有一半儿的小侄女往自己身上爬是件多恐怖的事儿。
秦时凭感觉把她抱了起来，至少有她在那些鬼不敢往自己身上凑。
“叔叔别担心，你命很硬的，扛一扛就过去了。”
秦时听到这话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命硬也不是用来这么造的。
他甚至恨自己命硬，没能立马晕过去。
其他几个人坐在另一边儿聊天，没人顾及他们三个小家伙在干什么。
樊濯清看到了她在秦时手上画的符，估计是那张符起了作用，但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符。
“叔叔，你是不是想哭？”
樊珏在他眼里看到了泪花，抬起小手摸摸他的脸。
大表叔好可怜啊！被鬼魂吓哭了！
“哦！别说话了，我只剩下一半儿的小侄女。”
秦时刚才闭上眼睛，发现自己就像是开了天眼一样，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内心已经开始动摇，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神的。
而且，他的小侄女还是个小天师！
“叔叔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到了。”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会这个的。”
秦时以为她的意思是让自己保密，这种事情他很懂，大师都是要保持神秘的。
“……”
其实，樊珏就是怕他太大声被舅奶奶听到了，会找医生给他扎针。
不过这么说也对，爸爸说不可以随便在外人面前展示这些的。
但叔叔应该不算外人叭？
十分钟过去，两道符同时失效，秦时的眼前恢复了正常，他感动的喜极而泣。
鬼知道他在短短的十分钟里，受到了多大的心理创伤。
“你们两个再说什么悄悄话，都不告诉我。”
秦初一看着他们俩凑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说了好久，还不带自己顿时开始不高兴了。
“告诉你干什么，小孩子好奇心别这么重。”
秦时抬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他刚才嘲笑自己，没揍他都是好的。
七点多，外面的天色已晚。
樊濯清明天还要上学，抱起孩子打算回去。
秦雨瑞本想带他去吃顿饭，可是老爷子这边儿走不开，便问他要了现在居住的地址，有时间再去找他。
出任务结束的陈警官，看到他发的消息立马回了过去，确定没事才放下心来。
临走前，樊珏捧着太爷爷给的红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红钞分别给了秦时和秦初一，阔气的看着他们。
“请你们吃好吃的。”
“谢谢小侄女！”
秦初一毫不客气的接过来，折起来装进兜儿里。
妈妈平时都不给他钱，一百块够买好多辣条了。
呜呜呜，小侄女真有钱！
“这次见面仓促，都忘了给我们玉玉包红包，下次舅奶奶一定给你补上。”
这边有给第一见面的小辈儿包红包的风俗，只是今天情况特殊没来得及。
“给舅奶奶两张，拿去买棒棒糖吃。”
樊珏又大方的掏出两张给周荷，她的大红包里有很多钱，送出去几张也没有瘪下去一点儿。
“光给舅奶奶，不给舅爷爷吗？”
秦雨瑞凑过来逗小家伙玩儿，真是个可爱的散财童子。
“舅爷爷少吃糖，牙齿会烂掉的。”樊珏纠结了一会儿，掏出一张递给了他：“拿去吧，省着点花。”
这老气横秋的声音逗的大家哈哈大笑，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好玩儿。
“你们几个都多大的人了，围着个孩子要钱，害不害臊？”
秦老爷子看着他们一个个把钱装起来的样子，不由得感到丢人。
做长辈的不给小辈包红包就算了，还舔着脸问人家要。
“那我和爸爸回家了，再见！”
樊珏冲他们挥挥手要走，只听秦老爷子咳嗽一声。
“那……什么，玉玉能不能给外曾祖父也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