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寒问暖还不如打笔巨款。”陈云戏谑一笑，随后评点道：“男丁死绝，这家人算是完了。”
虽然这么武断的下判断很草率，虽然这种判断显得有些重男轻女的意味，可事实就是如此。
在这个世界男丁就是比女人重要，女人再怎么皮实也就当男人使唤，男人却更加命贱能当畜生使唤。
两种牲口，其中一种吃同样的“饲料”却能干更多的活，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啊。
相当简单的性价比计算而已，十分简单的先天生理差异而已。
在地球上单亲妈妈带大女儿都很辛苦，在大夏......
“是的，她们算是完了，可那时的她们却不顾不上这么长远的未来了，您要知道十两银子就够这一家人开销两月，这笔巨款如何赔的起呢？她们认为不合理想要告官，可府衙却不管这些的，您应该明白这家人告官会有什么后果。”
陈云当然明白，点头道：“遇到不体面的他们顶多是告官无门判罚不公背上几代人都还不完的债务，如果遇到爱惜羽翼的体面人的话明天早上这家人明天就会被拉到外地卖掉。”
以前的李老爷子和李正诚就是不体面那种。
“可贺家图什么呢？”最后陈云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她女儿很漂亮？”
“很漂亮。”卧龙鼠鼠笑着说道：“真的很漂亮，一眼就让人觉得她不该是这般家室出身还以为是哪位仙人座下的玉女。”
“嗯......那我算是明白了。”陈云平静出声，由眼前所看到的结果推断过程。
大概是上门慰问时贺家的管家无意间遇到了“好货”，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嗯，甚至不用入奴籍，只是陪贺家二爷一个月而已。”卧龙鼠鼠平静说完后顿了顿，突兀转折道：“一个月后被砍掉四肢戳瞎双眼整个人成了像个破布袋子东西被丢了回来，没钱施药停了一周就死了。”
“后来这位就疯了，若不是街坊邻居施舍一口的话她也死了，她家如今就连老鼠都不去了......”
陈云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可怜她吗？如今的北川可全都是“死物”，你如果怜悯的话可太晚了点。”
“不，我想说用她做实验您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她本就是“死物”，哪怕她不是“死物”这般活着也不如干脆死了得个解脱。”卧龙鼠鼠眨了眨眼：“您不想试试吗？还丹可以操控尸体，理论上说整个北川遍地都是尸体呢。”
“还有这种思路！？”陈云闻言大惊。
......这耗子的脑壳怎么长得？把还活着但理论上是“死物”的活人当做尸傀操控？
陈云象征性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还真可以试试。”
陈云果断翻窗而入，那老妇人听到动静一下惊醒，看着陈云怔了怔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大宝？大宝你回来了？大宝你回来了是不是......”
“是啊娘，我回来了。”陈云轻声笑着，咬破手腕动脉鲜血喷涌，随后将手腕抵到妇人嘴边：“娘你渴了吧，先喝点水吧。”
“唉...喝水，喝水.......”妇人呢喃着下意识吞咽，不知不觉满脸泪水：“大宝我好想你们啊，小宝她，小宝.......”
说着说着她似是看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整个人一摊便没了动静。
陈云起身掏出针线开始单手给自己缝合伤口，吃着疼咬着牙看着昏迷的老妇人眯了眯眼仔细感应着：“她体内居然有另一枚还丹？”
“不对，不对......这是什么？”陈云闭目静静感应。
还丹渗透胃壁在妇人体内沿着血液蔓延，在妇人的血管中弥漫着如九丹般似物非物如气的东西，陈云喂入妇人口中的还丹好似遇到了天敌根本不敢靠近那种物质而是小心躲避。
许久之后，还丹才便冲入脑海之中，依照着本能想要控制这具身体的中枢系统。
在那里，陈云“看”到了，看到了一道“锁”。
那“锁”并非是气体液体固体等离子体等任何形态，它并不存在，但在还丹接触到这里时陈云近乎本能的就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本能的意识到了一些讯息，本能的在主观印象里认为那里有一道“锁”。
锁后面是她的一切。
这一瞬间陈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个叫量子的人纠缠了他的脑子，不然怎么比系统还要邪门。
系统好歹是在脑子里塞信息，这玩意却直接给了一个印象，哪怕这个印象违背常识也无法抹消。
还丹如见了猫的老鼠不敢再继续上前，最终在妇人体内各处静默了下去，没能成功操控这一具“尸体”。
“这？还丹没有依照本能控制身体？”
【咦？这是个啥玩意？】
系统面板里弹出讯息，似乎连系统也对此时发生的状况有些好奇。
陈云一咬牙，强制操控着妇人体内各处的还丹回溯成九丹向着脑海聚集，向着那并不存在的“锁”发起了冲击。
【等等我查到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碰这东...你已经碰了啊，那没事了。】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信息陈云咬牙切齿想要张口轰出一句国粹，可此时意识已经开始迷离。
......
大宝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宝哪里去了？咦？又饿了......唉？好疼，好疼啊——
“都特么给我滚！你们这些臭乞丐找死是不是！？”
好疼啊......
“唉......大娘您又多少天没吃饭了？特么的那群混账——算了......您跟我来，我给您拿点吃的吧。”
“妈的，这都什么世道，他妈的一群中原来的乞丐到处惹事，妈的那些狗官屁都不管，他妈的真他妈的......”
吃的！
好饿啊，饼子......不行，不能吃，得给小宝留着，她好久没回家了回来后肯定饿得急了。
嘿嘿......
“哈哈！这大人家的小姐果然够劲，那滋味啧啧......”
“不要！求你们不要杀我，都给你们，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不要杀我......”
好烫啊，好热啊，到处都是火，怎么到处都是火呢？走水了嘛？
“滚！滚啊！都特么该死，都特么该死！！！”
“大娘！大娘你也快跑吧，官兵来了，官兵......你......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唉......”
什么？说什么？好疼啊，手好疼......唉？我的手哪去了呢？我都没有手了怎么还会疼呢？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怪物！这是什么怪物！！！”
“老天爷啊，您开开眼吧，老天爷啊求您开开眼吧......”
咦？这些是什么？软软的还会动呢。
“娘啊，你来吧，我们等你好久了娘，快回来吧，快回家吧。”
咦？大宝小宝你们回来啦，你们......
妇人笑着掏出已经坏掉的饼子，张开双臂挺直了腰向前走去。
一家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