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露出个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那就好，那就好。”
“希望他投胎之后，能幸福美满的过一生，不要再遇见我这种不称职的妈妈了。”
符念念盯着她的眼睛说：“可他就是想要你当妈妈啊。”
程雪愣在原地。
符念念接着说：“他功德圆满后，要投胎到你肚子里的，可是汤泉不愿意要他，所以他急匆匆的把他扔掉了。”
“不仅把他扔掉了，他还强行切断了你跟古曼童的联系，我之前看你死气萦绕，以为你做了什么伤害古曼童的事，我以为那个小孩儿恨你。”
“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他反噬你也是被迫的，他从未想过害你，那些异常情况，都是他在提醒你。”
“还有你在父母家做噩梦，也是他想要帮你，因为他吓到你了，你父母才找到了赵云恩。”
程雪痛哭出声，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为什么你还愿意做我的孩子？我明明对你做了很多残忍的事，我对不起你。”程雪喃喃自语。
小孩儿蹭着程雪的胳膊，但是程雪根本感觉不到，他转头看向符念念，有些着急的比划。
符念念拍了拍他的头，对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小孩儿安静下来，符念念笑了笑，看向程雪：“如果我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愿意要他吗？”
程雪猛地抬起头来，抓住符念念的手腕：“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可是……”
符念念笑了笑：“愿意就行，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现在肚子里有一个跟汤泉的孩子，但是汤泉吸食违禁品，你肚子里这个肯定保不住的。”
“现在我可以让这小孩儿代替你肚子里这个，你想要吗？”
程雪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回答道：“我当然想要！”
符念念笑了，伸手摸了摸小孩儿的头，低头笑着对他说：“恭喜你啊。”
小孩儿抬头朝她露出个灿烂的笑。
程雪看她在对着空气讲话，也反应过来了，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符念念眼神看向的地方：“孩子，是你在这儿吗？”
“妈妈对不起你，谢谢你还愿意选择我。”
小孩儿笑着蹭了蹭她的手。
符念念拿出一张符纸，折成千纸鹤的样子，递给小孩儿，笑着说：“去吧，去冥界，见到冥差后把千纸鹤给他。”
小孩儿点了点头，抓着千纸鹤走了。
程雪一直看着那只千纸鹤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了，才又哭出声。
符念念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程雪一会儿，顿了顿，给了她一句忠告：“之前让你怀孕的那个男朋友还是不要再接触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在你命中的两朵烂桃花都过去了，以后会顺风顺水的。”
程雪闻言愣了一下，想到她被汤泉控制打了孩子后，她的男朋友来找她，开口就是要钱。
她站起来，朝着符念念鞠了一躬：“符小姐，谢谢。”
符念念背对着她顿住脚步：“不用谢，我们只是做了桩生意，钱你打给赵云恩就行了。”
符念念看向赵云恩：“上次说好这次的钱全归你，不用打给我了。”
“你派人过来收尾吧，好好查一查汤泉，他不仅仅吸食违禁品，他还贩卖。”
赵云恩神色一厉，正色道：“好，我一定叫人好好查。”
符念念挥了挥手，转头跟陆吾说：“我们回家吧。”
陆吾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从程雪家出来，打了个车回招摇山。
回到家之后，符念念洗了个澡，悠闲的躺到阳台打瞌睡。
陆吾洗完澡之后出了趟门，傍晚时分，他拎着一个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进了门。
符念念感觉到了，当即就从摇椅上弹了起来，转身朝楼下走去。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陆吾把人参娃娃扔到地上，符念念眼睛发亮的朝着人参娃娃走去。
人参娃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吾，迈着小短腿朝着符念念跑了过来。
符念念将它抱进怀里，捏了捏它的脸蛋，笑眯眯的转头看向陆吾：“你的昆仑山还真的有人参娃娃啊。”
陆吾点头。
符念念喜滋滋的看着人参娃娃，突然想起自己初见陆吾时卜的卦，也许那时候卦象显示的喜事就是这个人参娃娃呢？
只是那天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她跟人参娃娃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人参娃娃已经成精了，但是似乎还不会说话，它小手揪着符念念的衣服，将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一幅害怕的样子。
陆吾看着人参娃娃的动作皱了皱眉，虽说这玩意儿没有性别之分，但是他也挺膈应的。
他走过来，揪着人参娃娃头顶的几根头发把他拎到了地上放着。
符念念愣了愣，疑惑的看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
“人参娃娃得接地气才能长得好，它不用抱。”陆吾笑着说。
陆吾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这话也不算是撒谎，人参娃娃本来就是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而长成，多接触接触地面确实会好一些。
符念念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笑着点了点头。
她拍了拍人参娃娃的头：“以后你就是我宅子里的镇宅吉祥物了。”
人参娃娃转头看了看陆吾，又看了看符念念，睁着懵懂的眼睛点了点头。
它能感受到符念念对它没有恶意。
它刚被陆吾薅出来的时候还挺害怕的，毕竟昆仑山主从不在意他们这些山上修炼的精怪，所以它以前即使见到他也没有怎么样。
可没想到今天他见到它就把它薅了出来，还把它带离了昆仑山。
一路上它都觉得它要被吃掉了，但好在是虚惊一场。
刚才抱住它的姐姐又美又软，而且周身灵气十足，它很喜欢亲近她。
符念念笑着捏了捏人参娃娃的脸，转头问陆吾：“它是不是修炼需要灵气啊？我回头翻翻书，给它建一个聚灵阵。”
陆吾盯着人参娃娃笑的温柔，眼底却明明暗暗的：“它已经成精了，这周围的灵气够了，不用麻烦。”
符念念笑的兴奋：“聚灵阵又不麻烦，我现在就去看书。”
陆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啧，早知道就不说给她抓人参娃娃了。
人参娃娃一边小心翼翼的看陆吾的脸色，一边轻手轻脚的离开陆吾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