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乐的直播关得特别的干脆，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不光是脱客的人没有想到，就算是蹇娜也没有想到。
“文乐，刚才的在线人数最少超过五百万了。”
“为什么不再多直播一会儿？”
“趁着人气正旺的时候，宣传一下你的专辑。”
“你这不是浪费了大好的人气吗？”
蹇娜说，“刚才那首歌的带入感太强了。”
“如果亲子关系真的因此改变的话，对你，对我来讲都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许文乐笑看着蹇娜，“娜姐没当过妈吧？”
蹇娜跟许文乐翻了个白眼，“ 傻小子，姐姐我连男朋友都只谈了两三个而已。”
许文乐翻翻嘴皮，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你如果没有当过妈，你怎么会知道母子，母女的相处模式从来都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习惯。”
“既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习惯，你又怎么能指望一首歌去改变他们长期积累的怨念？”
“ 顶多三分钟而已，擦擦眼泪，接着又去找下一个能让他们笑或者哭的事物。”
“这就是短视频的威力。”
“所以，别对粉丝和网友那所谓的感动报太大的希望。”
“他们前一刻说爱你，后一秒可能就会因为你唱了一首他们不喜欢的歌而反感你。”
“悄悄地消失就算是善待你了，明目张胆给你的作品打个五十分，再来一句，看在你过去的作品上给你五十分，新作品真的很一般。”
蹇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靠……”
她马上捂着嘴，不好意思说出了脏话，急忙说，“我以前真的遇到过这种事。”
眉清这个小秘书就在许文乐的旁边，很认同老板的这句话，不自觉地看了老板很长的时间 。
许文乐说，“拉人气，讨好粉丝，其实对作品没有任何帮助。”
“和粉丝相处，其实和普通人相处没什么差别。”
“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他们为不为爱买单是他们的自由。”
“不要给他们一种你逼着他们消费的感觉。”
“要让他们 觉得花了钱就是大爷。”
“有这种用户体验，粉丝的成长性才高。”
“我们只需要专注自己的作品就好。”
以前没有人给蹇娜说过这种话。
公司这边都是教蹇娜把粉丝经济用到极致。
不但成立后援会，而且还做周边，让后援会花大价钱。
在蹇娜看来，她就是觉得对不住粉丝，但是最近一年又拿不出新作品，才想着转行，让粉丝能看到她的作品，不至于什么都捞不着。
“做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吧！”许文乐朝蹇娜说了一句。
蹇娜看了看还在许文乐身后的小秘书。
pY交易？小秘书赶紧出去了？
许文乐也愣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门口。
等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蹇娜已经上前一步，“去……去开房吗？要不去我公寓吧！ ”
你想得美…… 许文乐拉开身距，“娜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事了？”
蹇娜愣了愣，脸有点红，“你不是说做我该做的吗？”
“这么多歌手，你偏偏捧我一个，我现在要做的不是今晚把你伺候好吗？”
许文乐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好事呢？”
？？？蹇娜满脸问号，“那你说让我做该做的事，我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除了和你开房之外该做什么。”
许文乐叹了一口气，“当然是去顾雨彤的家里！”
蹇娜的脸唰地一下子就红啦，像被水煮过一样。
蹇娜咬着下嘴皮，急急忙忙地出了工作室。
许文乐出去的时候，瞪了眉清一眼。
眉清问，“老板，备车吗？”
许文乐问，“我们有车吗？”
“没！”眉清的头摇得挺大方的。
许文乐没好气地说，“没车，你备个什么？”
不等眉清说话，许文乐接着问，“你知道我去哪？”
“酒店？”
许文乐的头当场斗大朝小秘书凶道：“脑子里装的什么？”
“我和娜姐去顾雨彤家！”
“哦哦哦……”眉清这才知道老板是要去办正事。
许文乐和蹇娜到了楼下，就有批的记者。
蹇娜还是很懂的，让司机去拿车，她在路边等。
记者瞬间围上来。
一通发问过后，自然也就知道蹇娜要在这时候去探望她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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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乐和蹇娜坐着保姆车去了顾雨彤家里。
陆律师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众人一同上楼。
顾雨彤的父母看到直播的恩人 从电影当中走出来的时候，先是意外，然后嚎啕大哭。
这种情绪本就是紧绷的情绪在突然松弛过后的失控。
这一年多的时间对这一家子来讲真的太难了。
父母要给蹇娜下跪，被人给拦了。
而蹇娜径直走到顾雨彤的身边看着那骨瘦如柴的身板。
蹇娜还是有点感性的，不自觉地在顾雨彤的身边蹲了下来。
没头没尾地来一句，“单向奔赴很累吧？”
一句话就像说到顾雨彤的心里去了一样。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但我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
“从今天起，我们相互成全好不好。”
“好好吃饭！”
“好好听我唱歌。”
“让我陪着你一天天地走出去。”
“直到有一天，没有我，你也能正常生活，正常面对阳光。”
许文乐觉得蹇娜的话的力度不够。
他对顾雨彤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陆律师没有放弃过。”
“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帮你。”
“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在这里答应你。”
“两年前你失去的东西，我会让他们拿血来偿还。”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好好吃饭！”
“好好理疗。”
“靠自己站起来。”
“站得直直的看着那些罪恶与不公在你面前下跪……”
许文乐的话说得很热血，但是许文乐并不觉得对一个重度抑郁的女孩子有什么效果。
离开前，许文乐告知，“明天我会让人把钱送过来。”
“用作小彤后续的治疗费用。”
“仅仅只是她的治疗费用。”
“如果你们用这些钱去做了其它的事。”
“我会把你们当挪用专项资金的人给告上法庭的。”
“当然，如果是顾雨彤同意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另做它用。”
许文乐扔下这句话才离开。
蹇娜在车上问，“为什么走之前要放狠话呢？”
许文乐说，“人性太得复杂，有多少人经得住一两百万的考验？”
“如果不这么说，他们兴许就不会再管顾雨彤的死活。”
蹇娜被吓到了，那是她爸妈啊……
是爸妈，但也是亲手把她推进火坑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