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对质
薛晓冰犹豫了片刻问：“我怎么感觉我像是被你们给逮捕了呢？”
王新成只是笑了笑说：“你想多了，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没别的意思。”
“这才几点钟啊？什么紧要的事情偏得这时候去呢？”薛晓冰仍旧依依不舍地追问着。
王新成开着车看着前方说：“站长就是让我把你带回去，别的事情没说，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薛晓冰看看他：“哼，我还不知道你嘛，你这张嘴紧得很，即便是你知道，你也不会说的。”
王新成笑笑：“问题是我不知道。”
薛晓冰没再理他，把身子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王新成看看她说：“你睡吧，到地方我叫醒你。”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上海站的大院，王新成踩住刹车将车停下，扭头看看薛晓冰王新成轻声呼道：“到了，到了，醒醒了。”
薛晓冰睁开眼睛看了看：“你还真以为我睡着了吗？”
王新成打开车门下来，薛晓冰下车后王新成对她说：“走吧，站长在等着呢。”
“站长在办公室吗？那我自己过去吧，你歇着去吧。”薛晓冰说着就要往前走，王新成拦住她说：“站长在审讯室等你呢。”
薛晓冰一听脸色就变了，她看着王新成道：“审讯室？什么意思？是要审讯我吗？新成你跟我说实话好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新成指了指大门说：“进去吧，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薛晓冰便跟着王新成走进楼内，然后直接来到了审讯室，一进门，薛晓冰就愣住了，她看到沈梅心坐在刑讯椅上，谭功寿和余佩璇居然都在，旁边还站了几个打手。
不等薛晓冰说话，沈梅心先发制人冲着薛晓冰喊道：“科长，快救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我只能全说出来了，科长你帮我跟站长解释一下好吗？”
沈梅心的话让薛晓冰一下子愣住了，她看看谭功寿，再看看余佩璇冷笑道：“站长您让我来有什么事吗？”
谭功寿指了指沈梅心说：“她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怎么解释呢？”
“什么话？我解释什么呀？”薛晓冰立刻板起脸说道。
“科长，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要害死我吗？我可都是按着你说的去做的，现在出事了你居然装糊涂了，科长你得跟站长解释清楚呀，我这可是完全为了帮你的。你可千万不能......”
“你闭嘴，你胡说什么呢？什么事是我让做的，你帮我什么了？”薛晓冰打断了沈梅心的话喊道。
“不要嚷，也不要吵，有话就坐下来慢慢说，我想我会会搞清楚的。”谭功寿说着看了一眼余佩璇，余佩璇转向薛晓冰说：“晓冰，你先告诉我，我去城防司令部拿回来的是什么？”
薛晓冰冷笑着回道：“余副站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拿的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反来问我了呢？”
“晓冰，你就告诉我是什么就行了。”余佩璇严肃地问道。
薛晓冰笑了笑：“当然是归零计.......算了，这种话不应该在这儿说的。”
余佩璇听后看看谭功寿，谭功寿道：“你把这件事跟谁讲过呢？”
薛晓冰盯着谭功寿看着回道：“站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我们派去的鳄鱼暴露了，现在已经被共军给......”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呢？”薛晓冰惊问道。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呢，所以请你来给我一个答案。”谭功寿说。
薛晓冰笑了笑：“站长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给您答案呢？”
“因为你，只有你能破译那份密电。”谭功寿说。
薛晓冰一听忙摇头说：“能破译那份密电的人还有沈梅心，她也能，她也能破译的。”
沈梅心笑着看着薛晓冰说：“你不让我破译，说你只能你来译，别人不能接触那份密电的。”
薛晓冰诧异地看着沈梅心问：“你不在家养伤，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谭功寿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薛晓冰坐下，然后自己坐到了薛晓冰的对面看着她指了指沈梅心问：“晓冰，你实话告诉我，她今晚所有做的事情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站长，她今晚做什么了？”薛晓冰反问道。
谭功寿坐直了身子点点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呢？那好，我给你讲一遍，你仔细听好了。”谭功寿接着便把沈梅心今晚所做之事原原本本从头至尾给薛晓冰讲了一遍。
薛晓冰听完后扭头看看沈梅心说：“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是共党的卧底？顾梅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沈梅心也冷笑着对谭功寿说：“站长，您都听到了吧？她和我说的是不是一模一样，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的，站长这回你该信我了吧？”
“你到这时候了还想拉一个垫背的吗？”薛晓冰厉声喝道。
谭功寿冷笑着说：“她说的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说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对呢？我应该信谁的话呢？一件事不可能有两种说法吧？总有一个人说得是假的，可是你们两人中谁在说假话呢？”
“站长，她怎么说我不管，但是我是清白的，我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带到这里来了，站长您可不要听她的信口开河啊！”薛晓冰说。
谭功寿点了一下头说：“你说的不错，好多人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可是等他们一到这里来就什么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了，晓冰难道你也想让我用特殊方法让你说出实情吗？”
“站长，您误会了，误会了，我是说我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她为何会偷偷跑到您的办公室窃取什么东西我更是不清楚，站长，我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关系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得我说了算你明白吗？想要没有关系也可以，你把事情讲清楚说明白，我会判断有没有关系。”谭功寿说。
薛晓冰听谭功寿说完后笑了：“站长，我一再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您还让我说什么呢？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也很明白了，我在家睡得好好的，您让王科长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带来站里，您说我有什么可说的呢？事实摆在这儿，我和这事没有丝毫关系，我还怎么讲您能明白呢？”
谭功寿眉头一皱说：“晓冰，我非常愿意相信你的话，但是事实是现在有人指证你和此事是有关系的，不能你一句没关系就算了吧？那你跟我说清楚顾梅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梅？顾梅怎么死的，这您不能问我呀？我只是负责情报工作的，我又不是行动科的，这种事情您得去问王科长或者余副站长吧？”薛晓冰说。
“薛晓冰，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顾梅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当时要不是你偷拍那份密电被顾梅发现，她能死在你手上吗？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也不会被顾梅打了这一枪吧？薛晓冰，都到这时候了，我看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沈梅心在一边说道。
薛晓冰看看沈梅心笑了：“我明白了，你这是要整死我呀？沈梅心，平心而论我薛晓冰对你如何？你怎么能这样胡言乱语含血喷人呢？”
沈梅心也笑了说：“薛科长，我自从来到情报科至今，你说那件事我不依你了？要不是我一次次帮你，你能那么顺利地把情报一次次带出去吗？这次要不是你亲自打电话到我家里让我来偷什么归零计划，我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当时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保全我，保证我不会出事，现在事情发生了，你反而推得干干净净，先把自己摘出去了，想让我做你的替罪羊是吧？早知道会这样，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你。要不是你说帮你办完这次之后就放掉我在苏州的家人，现在我看明白了，你全都是在骗我，你是在利用我！我真没想到你会是共党卧底，更想不到你会这么言而无信，出事了你想保全自己，就不顾我的死活了是吧？我告诉你，薛晓冰，今天我就索性鱼死网破，把你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好不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站长答应过我，只要我把你的事情说出来，他就放了我，既然你不讲信用，那就别怪我对你......”
薛晓冰越听越来气，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突然，他呼的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睛厉声吼道：“沈梅心，我现在就宰了你，我让你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这是有预谋的，你这明摆着是要整我。沈梅心，你以为我薛晓冰是那种被人吓大的人吗？我现在就宰了......”薛晓冰说着便要伸手去摸枪，谭功寿看着她吼道：“晓冰，你给我坐下！”
“啪！”谭功寿猛然一拍桌子起身说道：“都不要再说了，薛晓冰，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告诉我顾梅到底怎么死的？”
薛晓冰摇摇头：“我不知道顾梅怎么死的。”
谭功寿看了看沈梅心问：“你说，她是怎么死的？”
“那天我把电文放在了她的办公室后便要走，突然，她从外面回来了，当时我吓了一跳，我还问她你怎么从窗户进来呢？薛晓冰说不能让人看到她来过，所以才从窗户进来的，然后她就问我南京密电来了吗，我告诉她已经放到她桌上了，于是她便拿出相机对着那份密电拍照，就在这时候，顾梅推门进来把他拍照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薛科长也没想到顾梅会突然冲进来，于是就用枪指着她，而这时顾梅也看到她手上的照相机了，便问她为什么拿着照相机，是在拍什么呢。薛科长当时非常慌乱，顾梅见她魂不守舍的便想向前，谁成想她突然拔出枪来冲着顾梅就是一枪，于是，顾梅就倒下去了，她让我快走，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顾梅突然用枪指向薛科长，我上前挡在了薛科长的前面，所以我才会中了顾梅这一枪。薛科长见我中枪，于是便又冲过去将已经中枪的顾梅......”
“你放屁，你纯粹是胡说八道，沈梅心想不到啊你还挺会编故事的，我当时根本就不在场，我怎么可能去杀了顾梅呢？沈梅心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非要置我死地呢？”薛晓冰说着扭头看看王新成说：“新成你跟他们解释一下，我当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可能分身回到站里呢？”
谭功寿看看王新成，王新成微微一笑：“晓冰，你是接了一个电话后走的。”
“可是，我回到站里的时候，她刚刚说的这一切就都已经发生了呀！”薛晓冰说。
王新成摇摇头：“事情是发生了，可是发生的时间却正好和你离开的时间相互吻合，也就是说你完全机会去做这一切的。”
薛晓冰冷冷地看着王新成问：“新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话了？你也认为顾梅是我打死的？你别忘了，我当时进到办公室的时候，不是我一个人，很多人看到我是从外面回来的。”
“薛科长，你说谁能证明你是从外面回来的呢？”沈梅心冷笑着看着薛晓冰问道。
薛晓冰大声喊道：“施慧可以证明，还有那几个值夜班的人也都看到了。”
“是，那是你从窗户跳出去之后，又返回到前面楼门，然后装作你是刚刚回来的样子，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沈梅心笑着问道。
薛晓冰看了看双眼紧闭的谭功寿说：“站长，你可不能听他们在那里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