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打自招
“曼琳你到底要干什么？”杨受成耐着性子问道。
“爸，我们何不去问问保密局上海站呢？你让长虹去警署毫无意义，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谭功寿要人，或者找雨化霖。您亲自去问，顺便还可以弄清楚楼明到底是不是我说的那种人。如果是，那他是被谁杀的？如果不是，那就更要让谭功寿和雨化霖给个说法了。”杨曼琳说。
杨受成想了想看了一眼赵长虹，赵长虹点点头道：“我觉得大小姐说得在理，要不司令您就......”
杨受成想了想伸手要去拿电话，杨曼琳上前拦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杨受成抬眼看看她：“你这鬼丫头哪这么多鬼点子？”
杨曼琳笑了说：“爸爸，您按我说的去做，保证会有收获的。”
杨受成转身对赵长虹说：“备车，我们直接去雨化霖那里。”
赵长虹答应一声转身跑出去，杨曼琳拿过大衣给杨受成披上说：“我陪您一起去。”父女二人一齐走出江防司令部，赵长虹的车停在门前，二人上车后直奔雨化霖的警察厅而去。
此时，谭功寿正看着余佩璇说：“你这伤还没好就从医院里跑出来，你抓紧时间回医院去，这里的事情我和雨厅长处理就行了。”
余佩璇倔强地摇摇头：“站长，我没什么大碍，楼明被杀对我们来说太被动了，我一定要找出杀死楼明的人，只有找到这个人我们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谭功寿眉头蹙了蹙说：“开枪打你的人到现在都还没查到，那你告诉我你打算去怎么查？”
雨化霖看了余佩璇一眼转向谭功寿说：“我有个想法你们二位听听？”
谭功寿和余佩璇一齐看着他，雨化霖说道：“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打伤佩璇的和杀死楼明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
“何以见得？”谭功寿问。
雨化霖想了想说：“二位好好想想，那晚宴请余梦醒后，佩璇送他回去，他们走的那条路谁知道？为什么枪手单单就在那条路上设伏呢？还有，楼明这件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除了你谭站长和余副站长还有谁知道？”
雨化霖的话让谭功寿心中一下便想到了王新成，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对呀，王新成那晚是和余佩璇在一起的呀，他不可能分身去设伏枪杀余佩璇的。再者说了，王新成根本不知道楼明的事情，所以，这不可能。谭功寿摇着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保持沉默的余佩璇此刻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个人，但是余佩璇很快就又否了，她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可能性。
雨化霖看着他二人都沉默不语，于是他笑了起来说：“不要把眼睛盯在自己身边的人，始终觉得他有可能，或者她有可能，为什么不把眼界放远点呢？功寿，当初你能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看上去窝窝囊囊的李满仓会是共党吗？可是呢？他就是共党，先抛开他是不是老佛不谈，但是他是共党这件事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了吧？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共党的伪装做得好，做得到位，越是不起眼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越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神秘人物。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谭大站长在想你的兄弟王新成万一就是共党的卧底呢？你该怎么办？你是杀呢还是留呢，或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其走呢？还有，你余副站长现在脑子里一定把你身边的人想了一遍，现在你身边还剩下谁了，苏晓？你总不会把她也列入你的怀疑对象中吧？”
雨化霖的话让谭功寿和余佩璇相互看看后一齐看向他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让我们走出这个迷雾阵呢？能让真正的对手浮出水面呢？”
雨化霖狡黠地笑了笑：“欲擒故纵，不是有那么句话嘛，设下香饵钓金鳌，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把握，足够起到诱惑的饵料，还怕他不上钩吗？”
“饵料？什么饵料？”谭功寿问。
雨化霖伸出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看着谭功寿，谭功寿看着他轻声问道：“归零计划？”
“不错，共党处心积虑的派人渗透进来，潜伏在我们身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份关系到上海存亡的归零计划嘛！那就用它做饵，只要在无意间放出风去，我想这位神秘的共党分子一定会自投罗网的。即便是深海再高明，他也未必能识破我们的这个计划，到时二位就等着看好戏吧。”雨化霖说。
谭功寿一听忙摇头道：“这可不行，这件事没有龙吻的同意不能这么做。”
“功寿，你还真是实在，你难道真想把真正的归零计划拿出来做诱饵吗？你也太天真了吧？”雨化霖笑道。
谭功寿看看他：“哼，你以为共党就那么好骗了吗？你不下点很料你以为共党真会上当？”
“所以我说把归零计划做香饵嘛！”雨化霖说。
余佩璇想了想说：“谭站长，我觉得雨厅长的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我明白了，明白你雨化霖的意思了，不过这件事要做就要作细致了，一旦我们露出一点点破绽，恐怕就会功败垂成，白忙乎一场。”谭功寿说。
雨化霖点点头：“二位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拿出一个方案，我想这次一定会引出一条大鱼来，到时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共党是如何钻进我们为他们设计好的圈套中去的。”
余佩璇和谭功寿琢磨了一会儿一齐点头道：“那就给他们设一个陷阱，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谁能钻进这个陷阱里来？”
雨化霖凑近他们两人低声说：“首先要保密，二呢还要把戏演足了，演好了，让我们看看他们是怎么粉墨登场的，再看看他们又是怎么样被我们一一擒获的，哈哈！”
三人正在密谋的同时，门外传来苏晓的声音：“杨司令您来了！”
屋内的三人听到这一声喊后，全都愣住了，谭功寿看看雨化霖，雨化霖看着他，二人又一起看着余佩璇。
这时，有人在门外喊道：“报告厅长，江防司令部杨司令到！”
雨化霖嘴里边嘟囔着：“他怎么来我这里了？”边站起身跑到门前，他刚到门前，门被推开，杨受成带着女儿杨曼琳和副官赵长虹站在了门外。
“哎呦，杨司令您怎么突然来我这里了？”雨化霖笑着迎上前来问道。
杨受成一脸严肃地看了看他没说话，然后便大踏步地走了进来，谭功寿和余佩璇也忙起身相迎，杨受成一见他二人不由得笑了：“真是巧啊，谭站长和余小姐也在，你们三人这是在密谋什么呢吗？我是不是来的不时候啊？”
雨化霖忙笑着回道：“功寿和佩璇也是刚来，刚来，我们正在谈论......”
“谈论？谈论什么？谈论我的侍卫为什么会被人杀死在小巷子里是吗？”杨受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雨化霖听罢看了看谭功寿，谭功寿冲他使个眼色，那意思：是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杨受成转向谭功寿笑着问道：“功寿，你是保密局的站长，你得帮我找出凶手吧？我四个侍卫，一个死在你的上海站牢房里，现在又一个死在小巷子里，你们一个是保密局上海站站长，一个是维护上海治安的警察厅长，不会告诉我你们找不到凶手吧？”
“啊？有这样的事情？杨司令您先坐下，坐下说！”雨化霖故作惊讶地看这杨受成问道。
“雨厅长，你不会是还不知道吧？你的属下，小东门警署的人已经通知我的人了，这件事你还不知道吗？”杨受成问。
雨化霖心里暗骂道：“这群该死的蠢货，谁让你们通知他的？”但是脸上却依旧笑着说：“我还没接到报告，可能他们是想先处理完了再向我报告吧！这样，我马上派人去问一下，司令稍等！”雨化霖说完一把抓起电话：“秦秘书，你马上去给我问问小东门警署那边，他们的管辖范围内是不是出了一桩命案？问清楚后马上向我汇报！”放下电话后，雨化霖嘻嘻地笑着喊道：“来人！”
随着喊声一个警察敲门进来，雨化霖大声道：“上茶！”
杨受成看了看谭功寿问道：“功寿，你怎么也跑到化霖这里来了？”
谭功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一点小事，小事！”
“一点小事还要两位站长一齐来呀？”杨受成问。
谭功寿看看余佩璇对杨受成说：“余副站长前些日子受了点伤，刚刚从医院出来，正巧遇到我，我就把她一并带来了。”
“受伤了？严重吗？那你应该在医院养着呀，怎么还要跑出来呢？”杨受成转向余佩璇问。
余佩璇低下头去说了句：“谢谢司令关心，我稍后就回医院去了。”
“我那个侍卫叫楼明，余副站长应该认识吧？”杨受成突然问道。
余佩璇偷眼看了看谭功寿，谭功寿低着头却不看她，余佩璇心中一急点头道：“我认识，但是不熟！”
杨受成点点头笑了：“不熟，我觉得你们应该很熟的，最近这段时间楼明经常跑出去，不知道在和谁见面，鬼鬼祟祟的，我始终找不到时间问他，结果他就被人杀了，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很蹊跷呢？”
杨受成说完后转头看着谭功寿问：“功寿，你的上海站里有一名军医叫廖碧成对吧？这个女军医好像也和我的这个侍卫颇有渊源，他们好像也很熟悉，难道你不知道吗？功寿，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你可谓真是用心良苦啊！为了我给我扣上一顶红帽子，找到我私通共党的证据，你们真是下了血本啊！”
“这是说的哪里话吗？司令你一定是误会了，误会了，要么就是听了小人谗言了，这怎么可能呢？我谭功寿做事一向是......”
“嗯，你谭功寿做事一向是阴损毒辣，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不是吗？”杨受成打断了谭功寿的话反问道。
谭功寿被杨受成的话噎得直翻白眼珠，他张着嘴半天无话应对杨受成，同时心中却在暗想：看来这个杨受成是什么都已经知晓了，这是来兴师问罪呢？还是来故意找茬呢？那么这些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雨化霖看着异常尴尬的谭功寿和余佩璇二人忙上前打岔说：“司令，您应该不单纯是为了这点小事来我这里的吧？”
“小事？雨化霖，你觉得这还是小事吗？我的人被人杀了，人命关天，你还说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把我杀了算是大事吗？”杨受成瞪起眼睛问道。
雨化霖拍着自己的脑门说：“我，你看我，我这嘴笨不会说话，那杨司令是想......？”
“我要知道是谁杀了我的侍卫，我先不管他为谁做事，毕竟他曾经是我的侍卫，如今他死了，我总得替他讨个说法吧？还有就是人死了，这身后事怎么办，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他死了，他的家人也都跟着遭殃吧？”杨受成看着谭功寿问。
谭功寿慢慢抬起头，杨受成笑了笑说：“谭大站长，你把你的手脚都伸到我的江防司令部里了，既然这样，楼明也算是你们保密局的人了吧？那他这一死，可是为你们保密局死的，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就不闻不问了吧？起码这抚恤金还是要有的吧？”
谭功寿听杨受成说完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要是答应给楼明拿抚恤金，那就等于证明自己承认楼明是保密局的人了，如果不答应，看杨受成今天这架势，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让谭功寿一时间左右为难了。
看着谭功寿为难的样子，余佩璇站了起来说道：“杨司令，楼明只是我的一个暗线而已，他不在保密局的编制里，所以......”
“暗线？什么叫暗线？你把暗线安插在我的身边目的何在？”杨受成一下子抓住把柄便开始提高了嗓门质问余佩璇。
一旁的雨化霖和谭功寿心中暗骂道：“这个蠢娘们，这时候说啥也不能承认楼明是你的人啊，更不能说他是你的暗线呀！”
余佩璇此刻也知道自己说错了，但是已经说出口了，又不能再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说：“我们保密局各个部门都.......”
谭功寿听到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上前冲着余佩璇喝道：“你给我出去，谁让你安插暗线在杨司令身边的？混蛋！”
站在杨受成身后的杨曼琳和赵长虹二人看着眼前这三人的表演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