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行乞的老太太
王新成在接完岳知音打来的最后一个电话后拉开抽屉拿出抽屉里的那两支枪放在桌上。
王新成用一块洁白的毛巾将枪身擦拭了一遍后又退掉弹夹，拆解开枪身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部件。今夜，这两支枪将伴随他渡过一次艰难而危险的夜晚。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同时伴着谭功寿的声音：“新成在里面吗？”
王新成放下枪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站长，快请进！”
谭功寿探头往里看了看摇头道：“不进去了，你不走吗？”
“这就走！”王新成回道。
“那就一起吧！”谭功寿说。
王新成答应着：“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把枪收起来，刚拿出来擦了擦。”
“擦枪？”谭功寿问。
王新成笑笑说：“是呀，这两支枪可是我的宝贝，时不时就得拿出来擦擦。”
谭功寿点点头：“嗯，这个习惯好，时刻保持临战状态。那我先下楼等你。”
看着谭功寿下楼去，王新成回到桌前收起那两支枪揣进怀里走下楼去。当他来到院子里时，王新成看到余佩璇和苏晓也站在院子里，王新成心中一愣。
谭功寿冲他招着手说：“你是和我开一辆车还是你开自己的车呢？”
“我开自己的吧！”王新成答道。
这时，余佩璇已经和苏晓上了车先一步驶出了院子，谭功寿紧随其后开出去，王新成上车发动车子追了出去。
出了大门后，王新成见余佩璇二人的车转向了另一条路，谭功寿则沿着大路一直向前，王新成便跟在谭功寿的车后。
二十分钟后，王新成和谭功寿一前一后回到了谭府。
客厅里，任婉莹正趴在婴儿床前看着床上的谭笛，谭功寿进来一边脱大衣一边奔到床前弯腰看着女儿。王新成也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孩子，刚刚足月的谭笛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时不时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叫声。
任婉莹看着他们问道：“怎么这么晚？”
“一点小事情，刚刚处理完。”谭功寿回道。
“那我让厨房开饭了？”任婉莹问。
“好啊，还真有点饿了。”谭功寿说。
王新成依旧趴在床前逗着谭笛玩，任婉莹喊道：“新成先吃饭。”
“对了，我吃完饭还要出去，你和孩子早点睡，不要等我了。”谭功寿说。
任婉莹听完后眉头蹙了一下问：“这都几点了？还要出去？”
谭功寿脸上现出一种无奈说：“没办法，就这命喽！”
任婉莹转向王新成低声问道：“你大哥还要出去干什么？你也......”
“不不不，我不出去，大哥去干什么我不知道，他也没跟我说过。”王新成答道。
谭功寿在一旁微微一笑说：“我约了化霖谈点事，你就别跟着掺和了，早先睡。”
任婉莹没再说话，王新成刚要往自己房间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王新成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谭功寿问了句：“谁来了？”
任婉莹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惊呼道：“真是稀客啊，你们猜谁来了？”
“谁呀？”谭功寿问。
“是曼琳，曼琳来了，她可是好久不过来了。”任婉莹说着跑向门前一把推开房门。
王新成听罢愣了一下，谭功寿看看他道：“你叫她来的？”
王新成忙点头说：“这不是你的意思吗？我当然要听你你的话了。”
“你这臭小子！”谭功寿说。
这时，任婉莹已经把杨曼琳迎进屋里来，杨曼琳手上大大小小的拎了好几个盒子和包裹一股脑塞给任婉莹说：“嫂子，对不住了，你生孩子时我正忙没来得及过来表示祝贺，今天才赶来，你可别怨我啊！这是我给孩子买的还有给嫂子的补品，一点小意思，您可别嫌弃啊！”
任婉莹脸上乐开了花儿她扭头看着王新成喊道：“新成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招呼杨小姐啊！帮我把东西接过去。”
王新成答应着走过来说：“你，你这来时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呀？”
“我这也临时才抽出时间，怎么提前告诉你？”杨曼琳娇声说道。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请坐吧！”谭功寿也跟着走过来笑着说道。
杨曼琳冲他鞠个躬说：“谭站长，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嗨！哪那么多不好意思啊？在家里就应该和新成一样叫我大哥！”谭功寿说。
杨曼琳点点头看向王新成问道：“你吃饭了吗？”
“我这也刚回来，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吃呢。”王新成答道。
“那你陪我去红房子，我想吃那儿的西餐了。”杨曼琳说。
“既然都来了，就在这一起吃吧。”谭功寿说。
杨曼琳犹豫了一下，任婉莹忙道：“功寿，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板，人家年轻人好久不见了，要一起出去浪漫一下，你拦着干什么呀？去吧，去吧！红房子好，我去过那里的确不错。新成快换身衣服陪杨小姐去。”
杨曼琳听罢亲昵地挽住任婉莹的胳膊柔声说：“嫂子你真好，就你最懂我了。”
任婉莹一笑说道：“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就来。”王新成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杨曼琳来到婴儿床前俯身看着床上的小谭笛惊呼道：“嫂子，你看呀，这小谭笛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太可爱了，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任婉莹一笑说：“女大十八变，谁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只要不像她爸爸就行，要是长成她爸爸那样可就毁了，都找不到婆家。”
谭功寿站在一边撅起嘴说：“长成我这样就找不到婆家了？我有这么难看吗？不就是眼睛小点吗？”
“呵呵，嫂子你放心，谭笛呀将来一定是个美人！”杨曼琳说。
换好衣服的王新成走出来道：“可以了，我们走吧？”
任婉莹走到王新成面前替他整理着衣服嘱咐道：“好好陪人家杨小姐吃顿饭，然后再去看个电影什么的，早点把人家娶回来嫂子也就放心了。”
杨曼琳听到任婉莹这话脸一红低下头去。谭功寿则道：“行啦，你别婆婆妈妈的啦，快让他们走吧！”
看着王新成和杨曼琳上车离去后，任婉莹叹气道：“也不知道这两人啥时候能把婚事定下来，全都老大不小了。”
“你呀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水到渠成，迟早都会有个结果的。”谭功寿说。
任婉莹抹了一下眼睛说：“希望如此。”
“你这眼睛怎么红了，尤其是左眼，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谭功寿走过来凑近任婉莹问道。
任婉莹忙避开他说：“我没事，行了我们也吃饭吧，你不是说你还要出去吗，早点去早点回来。”
看着任婉莹躲躲闪闪的样子，谭功寿心中也感到好生纳闷。
车子开出谭府之后王新成便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不来，你能脱身吗？”杨曼琳回道。
王新成一愣，不等他再问，杨曼琳抢道：“深海同志给我下了密令，让我协助你干掉南京来人，我已经把我的狙击步枪带来了。”
王新成听完她的话后叹道：“我本不想让你参与进来的，可是没想到深海同志却把什么事情都提前预料到了，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脱不了身呢？”
杨曼琳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按着命令做事，深海让我把你从谭府接出来，我们两个暗中盯紧谭功寿，跟着他去到苏州找到那个人再干掉他。”
“深海同志把一切都事先想到了，那你是怎么接到深海同志密令的呢？”王新成问。
“电话，我是接到了深海同志的电话才来的。”杨曼琳答道。
“那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深海同志是谁了？”王新成问。
杨曼琳摇摇头：“我从声音上根本无法判断出他是男是女，你说我会知道他是谁吗？你又不告诉我，我整天都蒙在鼓里。”
王新成一笑：“时机尚未成熟，但是起码深海同志知道你是谁，我们就当深海同志就在我们身边吧，他一直都在时刻都在关注我们，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深海是谁的。”
杨曼琳慢慢放满了车速说：“我们得把车再开回去，找个隐蔽角落藏起来，谭功寿如果今晚要去苏州的话，他一定是要开车的，否则时间根本来不及。”
王新成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这就调头回去。”
杨曼琳和王新成掉转车头回到潭府附近找了一个隐蔽处熄了火停下车子。
就在他们刚刚把车熄火后，二人就看到谭功寿的车缓缓开出了谭府的大院，沿着门前大路慢慢向前开，杨曼琳刚要发动车子，王新成一把拉住指着车外道：“别急，你看他停下来了。”
杨曼琳顺着王新成手指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谭功寿的车停在了路边，与此同时，另一辆车迎面驶来停在了谭功寿的车前，余佩璇从车里走下来。
二人看到谭功寿也从车里下来和余佩璇两人在路边嘀咕着什么，但是却没有看到苏晓的身影。
王新成低声说：“余佩璇今天连苏晓都没有带，看来他们是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管他们说啥呢，我们只要跟进他们就行了。”杨曼琳说。
“知音在苏州始终没有找到这个南京来的人，现在我们只能通过谭功寿来找这个人了。”王新成说。
二人说话间，余佩璇重新回到车里发动车子开出去，谭功寿的车则紧跟在余佩璇车后。
王新成见他们一前一后向前疾驶，便对杨曼琳说：“我们得换辆车，你这辆车谭功寿和余佩璇都认识，我们这样跟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的。”
杨曼琳点着头说：“我把车停在红房子，从那再开一辆车跟上去。”
“你在红房子还备了一辆车？”王新成问。
杨曼琳摇摇头：“深海同志告诉我在红房子换车的。”
王新成听罢感叹道：“看来深海同志早有安排了。”
苏州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人流不多，候车的旅客坐在木板椅子上打着盹，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候车室墙上的那座大挂钟。
一个满头灰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太太穿了一身破衣服，一手拄了一根棍子，另一只手上捧着一个大瓷碗，步履蹒跚的地候车室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在人前停下来凑到人面前说：“给口吃的吧！”
乞讨老太太就这样在候车室里来回转悠着，走累了就在墙角旮旯里蹲下来歇会，然后继续向陆续进来的人乞讨着。
墙上的大挂钟“当当当！”地敲响了晚上十点钟的钟声，老太太从墙角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又一批旅客进到候车室来。
突然，一个身影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走进候车室的这个人，年纪四十岁上下，身形微胖，穿了一身藏蓝色中山装，头上带了一顶礼帽，双手空空。此人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细看此人，眼神警觉，表情严肃，虽说身体微胖，但是腰板却挺得笔直，一眼便能看出此人是应该经过军事训练的。
老太太端详了一会后便迎着那人走过去。
眼看着走到那人面前之时，老太太将手上瓷碗递了过去说道：“先生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那人伸手压了压帽檐低吼道：“滚开！”
老太太则继续拦住他喊道：“先生给点吃的吧，可怜可怜我这老太婆吧！”
那人见老太太缠住自己不放，无奈之下，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钞票扔到了老太太的碗里骂道：“马上给我滚！”
老太太一边弯腰说着感谢的话，一边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说：“先生行行好再多给点吧，老头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就在拉扯衣角的瞬间，老太太看到此人衣服下一左一右腰间插了两支手枪。
那人见老太太扯住自己衣角不由得刚要发作，可是转舜间又变了，他回身拉住老太太，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塞给老太太低声说：“拿着枪赶紧滚开，不要再缠着我了！”
此人话音刚落，一下子又围过来三四个乞丐，老太太趁机用他的脏手在此人后背上抹了一把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