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柳怀安他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可以……穿红衣给我看吗？”
“你穿红衣一定更加好看。”
柳怀安亲昵的和郁夏贴了下额头。
“好。”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怀安眼里的的神志刹那间消失，郁夏手腕上的一个镯子，再次炸开。
柳怀安胳膊被炸伤了一点，窗外呼啸的风声也停了下来。
郁夏衣服再次被扯了下来。
柳怀安冰凉的唇瓣贴在郁夏胸口处的红色胎记上。
“喜欢你。”
郁夏身体有些颤抖:“柳怀安……”
“你不记得我？”
“没关系的。”
郁夏:“……”
这就过去了？
真的不介意自己不记得他是谁了吗？
郁夏实在想不到前面有谁是那么大度的。
“你去我房间，在我床下有一个灰白色的小罐子。”
“里面放着我的骨灰。”
郁夏:“？？？”
“你的骨灰？”
郁夏清楚的记得昨天下午火葬之后，柳怀安的骨灰已经被人收走处理掉了。
柳怀安轻描淡写的阐述着事实:“那不是我的尸体。”
“是一个……该死的人。”
“在我死后第一天，他们早就迫不及待的将我给烧了。”
“夏夏……”
柳怀安喊出这个名字之后，还停顿了一下，内心压抑不住的欢喜。
本以为……失败了，没想到居然真的遇到了。
烧成一片灰烬的焦土之上，拱出一片嫩绿的小芽。
“是谁害了你？”
柳怀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柳老爷？你继母？还是那个二少爷？”
这是概率最大的三个人了。
柳怀安:“不知道，所以全杀了就好了。”
郁夏果断打消了他这个想法:“不行，你杀太多人，一定会犯下孽的，到时候真的会被雷劈的魂飞魄散，毫无投胎的机会。”
“难道不想下辈子还继续和我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下一个世界，他们之间是不是互通的，但是郁夏也不敢赌。
万一呢……
柳怀安瞳孔蔓延上一片血色，眼里的依恋和贪婪满的像是要溢出来:“想……”
“我帮你。”
柳怀安一点没有怀疑:“好。”
“我们先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你就跟在我身后。”
柳怀安乖乖点头。
郁夏笑了一下。
谁说他是恶鬼的？多纯情，多可爱！
000:“……”
你是真忘了，刚才他在院子外面大开杀戒的样子。
柳怀安视线一直追随郁夏。
郁夏把自己被扯乱的衣服整理好，碎掉的手镯扔掉。
扔的时候还有些心疼。
这可是价值百金的法器呀，就这样子碎了。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郁夏把手里的铜板高高扔起任由他们落在地上。
“大吉。”
“我一定能帮你找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还记不记得你刚杀的那个道长？你是和他有什么冤仇吗？”
柳怀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但看到他就想杀了他。”
郁夏记得书里说过，有些人成为鬼之后，确实会忘掉一些东西。
“零？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说话？”
000:“别跟我说话，别理我，让我静静的成为一颗蘑菇。”
郁夏:“……”
“柳怀安，到底会是谁呢？”
郁夏决定还是后面慢慢的试探一下。
池煜墨吗？
这小孩是脾气最好的一个了。
但是性格上又不像。
郁夏艰难地把床给搬开，果然在下面看到了一个手掌大小灰白色的小罐子。
柳怀安看到这个罐子眼里的血色又浓一些，似乎是回想到了自己死时惨状。
说来也奇怪，柳怀安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只记得……很痛苦，非常痛苦。
郁夏用自己的衣角将罐子上粘的尘土擦拭干净，然后藏进怀里。
罐子不大，衣服又宽松，放在怀里根本就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
郁夏刚想把床给放回去，结果在下面又看到了一个血红色的小盒子。
上面还有一个很小的孔洞。
柳怀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这个骨灰是我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冒着生命危险，偷回来帮我放在这里的。”
柳怀安忘记了很多事情，他死后发生的事，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些人是如何烧掉他的尸体，如何联合道士们商讨着将他打的魂飞魄散，永无反抗之力。
郁夏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条死了的虫子，有蜈蚣，蝎子，还有一些根本认不出来的，但看着就很毒的那种。
“他们在你床底下养蛊？”
郁夏摸着那盒子上的孔洞:“恐怕最毒的那条早就已经钻出去了。”
柳家……到底还瞒着一些什么秘密？
郁夏把这些盒子又放回去。
“走吧。”
刘乐在外面探着脑袋看，看到郁夏出来，赶忙跑过来跑到一半的时候，又紧急停了下来。
“你……鬼？”
郁夏:“我已经把它收服了，他现在是有神智的，不会胡乱伤人。”
刘乐小心的靠过来。
柳怀安展露出一些身形，刘乐见惯了那些死的稀奇古怪的鬼，看到柳怀安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好奇的打量着他。
“你是怎么死的？”
“脖子上没有痕迹呀，不应该是吊死的。”
郁夏:“刘乐，普通人会看到柳怀安吗？”
刘乐:“这种阴阳眼是很少见的，除非他故意显形出来，否则是不会被人看到的。”
“我只能察觉出来有鬼的存在。”
刘乐挠了挠脑袋:“我师傅说我阳气很足，又是在正午出生的，一般虚弱的小鬼根本近不了我的身，就已经被打散了。”
“或者在阴气很足的地方。”
“还有些小孩儿啊，老人啊，或者病中的人精神恍惚的时候都是容易见鬼的。”
郁夏连忙问了一句:“你靠近他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刘乐:“你就放心吧，他可是恶鬼。”
“对他没什么影响，但是也不要离我太近，我身上太多法器了，终归是对他有些压制的。”
郁夏把柳怀安拽到了另一边。
“你没事离他远点。”
刘乐:“……也不用那么担心，只是有一点压制作用。”
“外面那些道士还有和尚呢？”
刘乐:“这点你就更可以放心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出来那么多半吊子的。”
“不得不说，这柳老爷也是奇怪 ，是怎么请来那么多没有真本事的人的，唯一一个有真本事的开头就被柳怀安扔墙上了，现在不知道死没死。”
“郁夏，你到底是怎么收服他的？”
“他现在怎么那么……乖？”
柳怀安不发疯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郁夏身侧，睫毛微微低垂，但视线始终跟随着郁夏。
刘乐第一回用乖这个形容词来说一只恶鬼。
郁夏:“嗯……大概是靠我的人格魅力吧。”
刘乐不仅没怀疑，反而还点了点头。
“那你天生就该干这一行。”
“好好修炼，肯定会出人头地的。”
郁夏让着别人看不见，悄悄的挠了一下柳怀安的掌心:“走吧，带你去查查柳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刘乐最喜欢看热闹了，立马乐颠儿颠儿的跟上了郁夏。
师傅说的果然对，自己来这一趟有非常大的收获。
前院还是走的时候的样子，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些人。
郁夏敲了敲柳老爷的房间。
“柳老爷，我是今天来的道士，柳怀安已经被我们收服了，不必害怕。”
“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鬼来骗我的？”
郁夏说着转身就要走:“柳老爷不信的话就算了，原先还想帮柳家重新改一下风水格局，现在看来柳老爷并不需要。”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门颤颤巍巍的被打开。
“你……真的是前来帮忙的道士吗？”
郁夏颔首:“当然。”
刘乐看到了柳老爷眼里的不相信:“你不要看他年纪小，他的本事啊，可比那些人大多了。”
柳老爷满脸不安的朝院子里看了看。
郁夏:“别看了，他已经被我收起来了。”
郁夏怕柳怀安见到柳老爷之后，会再次发疯，直接抓住他的手。
冰冰凉凉，没有一丝的温度。
柳怀安很安静的待在郁夏身边，就算看到自己恨之入骨的父亲，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郁夏……郁夏……
好高兴。
他握我的手了，他还是喜欢我的。
他最爱开玩笑了，说不定他还记得我，只是在逗我罢了。
“进……进来吧。”
柳夫人和二少爷都坐在椅子上。
刘乐上下左右的看了看，凑近郁夏:“这老头子倒舍得给自己用好东西，那颗珍珠，至少有了上百年的年份，还有那个玉如意是由一整块天然翡翠打造而成的，和柳怀安屋里那些劣质货根本没办法比。”
“大师请坐。”
郁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上位:“柳老爷……说过的话，可曾作数？”
柳老爷愣了一下:“事情放心，明日我就让下人去将五百两黄金准备好。”
“还会以个人名义多赠给大师一百两黄金。”
刘乐对这些钱倒是不感兴趣，他身上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哪个法器出去卖，都不低于这个价格。
柳老爷看不到柳怀安，只感觉房间里的温度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下降，冻的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但没有起丝毫的作用。
“大师……那恶鬼……真的已经被收了吗？”
郁夏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柳老爷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外面那么多的道长都失败了，我有些担心。”
郁夏:“柳老爷是怎么知道大少爷会成为厉鬼？提前找了那么多的道士呢？”
柳老爷:“这不是……他死的太蹊跷了。”
“是吗？”
一直坐在旁边看书的二少爷突然开口了:“大师是在质疑什么吗？我父亲对兄长一直都很好。”
“也不想相信他会成为厉鬼，但为了柳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只能出此下策。”
柳老爷跟着附和:“是啊。”
郁夏笑了一下:“对了，今日为何要烧一具外人的尸首？”
柳老爷脸色瞬间就变了，看向郁夏的表情也多添了一份恭敬。
“不瞒大师。”
“怀安他……死相过于凄惨恐怖，只能在第二日匆匆烧掉，院子里也是大师算出来的要这样做，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柳老爷见郁夏一直在说柳怀安的事情，有些着急了:“那个……风水问题……”
郁夏:“不急，等我明日再看一下。”
“好好好，天色已晚了，我安排大师先去睡觉。”
这一次安排的房间可比昨晚那个好太多了。
郁夏为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柳怀安坐了下来，然后抱住郁夏。
郁夏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
“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小时候啊，遇到过一个小人，叫池煜墨。”
郁夏一边说一边观察柳怀安。
柳怀安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认真的听。
“嗯。”
郁夏:“我们在一起玩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搬家了，之后再也没见过，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能够再见一见的。”
“之后跟师傅外出游历还碰到过不少朋友。”
“比如南宫景（病弱太傅），傅野（末世），江宴（规则怪谈）杜兰溪（土匪）”
郁夏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柳怀安一点反应都没有。
郁夏:“零？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都快把名字念了个遍了，他怎么一个反应都没有？”
000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可能……系统又出bug了吧。”
000也很绝望。
先是莫名其妙恢复前面世界的记忆，又出来一个更莫名其妙的。
这个任务怎么做的那么多灾多难？
遇到一个嘴毒的宿主就算了，还有各种意外。
郁夏:“难道是是真人来了。”
郁夏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猜想。
“也不太可能，要是真人，才不会像现在那么守规矩。”
“金手指都得失效。”
000想说什么，但根本无法反驳。
郁夏说的实在是他妈的太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