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握着裤子，像宣誓一样，神光普照在他的脸上。
“妈妈，男女有别，换裤子的时候，女孩子不可以看。但是你是我妈妈！如果你想看的话，你可以看！”
来自儿子的，给予高贵的特权待遇。
秦子衿憋住笑，郑重的点头：“是的，妈妈也尊重你的隐私。”
秦子衿玩游戏似的闭上眼睛，靠手摸着给儿子换裤子。
逗的二宝咯咯笑，一扫之前的阴霾。
“裤子换好了，你俩去洗洗脸。”
秦子衿把两个儿子带到卫生间，只有一个盆，就接了一盆温水放到地上。
转身出去，把地上的尿湿裤子捡起来，准备洗一洗。
半分钟不到的功夫，俩儿子成落汤鸡了，脖领也湿了，袖口也湿了，膝盖也湿了。
准确的说，四周岁半了。
如果是福利院的孩子，衣食起居都可以独立完成。
秦子衿在这种环境中习惯了，
因此忽略了金家的教育方式，她的俩儿子又精又灵，但是没有自理能力，连最基本的洗脸和洗手都不会。
秦子衿略略皱眉，站在门口看，两个旱鸭子下水似的扑腾扑腾，水花四溅。
她没阻止，反正已经湿了，就让他们继续自己洗。
“妈妈，洗完了。”
“妈妈，我也洗完了。”
秦子衿拿着毛巾挨个给擦擦脸，“你们的衣服湿了，再换一下吧。”
二宝惯会找理由，“不怪我，是盆太大！”
秦子衿琢磨着，二宝的性格真是……算了，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宝贝记住，下次洗手的时候先将袖口推上去，袖子不掉进水里，袖子就不会湿。还有，手在盆中轻轻的沾水，不要把水喷出来弄湿衣裳。”
“妈妈，我记住了。”
“妈妈，我也记住了。”
两个萌宝争着回答，点头如捣蒜的好像听明白了，其实下次洗的时候，照样两只落汤鸡。
秦母在门外听听女儿起没起床，怎么里面有小孩的声音。
“子衿，起来了吗？”
门一打开，齐齐呼唤：“外婆……”
秦子楠也从隔壁出来，寻声过来。
大宝二宝的礼貌方面还不错，嘴甜。
“外婆早上好，舅舅早上好！”
秦子楠看到两个孩子时，没有惊讶。
小蝌蚪找妈妈，自然界的趋向。金仁贤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把两个孩子送来，走一步看一步。
总归孩子是可爱的，大家都喜欢！
“呀，大宝二宝来了呀，怎么衣服湿了？瞧你们两个，过来过来，有没有带衣服，舅舅帮你们换……”
秦子楠主动照顾两个外甥，衣服换一换，头发梳一梳。
外婆更是热情，包里的好吃的都掏出来。
“这是香肠、腊肉、卤味咸饼，你们看看想吃哪个？”
热情归热情，也得留心眼呀，秦母对女儿嘟囔一句：“好好照顾着，万一呢……赖上。”
两个萌宝手里捧的满满，傻兮兮的抬头问：“赖上是什么意思？”
秦子楠哈哈一笑，随机说：“爱上！外婆说天天吃会爱上，吃成两个小胖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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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一手领一个。
毋庸置疑，宿舍楼里不开火，肯定是去福利院的食堂一起吃。
那么问题来了。
金家两位小太子，表现出了与众不同，不合群，不食人间疾苦。
这里的伙食是三菜一汤，米饭、青菜萝卜、每天有一个肉炖菜。
食堂、大锅饭、就是这种伙食，福利院来讲不错了，孩子们吃的都很开心。
可是，二宝吃了一口就“呸”，吃到嘴里，又吐桌面上。
“太难吃了！”
秦家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说什么，但是引来周围其他孩子的目光……
二宝扔了勺子，那个架势就是“拒绝吃饭”的意思。
大宝表现的委婉一些，握着勺子也不爱吃。
“妈妈，你让厨房给我煎个雪花和牛，我才能配米饭吃。”
秦子衿深喘了口气，压低声音说：“二宝，这里的食堂没有你说的那个东西，只会做这些饭菜。”
“那我打电话，让金家厨房的人过来做，做好了我才能吃饭。”
“不可以，二宝，太远了，开车过来都得下午了，你会很饿很饿。二宝乖，你看看，这里有三个菜，你都尝一尝，总有一个你喜欢吃的，来，尝一尝。”
“可是……我只想吃和牛，我现在只想吃和牛！”
“二宝，老师说没说过小孩子不可以挑食，挑食长不高的。”
“没有，爷爷奶奶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才能长得高！”
秦子衿无话可说了，只能转移视线，看看大宝。
“大宝很棒，吃点豆腐补充蛋白质，很好吃的，你尝一尝。”
很明显，大宝的性格从善如流，好孩子！
好好教育，他长大应该是一个温旭善良、通情达理的人。
在妈妈的夸奖下，大宝大口大口的吃饭。
可是，二宝还在狡辩……
“我打电话让爸爸来送吃的，爸爸说过如果我想他就可以打电话，他会过来看我的。”
“二宝，你知道吗，每天吃几顿饭？”
“三顿”
“那你能每天给爸爸打三次电话吗？爸爸是不是要工作呀？你看别的小朋友都可以吃，你也可以吃……”
二宝裂开嘴，酝酿泪水，准备要哭一场了。
秦子衿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腿上，柔声哄着，拿勺子喂一点点饭，哄着骗着，“吃一口，再吃一口，你就是世界上最乖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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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孩子的教育问题，秦子衿很无奈，很逃避，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没资格说什么。
面对孩子的缺点，她张不开嘴批评。
可是，明知道他们做的不对，看在眼里，不管也不行。
秦子楠说：“放轻松点，囡妹，你的衡量标准是什么？拿他们和福利院的孩子一样吗？人不分三六九等，可是生活的圈子会拉开距离。他们现在还不懂贫困和富贵，别说他们才5岁，就连咱俩当年上初中了，学校搞活动去孤儿院慰问的时候，看看他们吃的住的，咱俩当时也不理解，不能感同身受的体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