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明面色变得格外凝重。
他知道先天神族可怕，可未曾想到，可怕到如此地步。
哪怕先天神族始祖不出，亦可轻易镇压整个天下，压得天下众生不敢言。
“所以……古神之上，确实存在境界？”
秦明开口询问。
他相信，若古神之上存在境界，那李耳定然知晓。
李耳无奈苦笑一声，缓缓点头道。
“确实存在，那是一个我等难以理解的层次，哪怕是无极古神，自太初时代开始，无尽纪元，千万亿载岁月过去，也仅仅诞生三尊无极古神存在。”
“所以你觉得，欲踏入古神之上，该有多困难？”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当你踏入古神境，自然而然便会知晓那个境界的名字。”
秦明神情一震，略显激动询问。
“那个境界……”
“那个境界，名为祖神，万神之祖，天地之间，哪怕诞生亿万古神，依旧被那个层次生灵执掌。”
“祖神，超脱天地认知，超脱原初虚无，凌驾于一切可知之上，亦被称为不可言说之境。”
“那个层次太强大了，强大到真正的无敌，哪怕是太初岁月的禁忌黑龙，与大秦始皇帝，亦未曾战胜。”
李耳复杂开口，语气中带着无尽敬畏之意。
他虽为道宗圣祖，为华夏圣人，可放在古神界，依旧算不得什么。
在先天神族眼中，他们这些所谓的霸主势力，同样算不得什么。
若那位无极古神亲自出手，原初之下，一切尽可覆灭。
秦明闻言，眸光微沉，不由得复杂轻叹。
“若真如此，谁可敌他？他到底是何等存在，可曾有人亲眼见过？”
对于秦明的疑问，李耳只能苦笑摇头，轻声说道。
“或许只有太初岁月的禁忌黑龙，与始皇帝知晓他的强大，与他交过手。”
“只不过他们都失败了，他是真正的天，诸天万世，古神界，一切可知不可知之地的天。”
“苍生不可逆天，命运不可执掌，皆为一场悲剧，无论是禁忌黑龙，还是始皇帝，都曾欲改变苍生的悲惨命运，可惜……皆失败了。”
秦明沉默，又要了几壶酒，一杯接一杯饮下喉咙。
李耳沉默看着秦明，眸光中带着丝丝复杂之色。
他知道，秦明此刻心境正在发生转变。
成则可接受新的蜕变，正式入棋局，成为执棋手。
败，苍生无救。
这对于秦明而言，冲击太大太大，他的敌手太过强大，那可是令无极古神绝望的存在。
曾经杀尽天地变数的大恐怖，真正的禁忌，真正的黑暗源头，真正的天。
他秦明何德何能，成为逆伐苍天的领头者。
他在纠结，在接受，亦在气馁，在恐惧……逐渐的，秦明周身黑袍无风而动，周身可怕气息，化作无形气浪，一重接一重，横冲四面八方。
其一头宛若浩白霜的白发，自虚空舞动。
那一刻，整个幻云城高空，风云变化，亿万天地异象缤纷呈现。
一道道可怕身影，自闭关之地而出，仰天天穹，颔首来自九天之上的恐怖威压。
九天之上，映照亿万大道，横贯四合八荒，天地寰宇，璀璨仙光闪烁，照耀天地。
一尊无上生灵映照海上明月，手持巨斧的神魔开天辟地，九天界蝶引动无尽轮回，九霄神雷覆灭一方种族……！
各种各样不属于这个纪元的恐怖异象映照诸天，可怕的威压，令人胆寒。
哪怕是道主层次不死不灭生灵，此刻亦有些无法承受，不敢直视天穹。
于那无穷无尽异象中，一条崭新大道徐徐而出，它看起来没有那么多的绚烂仙光，很平淡，很普通。
但它却代表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一条凌驾于诸天万道之上的道，一条古今从未出现的道——苍生。
苍生大道，于今日，正式降临天地。
无数凌驾于道之上的生灵，皆能感应到新道的降临，诞生。
苍生道虽名为道，却极其霸道，凌驾于一切道之上。
因为……它名为苍生，一切可知不可知之地，只要拥有意识，便可为生灵，生灵，便可为苍生。
苍生，便被苍生大道执掌。
而秦明，乃苍生大道的主人。
当他的心，足够强大，当他的思维，再无止境时。
他秦明，便可化作诸天一切意识生灵为苍生，而他秦明，为苍生之主，执掌一切。
那一刻，秦明打破内心对未知的恐惧，打破对先天神族的恐惧，打破对先天神族，那位始祖，凌驾于古神之上的万神之祖的恐惧。
他的心，再次蜕变，心无桎梏，道自无桎梏。
他的心，无边无际，他的道，便无尽头，道化思维，随思维而变得强大。
那一刻，秦明思维微动，整个幻云城陷入定格。
幻云城中的生灵，修士，纷纷惊恐不安，不知发生何事。
包括幻云城城主，此刻亦动弹不得。
他眸光凝固，内心惶恐不安。
“这股气息……绝非半步古神，有古神生灵降临，到底是谁……”
在幻云城主自我揣测之际，李耳传音，安抚。
“不必担心，贫道故人一时有所顿悟罢了。”
闻言，幻云城主轻舒一口气，放松不少。
他自然知晓李耳的身份，道宗圣祖，一位古神界传奇人物，他所崇拜敬仰的存在。
对于李耳之言，他自是相信，不会怀疑。
与此同时，幻云城主内心对修蛇族的担忧消失。
在他看来，李耳口中的故人，必然是一尊极其可怕的古神，否则不可能意念定格整个幻云城，让他这名半步古神动弹不得。
若有两尊古神强者坐镇，任由修蛇族如何强大，亦不过如此。
……
良久，秦明思维宛若潮水一般，收回己身。
其眸光开阖间，时空定格解开，整个幻云城再次恢复平静。
秦明目光看向李耳，轻笑一声，露出感激之色，举起酒杯，认真说道。
“多谢前辈，助我打破思维，否则，我心有惧，何谈古神之境。”
李耳举杯轻碰，笑了笑，颔首道。
“不，那是因为你的心，已经足够强大，我只是引路人，指引你最后一步，踏入棋局，成为执棋人。”
“秦明，该开始了，今日，贫道替你路，助你成就古神之境，为这天下芸芸众生，寻一线生机。”
说话间，李耳杯中酒一饮而尽，缓缓起身，周身气息浩瀚宛若无量汪洋，横冲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