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下工到家却没有进门，一直等到她娘回来后才一块回家。
唐有望中午吃饭的时候喝了酒，睡到母女俩进门才醒，挠着背打着哈欠出来。
“怎么这会才回来，我饿了，快去做饭。”
小英娘连忙上前把茶缸送到他的手上，接着又将毛巾投了下水递到手上。
唐有望如同地主老财那样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一切。
小英垂下眼眸，洗了把手去灶房做饭去了。
她坐在灶台边烧火，火光映照着自己早已麻木的面容。
她不是没劝过，让亲娘不要伺候的那么周到，这样对方只会变本加厉，更不会待你好。
可是小英娘觉得自己生不出儿子，都是自己的错，只能从别的地方多补偿一些。
这下好了，唐有望越来越过分，以前还只是动动嘴，现在可好，非打即骂，已经不拿她们母女当人了。
天天跟个废人似的在家，除了吃饭喝酒就是睡觉，四肢都快退化了，如果只是这样，小英还是可以忍受的，唐有望让她最不能接受的竟然是他对自己起了那种心思。
只要小英娘不在，唐有望总要对她动手动脚，她吓得只能躲。
她记得第一次发现唐有望想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她就把事情告诉了娘，可她根本就不信，甚至还把小英骂了一顿。
小英那时候伤心坏了，继父欺负她，亲娘也不相信她，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她只能在里面苦苦挣扎。
从那以后，她都不会跟唐有望独自在家，睡觉的房门也会用棍子顶上，夏天洗澡去河里不用担心，天冷了她就在屋里擦擦，连油灯都不点，这样从门缝里也看不到。
就像今天一样，每次她都等母亲回来了一起回家，绝对不会单独一人和唐有望共处。
小英做好饭端出来的时候，她娘正在院子里给唐有望洗衣服。
以前十天半个月才换一次衣服的男人，现在一天一换，脏衣服还不能过夜。
小英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饭菜摆上桌，唐有望才大摇大摆的坐到板凳上，吃了一口菜，味道很合自己的口味。
“小英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说着还要去抓小英的手。
小英眼明手快的躲开了，低着头，极力隐藏眼睛厌恶。
唐有望摸不到手也不恼，向身后洗衣服的唐母喊：“我的酒呢？”
唐母在身上随便擦了两下手小跑进门拿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是她自己酿的高粱酒，味道绝对是整个清河大队独一份。
桌子上仅有的一盘菜都进了唐有望的肚子，一点都没给还在洗衣服的唐母留。
小英一口菜也没吃，就吃了一个三合面的饼子和一碗水汤。
唐有才端着酒杯，色眯眯的眼睛在小英身上打转，最终目光盯在高耸的胸脯上，心里越发的痒痒。
小英感觉到对方赤果的目光，这种目光让她想恶心的想吐。
唐有望酒足饭饱后就出去溜达扯闲篇去了。
唐母的衣服拧干水搭在晾衣绳上后才坐到桌前吃饭。
小英从灶房里端出一小碗的青菜给她。
唐有望背着手哼着小曲在路上溜达。
“老唐，这么早就吃完饭了。”说话的是刘月的丈夫懒汉。
唐有望嗯了一声。
懒汉又接着说：“我家今天做红烧肉吃，味道的能飘两里地，你闻闻。”
唐有望：我闻你个奶奶腿。
臭小子以前穷的叮当响，差点当裤子了，这才几天看他得瑟的，不就娶了个城里来的知青，尾巴还翘起来了。
懒汉很满意自己看到的。
以前队上只有他和唐有望家里最穷，一个老光棍，一个懒汉，虽然两人岁数上差了不少，可也处成了哥们，没办法，别人嫌弃他们不干活，都不和他们来往。
自从唐有望娶了小英娘之后，慢慢就个他来往少了，人家过上了有人养的日子也看不上自己了，可把懒汉气坏了。
时间一过就是七八年，直到他娶了刘月后，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今天他就让唐老头看看自己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刘月从白露那里要来的五十块钱，还没到家就被懒汉搜刮走了，这才过了几天已经所剩无几了。
刘月拼命吞咽口水，才忍住没有偷吃，她不是不想吃，而是不敢。
懒汉卖肉回来的时候是看着她切的，有几块肉他都清楚，自己如果敢偷吃，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刘月已经被打怕了，丝毫不敢反抗，她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槐树大队找白露要钱去，自己的日子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安静。
苏晚柠：孺子可教。
大门吱呀从外面推开，刘月听到声音连忙把肉端到院子里的木板上。
他们家没有桌子，两快大石头打上一块木板就是桌子。
懒汉大摇大摆的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刘月定睛一看，这不是唐有望，她眉头微蹙，心里有些不悦，她还想着等懒汉吃完肉后她可以用肉汤蘸饼子吃，这下倒好，估计连汤也没有了。
唐有望的眼睛在刘月声音停留了一会儿，心里嘀咕，城里来的知青也没多好看，跟小英差远了。
唐有望一来，刘月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了，她端着一碗玉米糊糊一个窝窝头坐到一边吃饭。
几杯黄汤下肚，两人又成开始称兄道弟。
刘月不想听醉鬼说话，吃完饭就回屋子躺着去了，懒汉管的严，晚上不准她出去溜达。
唐有望看着刘月年轻的背影，再想想家里的老妻，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
村里是没有秘密的，懒汉也听说了些唐有望的事情，今天正好可以问问清楚。
懒汉上身往一旁倾斜，小声问：“老唐，你对小英得手了没。”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唐有望面露惊讶。
懒汉笑了，在他面前还装傻，自己可是有经验的饿人。
“看见没？”懒汉指了指屋里，“我强来的。”
唐有望面露狐疑，“什么意思。”
懒汉吃的有点多，嘴一秃噜把怎么得到的刘月的事情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