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指，沈锋带的那位艺人？”
他家老板给了个眼神。
董秘书会意：“按照时间安排来看，小燕先生今天上午有一场直播，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人应该已经过来了。”
“几点？”
“预定时间是九点。”
话落，年轻的老板没再多问，董秘书也识相闭了嘴。
另一边，二楼直播室。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在，一个负责调设备的小青年，一个正在检查布景和打光的小姑娘。
“沈哥来啦？”
听见脚步声，小姑娘惊喜回头，便看到了沈锋和落后一步走进来的燕拂晓。
“这是燕拂晓，你知道的。”沈锋笑着跟她打招呼。
又转身同燕拂晓介绍：“她叫华晓画，我们都叫她画画，小姑娘虽然年龄不大，能力却不小。”
小姑娘笑容腼腆，特实诚地鞠了一躬：“小燕哥好。”
“不必客气，”燕拂晓侧身避开，一手做虚扶状，“画画姐好，叫我小燕就行。”
华晓画只笑笑，只当他是客套一把，没有当真。
“算来画画比你大两岁，叫姐也没错。”
一道黑影飘过，沈锋顺势介绍：“那是小余，摄影很厉害。”
了解完接下来要接触的人，他们还有十多分钟准备时间。
“小燕哥，咱今天播什么啊？”华晓画之前从沈锋那里打听过，知道今天的直播内容由燕拂晓自己安排。
燕拂晓这才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解开包裹的布料，是一个木制的长盒子。
沈锋和华晓画都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
随着木盒的盖子被打开，里面的东西终于得见光明。
那是一把七弦琴，也是大家常说的古琴。
扑面而来的厚重感，让华晓画情不自禁深吸一口气。
她是传统文化狂热爱好者，在她眼里，这把琴比燕拂晓这个帅哥要有魅力得多。
“哥，这琴好漂亮！你要弹琴啊？”
甚至激动到称呼不自觉都换了。
“嗯。”燕拂晓点了点头。
沈锋瞠目结舌：“想不到你还会这种技能！”
又是感慨自己捡到宝的一天呢！
这个社会，弹钢琴常见，弹古琴的却少之又少。
但这样一来，场景就有点不合适。
燕拂晓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布置：“我可能需要一张长桌，就像那个——”
华晓画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等沈锋说话，风风火火地就行动了起来。
于是其他人便看到，小姑娘一会跑这儿一会跑那儿，不过是挪了几个摆件，原本的休闲日常风，就变成了雅致复古风。
最后，沈锋搭了把手，把桌子也安排到了合适的位置。
短短几分钟，这里却已经大变模样。
剩下的几人走了进来，看见大变的房间都十分惊奇。
八点五十九分。
“准备！3、2、1，开始。”
粉丝这边。
开播前几分钟，接二连三的有人加入直播间，大家闲得无聊，就对着黑色的背景聊起闲天。
『快开始了！安静点，别吵着我眼睛！快让我看看朝思暮想的小和尚！』
『谁小和尚，明明是云家弟弟！』
黑色的默认背景消失，映入眼中的场景却叫他们集体息声。
小小的屏幕里，熟悉的少年人盘膝而坐，身前的桌上放着一架古琴。
『妈妈呀！我的云歧他又活了！』
燕拂晓原本是穿的一件厚卫衣，室内温度高，他便脱了卫衣，露出里面的水蓝色针织毛衣。
毛衣袖口处恰好有两片竹叶，更添一份禅意，与复古的场景相应，消散了原本该有的违和感。
长桌的右前侧放了一个竹编的花瓶，里面插着三两枝以假乱真的假花，使桌面不显得过于单调。
禅意与古意相合，便如拂光和云歧。
现场寂然无声。
便是在这极静的场景里，燕拂晓抬眸遥遥看了一眼镜头，而后将手抚上琴弦。
随着一声低沉婉转的“铮”，他们见到了一场视觉与听觉的双盛宴。
『这是……拂光的角色歌？』
只是一个前奏，就有熟悉的人听了出来。
这首曲子，叫《光与影之间》。
琴鸣铮铮，似在光影之间明明灭灭。
手起手落，袖手一翻，便是江湖浪潮迭起。
此景如画，此曲醉人。
门外。
“真没想到，小燕先生还会古琴！”
“确实是个惊喜。”
燕拂晓，你还有多少技能？
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个人的时候，这人却会在下一刻再次展现出他不知道的那一面。
就像套娃，揭开一层还有一层，你永远不知道你所看到的是不是最后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