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啥事了？”
“壹大爷拉裤兜子了？”
“他这年纪，不应该啊，是不是最近吃坏啥了，吃东西吃的太油了？”
“不能啊，壹大爷家每天都清汤寡水的。”
“呵呵，清汤寡水？他一个绝户，每月大几十块赚着，清汤寡水你也信？”
“也是，背地里偷摸吃点好的咱也不知道。”
“......”
住户们一阵议论纷纷。
闫埠贵则推了推眼镜框，饶有兴致的看着易中海：“老易，你咋整的？就算憋不住了也不能拉裤兜子啊。”
易中海出了大糗，威信肯定进一步下降。
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就是啊壹大爷。”阎解成憋着笑道：“老话讲了，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你哪怕脱了裤子再拉呢。”
“不是我拉的！”
易中海终于破防了，咆哮着喊出了这句话！
一指身后的贾东旭：“是东旭，今天在厂子里疏忽了，被机器绞了三根手指，吓得不轻，晚上我请他去吃压惊饭，又被饭店的厨子给吓着了，这才屎尿齐出的。”
易中海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众人闻言一瞧。
可不咋的。
贾东旭那耷拉在空中的右手，还比划着‘六’呢！
当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屎尿屁转移到了工伤的事儿上。
“贾东旭这也太不注意了。”
“这还能当钳工了么？贾家日子本来就不好过，这下雪上加霜了。”
“能得点工伤赔偿。”
“那点钱顶个屁用啊！那可是一只手！”
“是啊，三根手指头没了，差不多等于一只手全废了，就剩两根能管啥用？”
“天天喝大酒，整天迷了魔了的，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天了！”
“啧啧，以后的贾家，难咯。”
众住户对着贾东旭指指点点，
看似同情怜悯，但更多的是等着看贾家笑话。
“啥？我儿子手指头没了？”
这时，中院的贾张氏也赶了过来。
起初她只想看看易中海拉裤兜子的笑话。
哪成想刚到前院，就听见儿子手指头没了的事！
“哎呦！易中海你的挨千刀的啊！你这师父是怎么当的？你陪我儿子的手指头来！”
“东旭！你醒醒啊东旭！”
贾张氏先是狠狠的锤了易中海两拳，然后望向了那处于昏迷状态的贾东旭。
一颗心都要碎了啊！
尤其一瞧贾东旭的‘六’，眼泪唰唰往下掉！
这可是家里顶梁柱！
贾东旭手废了，天还不塌了？
“东旭！”秦淮茹也满含泪水的走了过来，一脸的伤心欲绝。
她难过啊！
手指头没了！
还是最重要的中指无名指。
人废了不说，以后日子更没法过了！
还不如直接死机器上，这样不但能得到抚恤金，自己还可以去顶他的工位！
她真的受够了贾东旭，受够了这个婆婆，这个家！
一想到往后没有希望，暗无天日的生活，秦淮茹哭的就更加伤心难过了。
“老嫂子，别跟这儿说了，咱们进屋，先给东旭洗洗身子再说啊！”
“易中海，我跟你没完！”
贾张氏阴鸷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易中海，但也不想再给院里的人看笑话了。
毕竟儿子身上还臭着呢。
“柱子，这一身的酒气，没少喝啊？”闫埠贵看向何雨柱笑道。
“嗯，今天喝大了，叄大爷，我回屋睡一觉去，脑袋疼，酒劲儿上来了。”
“成，那快歇着去吧。”
何雨柱回了家，倒头就睡。
可有些人，今晚注定无眠了。
贾家。
婆媳二人齐上阵，折腾了半天，可算把贾东旭给清洗干净了。
脏了的衣服舍不得扔，由秦淮茹拿到院里去洗了。
“棒梗...妈？”
“我这是...回家了？”
贾东旭悠悠醒转，四下看了看，有些迷茫。
“我的好儿子，你可算醒了！”贾张氏鼻涕一把泪一把：“你说你咋就那么不小心呢？妈都心疼死了！”
“我师父呢？”
断了三根手指算啥？
贾东旭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个？
现在面临的可是枪毙大事，他早就没了主心骨，完全把师父易中海当成了救命稻草！
“呸！你咋还惦记着那个老绝户呢？要不是他没看好你，你能丢三个手指？他易中海必须得赔钱！赔三百！不！赔五百！”
“诶？东旭你干嘛去？”
贾东旭随便找了件衣服裤子穿上，没理会絮絮叨叨的贾张氏，直奔易中海家！
“师父！你得救我啊！”
“东旭，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跟我来。”
易中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拉着贾东旭就往四合院外面走。
直直走出了老远，见四下没人，这才小声道：“东旭，你是我徒弟，师父能不帮你么？之前在全聚德的时候，你被吓得魔怔了，后面的话师父还没来得及说呢。”
“师父！这么说，你这有主意？”贾东旭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易中海的胳膊：“我还有救？”
“害，谁让你是我徒弟呢？我当时豁出去老脸，直接给倪主任跪下磕头了，好说歹说，他这才又跟厂领导商量了下，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又看在你家庭困难，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的份上，不深究，不送派出所了。枪毙能免，但就是得开除......”
“开除！没事师父，开除我不怕！我年轻，有膀子力气，大不了我当窝脖出大力去，哪怕要饭，能活着比啥都强啊！”
贾东旭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咣咣的给易中海磕头！
心里已经快感动死了！
“谢谢你师父，你这么大年纪了，为了我还给别人磕头，谢谢！谢谢！”
“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东旭，我没儿子，你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为了你甭说丢点面子，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又能怎么滴？”
“师父！以后你就是我爹！”
“快起来吧东旭，地上凉。”
易中海把贾东旭拉了起来，又好言安慰了几句，这才从掏出了一个小布兜。
打开一瞧，里面是个精工零件。
“东旭，厂领导给了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从轻处罚，但你也要体谅领导，毕竟你这次捅的篓子实在太大。”
“师父，这是？”
“你拿着，就说你家里困难，缺钱，所以一时起了歹念，但事后醒悟了，又把它交给了我，主动忏悔，主动向厂里交代问题，倒时厂里自然不会追究你其他责任，仅仅只是开除而已。”
“东旭，别想着用洋人的事用名誉威胁厂里，也别想着什么鱼死网破，你要真敢那么做的话，你真的会死，你信不？”
易中海连哄带忽悠带吓，一套操作下来，贾东旭几乎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就含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父，我都听你的！”
“这就对咯！师父还能害你么？好孩子，以后可得学好，知道了么？”
易中海心底的大石头彻底放了下来。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绕了一大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否则的话，贾东旭哪里愿意乖乖‘就范’？
“东旭，事关重大，跟任何人不能乱讲，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跟那洋人的事不能说。”
“嗯。”
“还有，这零件，对任何人，哪怕对你妈你媳妇，你也只能说是自己一时起了贪念，是你自己主动要偷的，跟任何人没关系，知道么？”
“知道了师父。”
好言安慰了一阵后，易中海回到家中。
美滋滋的给自己倒了杯小酒。
吃了粒花生米，嘴角不自禁的上扬。
脑海中已然幻想出了自己成为威风凛凛的车间主任的画面！
“贾东旭指望不上了，这阵子先帮衬帮衬，过阵子再慢慢转冷淡，害，可惜了。”
易中海在贾东旭身上没少下功夫。
只为了养老大计。
但现在？
一个连正式工作都没有的人，又残疾，拖家带口的，养活自己都费劲了，还能指望他养老？
并且，贾东旭现在的情况，往后没有任何正式单位敢收他的，偷盗公物，一辈子抹不掉的污点！
“这院里还有谁能给我养老呢？”
滋溜喝了口小酒，易中海眼睛微眯，开始物色下一个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