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余波（三）
“没错，就是王将，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现在的模样，带着能剧面具。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王将他太懂人心了，他知道我喜欢能剧和歌舞伎。
所以尽管他并不懂得能剧表演，但是却依然选择以这种形象出现在我的身前。
最开始，他只是点拨我的表演，接着渐渐的就和我熟络了起来，慢慢变成了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他和我约定如果想要维系这份奇妙的友谊的话，就不要把他的存在告诉其他人包括哥哥。
就像和他约定的一样，我没有把他的事情和任何人说过。
因为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东西都是哥哥的，就和去东京的名额一样，但是只有这个秘密属于我的。”
源稚女说着，脸上阴晴不定的变换着，显然回忆起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源稚生苦笑着说道，当年橘政宗之所以只带走了源稚生，是为了避免家族之中的敌对者加害源家子嗣，保留源家最后的血脉。
所以在源稚女去了一趟东京之后依旧返回山里，没想到从稚女的视角来看居然是这样的吗？
难怪那个时候王将可以趁虚而入，因为自己与弟弟间的间隙已经产生了。
“是啊，哥哥。”
源稚女看了源稚生一眼，弱弱的答复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
“那段时间我像是生活在虚幻中，每天夜里王将都在山里等我，我们在山中小路上漫步，直到月上中天。
在星空下他跟我讲解歌舞伎中的人物，他给我饮用一种烈酒，这种酒能让我的身体温暖起来，跟他在山中彻夜漫步也不疲倦。
忽然有一天我察觉到有女孩羞涩地对我笑，那种表情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起初是欣喜，觉得我可以学会这种表情，可当我在镜子里不断练习那种羞涩的笑容时，我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那样笑……
因为我变得漂亮了，整个人像是焕发了光彩那样。”
“那种酒里混了进化药？“
凯撒问道，这个故事之前就像早上8点的晨间剧，内容尽是两兄弟间的爱恨情仇，但是现在终于要进入重点了。
“你服用了大量进化药？”
楚子航疑惑的问道，因为不管是从卡塞尔学院那边还是从天国那边的资料来看，混血种服用了大量进化药之后的唯一结果就是变成死侍。
但是源稚女这个样子完全不一样，是因为白王血裔的原因吗？
“是的，我是世界上第一个服用了大量的进化药，却没有失控的试验体。
因为我自身血统的缘故，完美克制了进化药的副作用……因为我的血统比进化药还毒。”
源稚女幽幽的说道，接着看向了源稚生，莫名的叹息。
原来世界上的一切东西，真的是早在出生前就决定好了。
“不对，这说不通。
如果你的血统本身就不稳定的话，那你怎么还能保持清醒？”
楚子航出声说道，因为这在逻辑上讲不通。
如果源稚女本身的血统就极不稳定的话，再加上服用了大量促进血统进化的药物之后，怎么可能还保留着神智。
“没错。”
源稚生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说道。
他之前从老爹那里了解到的信息是稚女是赫尔佐格生产出来的和自己的对照试验品，极恶之鬼，生来就是要向着死侍的道路迈进的。
但是从昨天晚上展现出来的情况看来，源稚女的凶恶人格好像是由王将的梆子声控制开启的。
而不是因为血统，因为现在的源稚女并不具备攻击性，还能和他们坐下来一起吃火锅。
接着源稚生说出了昨天晚上须弥座上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来王将的能力是某种类似精神控制的能力，他能制造出某种奇怪的音乐，借助音频控制对方。
这是某种言灵吗？”
凯撒皱着眉头说道，因为源稚生描述中的王将的能力过于抽象了，通过梆子声就能控制源稚女甚至是死侍。
这样的事情之前简直闻所未闻……
“应该不是言灵，因为使用言灵的前提是念诵龙文。
如果那个梆子声是龙文的话，凭借源稚生的血统不可能理解不了。”
楚子航出声说道。
“没错，而且目前来看，已知的会对这个声音有反应的人只有绘梨衣和稚女。
要说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就只有远超我的血统。”
源稚生沉吟着说道，他自己并不会对这个声音有反应，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声音只对超高龙族血统的东西有用吗？
“不是因为这个，这点我可以保证。
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老唐开口说道，他也在那个天台之上，也听到了从广播里传来的奇怪声音。
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东西不是和血统有关……
接着发表了意见的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从刚才开始就低下头颅的源稚女，因为对方是唯一会受那声音影响的人。
说不定可以通过他来弄清楚王将这诡异的能力……
“不知道，我只要听到了那个声音，就会进入“恶鬼”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我的血统和意志都会爆增。
而且那个状态下的恶鬼还会将自己称之为风间琉璃。
在风间琉璃出现的时候，他所做的事情对我而言就像是做梦。
梦境里我知道他做的一切，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或者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那个恶鬼就是我的一部分。
只有像是现在，我才能从梦境里面醒来……”
源稚女眼角泛着泪光，缓缓的说道。
“在山里，稚女，你杀掉那些女孩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源稚生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是的，我知道自己杀掉了14个女孩，还把她们的尸体制作成了蜡像。
但是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只是噩梦，梦里的我无所不能，轻易就征服了这些女孩。
还在她们最幸福的时候，一刀割断了她们的喉咙，因为这样就能把她们最美好的瞬间保留下来了。
直到最后，当我听到梦的外面有人叫我的时候。
我忽然转身，看到哥哥的一瞬间，一下子回到了现实。
我知道那是哥哥从东京回来看我了，所以我想拥抱他，但是迎接我的却是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