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钰铭和蒹葭！”
吕小阳和御清禅师迅速结成防御阵型，他们的指尖轻弹，口中吟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空气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形成一层薄薄的透明护盾，勉强抵御着狂风暴雨的侵袭。
“咔擦！”
“轰隆隆！”
闪电划破夜空，雷鸣轰隆。
终于，一声巨响，孤儿院不堪重负，轰然倒塌，尘埃与碎片四散，遮蔽了视线。
当尘埃落定，吕小阳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片废墟之上，四周只剩下残垣断壁，孤儿院只剩下一片狼藉。
雨水仍旧无情地冲刷着这片土地，却洗不去空气中的悲伤与决绝。
在不远处，王森傲然而立，他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孤寂，却又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
在他面前，如同幽灵般聚集了数十人影，他们的面容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但吕小阳一眼便能辨认出其中的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当年被王森杀死的人，之前在孤儿院他们也扮演过很多“角色”！甚至那些孤儿也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默，只有雨声和远处雷鸣在耳边回荡，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决蓄势。
“看看吧，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
王森悬浮在空中，身姿挺拔，神情冷漠。
他的眼睛深邃而无情，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和计谋。
下方是那群被操控的人们，他们站立在那里，眼神空洞，脸上毫无表情，仿佛失去了灵魂。
王森周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空气中似乎凝结了他的意志，让整个场景充满了压迫感和不安。
“你的考验就是，在我面前的这些人，和你的同伴赵钰铭之间作出选择。如果你能将这些人杀死，就可以证明对河神的忠诚，我便放过那两个女人。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吕小阳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些不都是你的工具人吗？我杀死过他们好多次了，但他们又都复活了。”
“哈哈！工具人？那些不过是我画出来的假象而已，四象空间到的时空规则，至少在这里是河神创造的 ，但这些人的魂魄的确存在。当然，如果你真认为他们是假象，这样更好，可能让你动手的时候没有负罪感。”王森笑了起来。
“现在钰铭在我手上，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选，直接解开她的枷锁？”吕小阳挑了挑眉。
王森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走不了的，我既然敢把人给你，就有把握杀死你们所有人，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画出无穷无尽的怪物，就像你们之前体验的那样。”
王森说着，撇了撇嘴继续道：“不过，这没有意义，还不如直接一点好，让这个世界彻底湮灭。”
“你这是在逼我，王森。”吕小阳的声音微微颤抖，但眼中却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我屈服吗？”
王森悬浮于半空中的身影显得格外冷漠，画笔轻轻一挥，空气中似乎都凝结了他的意志。
“我是在给你选择，吕小阳。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中，是救赎，还是毁灭。你之前无数次地‘杀死’他们，以为那只是游戏，但这一次，一切都是真实的。”
“真实？”吕小阳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沉，“你所谓的‘真实’不过是你笔下的幻象，而我却要在这些幻象间做出抉择？”
“是的，幻象。”王森毫不掩饰地承认，“但他们灵魂的真实，你无法否认。你内心的挣扎，不正说明了这一点吗？”
随着王森的话语落下，周围的迷雾开始急剧翻腾，地面如同波浪一般朝中心卷曲，裂缝中涌出各种扭曲的邪物，它们尖叫着，争先恐后地向中心逃窜，但很快，那些动作稍慢的就被无情的地面吞噬，只留下凄厉的哀嚎在空气中回荡。
“看看吧，这就是我创造世界的权力，也是我毁灭它的能力。”王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坚持不选择，我将让这一切归于虚无。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所有的一切。”
吕小阳紧紧盯着王森，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如果我选择他们，钰铭呢？她就该死吗？”
“牺牲总是难免的，”王森冷酷地回答，“但记住，你也可以选择不牺牲任何人，只要你在世界终结之前，证明你的忠诚。”
吕小阳握紧双拳，内心斗争剧烈。“如果我找到了第三条路呢？既不牺牲他们，也不背叛河神，你又会怎样？”
王森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你大可以试试，但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记住，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失。”
随着王森的话音落下，整个世界仿佛加速了坍缩，压力骤增。
“吕小阳，这个世界都在收缩，看到没？为了你，我可以将辛苦创造的世界毁掉，如果你不在世界毁灭之前决定，就大家一起死！”王森不断地催促着。
吕小阳的手指因愤怒而颤抖，他紧盯着王森，眼中满是对峙的火花。
“和尚，我必须杀了这些人。”吕小阳咬紧牙关道。
但御清禅师的劝阻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他心头的暴虐之火。
“阿弥陀佛，小阳，怒气只会蒙蔽你的双眼，令你落入他人算计之中。”御清禅师语气温和却坚定，他的手如磐石般稳稳搭在吕小阳肩上，“你所经历的每一次杀戮，皆是他精心布置的棋局，目的在于引你入魔。”
吕小阳的思绪如同狂风中的落叶，纷乱而又沉重。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风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被他以暴力手段解决的关卡，每一个胜利都伴随着鲜血与牺牲。
尤其是最后杀死那些欺负王森的孤儿，放逐都没用，非得杀死不可，更是证明了这点。
吕小阳陡然想起了什么！
对，意志！
不管对方是王森还是河神，他们这么干的目的，正是通过这种手段，让自己彻底堕落，从而实现掌控。
如果这时候他再杀死那么多人，就真的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