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的晚自习上走读生到晚上九点，住宿生到九点半，悦君九点就放学了。离家近的走读生在下午四点半放学后会回家吃饭然后再回学校上晚自习，不过悦君一般上完晚自习之后才回家。
刚推开家门，就闻到一阵香味。
“好香啊……”
“囡囡回来了。”闻外婆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砂锅，“快来，刚煮好的鸡汤粥，趁热吃。”
“外婆，我们是血族，只要喝血就好了，不用单独准备这种食物。”以前是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又贪吃，总是吃人类的食物。
“只要你喜欢，外婆都给你做。”闻外婆心疼外孙女，女儿生下她没多久就跑了，到现在也没露个面。
闻外婆生产的时候遇到袭击，丈夫为了保护她丢命，她自己拼着一口气生下一个女儿，看着孩子出生就没了爸，对女儿就骄纵了些，结果养成叛逆的性子。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十天半月不回来，成年之后，本以为性子能收敛些，谁承想她自己不争气，大着肚子回来了，差点没把她气死。
虽然气女儿不争气，但还是好吃好喝供着她，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营养不够。
生完孩子没多久跟闻外婆年轻的时候一样遇到了袭击事件，等自己赶到的时候不见女儿的踪影，原地就只有哇哇大哭的悦君和一张字条。说自己想去外面看看，不用担心她！
说什么不用担心她，闻外婆看她是觉得囡囡是累赘，直接把她丢下一走了之。
“外婆，你也吃。”悦君盛出一碗粥端到闻外婆面前，“这做粥的鸡汤外婆一定熬了很久吧。”
“闻出来了？”闻外婆刮了一下悦君的鼻子，“单是做粥前的原汁鸡汤就熬了两个多小时，绝对入味。现在课业这么重，得给你好好补补。”
悦君只喝了一碗，吃太多的话肯定就睡不着了。
洗漱后，悦君就回房间睡了。她现在的日子可跟炼狱没区别，不好好休息的话，就算她的身体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时间不会等待任何一个人，就像是一把沙子，任你怎么去抓，都会从指缝间流走。
等到除夕前一天的中午，悦君回到家之后可以说是直接瘫软跪在家门口。
“囡囡，没事吧？”闻外婆连忙扶起悦君，“好端端的，怎么摔了？”
“没事外婆，就是放松下来，有些虚脱。”
略微休息之后，悦君感觉好多了。
难得的假期，悦君决定出去逛逛，在商业街，遇到出门采购年货的林雪樱。
“悦悦！”手里大包小裹的林雪樱看到悦君快步走过来，“悦悦，你也出来买年货啊。”
“不是，出来逛逛。”年货不需要她去买，每年都是闻外婆代劳，再说了，她是血族，年夜饭不过是意思一下，烘托一下过年的气氛。
“你待会儿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两人从小学就认识，也就初中毕业后没怎么联系过，“我还有几样东西没买，正好我们边走边聊。”
林雪樱觉得奇怪，在街上十字架不停地振她还没觉得什么，吸血鬼混在人群中，可她现在已经进楼道了，怎么还……
难道……
她感觉浑身冰冷，她确定自己是有吸引吸血鬼的体质。就像卓彦一样，跟她从小就认识的悦君，她也没发现悦君也是吸血鬼。
会跟她一样是被吸血鬼咬过吗？
悦君站在林雪樱家门口，环顾着房子的格局，都说这房子是林雪樱的青梅竹马送的，但除了基本的装修外，也添加了林雪樱喜欢的东西。
“悦悦，快进来。”林雪樱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不敢想自己从小认识的朋友也是吸血鬼，而且跟她一样被迫变成这样。
去厨房泡茶，也只是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拖延时间而已。
“久等了。”林雪樱端着茶壶和茶杯出来，点心是她刚才从外面卖的。
“悦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被吸血鬼咬过？”跟卓彦不同，林雪樱直接发问了，因为同样是女孩子，就不需要什么根本不需要什么戒备，上来就握着悦君的手。想起自己被夜寒影咬伤，每个月都要变成一次吸血鬼的经历，眼神里满是同情，悦君比她更倒霉，她起码一个月有一天晚上是吸血鬼，悦君已经是彻彻底底变成异类了。
“啊？”悦君没想到林雪樱会突然这么问，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被识破了。
但她从来也没有听过被血族咬一下就变成血族的。
“阿雪，我……”悦君咬了咬唇，“其实，我是血族，也就是你说的吸血鬼。我也不是被咬了，我从生下来就是，我们全家都是。”
林雪樱凌乱了，她自己真的有吸引吸血鬼的体质。不然义兄和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为什么会是吸血鬼……
“阿雪，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悦君有些愧疚，可她也没办法，对人类来说，她是异类，是怪物。
“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雪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我是觉得自己有吸引吸……血族的体质，你算一个，跟我在孤儿院生活的哥哥算一个，跟我同校有三个，还有两个跟我同班。”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在隐隐作痛，“我还被其中一个给咬了，现在变成每到新月的晚上我就要变化一次。”
“你被初拥过了？”
“初拥？”林雪樱听过这个词，夜寒影曾经说过这个词汇，小说里也描写过这个词汇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跟现实中人类转变吸血鬼的过程是不是一个概念。
“你先说一下什么是初拥吧。”
“初拥，是血族除了自然孕育外，另外一种发展新成员的方式。”知道林雪樱牵扯入血族的世界，她也就没什么顾忌的，“首先我们在吸食过人类的血液之后，再将自己的血喂给对方，这样，人类就转化成血族，这种过程就被叫作初拥。这是不可逆的过程，初拥的过程一旦结束，就证明他以后就是完完全全的血族了，没有反悔的余地。”
悦君吃了块点心，喝口茶水顺一顺，“没有经历过初拥，只是单纯的咬伤人类是不可能变化成血族的，咬一口就能变血族，还要初拥做什么？”
“所以说，我只是个例外。”林雪樱指了指自己，她是得多倒霉才遇上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