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辞淡然的坐在石桌旁，白泽趴在他旁边闭目养神，对于两人的到来丝毫不意外。
“小师弟，师尊呢？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云瑶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澜君的踪迹，忍不住开口询问，山洞内只有澜君的血，没有他本人的踪迹，那就说明澜君不一定出事了。
江月辞抬眼看向她，云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月辞。
以前的小师弟古灵精怪的，思维天马行空她和唐迟根本就跟不上，后来小师弟长大对谁都冷着一张脸，而现在的江月辞，眼神之中满是淡然，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像世间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死了。”
短短的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得两人心神震荡。
“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山洞内的血吗？他闭关的时候我闯了进去，一剑捅入了他的心脏，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他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是谁杀了他。”
“你胡说！”云瑶大吼着，她根本就不相信江月辞会这么做。
“胡说？”江月辞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云瑶比他矮很多，他低垂着眼眸，眼神温和得像是在安慰云瑶，“你们分明已经看见了，你们是想找到他的尸身吗？就在洞外，地上的那一捧灰就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样东西。”
“师姐、”这是江月辞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叫她师姐，“其实你已经相信了，对吗？”
云瑶头上的簪子有些歪，那是江月辞送给她的第一根簪子，江月辞把簪子拔出来，找了个正确的角度插了进去。
“小师弟、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你师尊！”
云瑶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瞪大了眼睛，身侧的手止不住颤抖。
无论是她还是唐迟，都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跟他们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年的人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尊。
这太荒谬了。
“可他也是杀了我父母的凶手。”
江月辞后退两步跟他们拉开距离，唐迟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神情隐忍：“师尊只是为了守护苍生安宁。”
白泽站在江月辞身后，呲牙咧嘴的盯着唐迟，只要唐迟敢有下一番动作，他就能跳上去咬断唐迟的脖子。
江月辞死毫不畏惧脖子上的剑，反而歪了歪头，无辜的看着唐迟：“可我也只是想为父母报仇而已。”
如唐迟所言，澜君是为了守护天下大义剿灭江城众人，可江月辞也只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杀了自己的仇人而已。
他抬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唐迟的剑尖，周身灵力一震，唐迟和云瑶被迫后退几步，双方彻底拉开了距离。
“可那些弟子甚至都不知道十年前的事情，他们是无辜的！”
江月辞坐在石椅上，单手撑着下巴：“这天下，何人无辜，何人不无辜，你当真的分的清楚吗？
“听说各大门派都想要我给个交代，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江月辞手中出现一张帖子，甩到唐迟面前，“三日后，玄云山顶，我给所有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