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愿意的。”
沈南夜依旧没有答应沈秋白。
顾清辞不可能接受他，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沈秋白看着自己的手，之前这双手满是伤痕和厚茧，后来他昏迷的时候，顾清辞用药抹去他身上所有的痕迹，就好像他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可外表看着再光鲜亮丽，他内里早就腐朽了。
“国内治不了就去国外，总有办法的，”沈南夜不死心，“顾知行是学医的，可以让他先来看看。”
沈秋白抬眼看着他，开口问道：“你能保证，阿辞知道之后不会崩溃吗？他的情绪到底稳不稳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论如何，他不会接受我的，除非、”沈南夜闭了眼，掩藏了他的情绪，“他知道你会活下去。”
“什么？”
沈秋白心中似有所感。
沈南夜苦笑一声，说道：“只要他知道你不会出事，他就能一直往前走，不会被任何人拖着。”
沈秋白摇头：“不可以，你就是你，哪怕我们是兄弟，你也不该背负着我的人生。”
“可这是最好的办法，除非你愿意告诉他真相，去找最好的治疗方法。”
沈秋白的手攥着被子，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
哪怕是当初他被困在那个小山村，他都坚定的认为自己可以回到阿辞身边。
一边是他的弟弟，一边是他的爱人，他做不出选择。
“哥、”沈南夜握住沈秋白的手，这是他第一次触碰自己的哥哥，“给我一个机会吧，你就当是我自私，想要把阿辞据为己有。”
沈秋白不在了，他替代沈秋白的身份陪着顾清辞，他也想感受一下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感觉。
“可是你拥有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你本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就当是我们命中注定的吧，命中注定我们会爱上阿辞，可是爱不能共享，我们终归会变成同一个人。”
“小夜、不要冲动。”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沈南夜猛地起身，顾清辞推门而入，狐疑的看着他们。
……
沈南夜看着手腕上的红绳，说道：“我的学习成果比想象当中的要好的多，阿辞没有怀疑过我，其实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阿辞脱离了当初的梦魇，我也有了归宿，”沈南夜自嘲一笑，“我这么想也挺自私的吧，本来这些都应该是你的东西的。”
沈南夜站起身，随意的拍了下身上的灰尘：“说这么多话你该嫌我啰嗦了，阿辞去跟朋友聚会，我也差不多要去接他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阿辞现在放寒假，等他上学了我的空闲时间会多一点，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新年的第一天，空气中的寒意包裹着沈南夜，他拿出手帕擦了下墓碑上的灰尘：“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带他来看你的，谎言总会有被戳穿的一天，与其被他发现之后彻底厌恶我，还不如我主动开口，只是现在我还想多陪陪他，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找机会把他还给你的。”
“我本来、就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