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中，各个测试者的选择各异。
但从他们的表情判断，无论做出何等选择，对他们来说都很艰难。
救人和杀人，善恶的交织、人性的考验。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而此刻，每一个人都要直视自己的内心。
“乔树做了什么选择？”中年人扫视了一圈，随后小声自语道。
“他让车往右边去了。”总署长面色纠结，“那位真的是......心思天马行空啊，怎么能做出这么反人类的心理测试？”
中年人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问题并不困难，难的是做出选择。”
“我家老爷子年少时曾经和那位并肩作战，他就是这样的人，勇于承担一切责任。”
听到中年人提起他家老爷子，总署长突然开口问道：“老凌身体怎么样了？好久没见到他了。”
中年人无奈道：“我都好长时间没见老爷子了，应该还是老样子吧。”
“毕竟他们那一批人，容貌和身体都没什么变化的。”
。。。。。。
此刻的小房间中。
乔树的脸色不太好看。
“说实在的，我已经开始厌烦了。”乔树语气僵硬地嘟囔道。
他和其他测试者还不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遇见电车难题，所以会将绝大多数注意力放在思考上。
乔树则不同，他知道这是无解的问题。
每一次选择，都相当于直视自己的内心，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
但无论如何，测试开始就不会停下，很快第三个问题也到了。
这一次，面前的场景和之前一样，还是那位科学家和五名妇孺老弱。
“请注意，此次如果列车驶入左边，则有90%的可能性，科学家会自己逃脱。如果列车驶入右边则五个人必死无疑，请你开始选择！”
“妈的！”乔树咬牙切齿，“好啊！玩得真花啊！”
乍一看，这道题选择将车开到左边是最好的选择，极大概率能让全员生存下来。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别忘了，还有百分之十的概率，科学家无法逃脱呢。
而这百分之十的小概率事件，放到全人类身上，就是大事件。
毕竟这是一位能改变人类命运的科学家，他承载着一个物种的希望。
乔树咬牙放开手，任由电车再次碾压过那五个人！
只有这样，科学家才能百分之一百活下来。
在全人类的命运面前，一丁点差错都不能有。
“叮！测试完毕，成绩正在录入。”
面前的幻象全部消失不见，唯有那个显示屏依旧放着幽光。
乔树站起身，目光深沉地向四处望去。
他确定，周围肯定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记录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有摄像头了。”中年人笑了笑，“真是个敏锐的小家伙。”
“所以，这一关会有人淘汰吗？”总署长好奇地问道。
“当然。”中年人面色沉稳道，“比如，那个人。”
随着中年人的手指划动，大屏幕中所有的分屏幕消失不见，只留下其中一段录像。
录像中，一名面色苍白的测试者全程呆站在原地，面前的电车三次都开向了右边。
“为什么要淘汰他？”总署长好奇道。
“根据肢体动作、微表情和心跳判断，这个人并不是每次都选择了右边，而是每一次都没有做出选择。”
“他选择了交白卷，没有背负任何责任。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要犯错。”
中年人面色鄙夷地说道：“这种人或许放在其他单位，还能混个风生水起，毕竟独善其身也是一种优点。但守夜人不需要这种人！”
“这项测试也是守夜人的入门测试，测试不通过的，我们也不会收。”
没有做选择，就没有犯错吗？
当然不是。
在守夜人的规则中，连责任都不敢承担的懦夫，是不配成为守夜人战士的。
毕竟他们处理的都是紧急事件，每次面对的都是神秘的生物和超能力者。
可以说，他们一直都在做选择，一直都在承担责任。
总署长耸了耸肩：“当年我加入守夜人时，可没有经历过这种测试。”
“时代在发展嘛，守夜人的选拔越来越严格了，毕竟我们掌握着超凡的力量。”中年人轻叹一声。
“好了，沉重的环节结束了，接下来经过简单的心理测试，就可以开始第二阶段了。”
“第二阶段考验的是什么？”总署长问道。
他还真没和乔树说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二阶段的测试内容。
这次培训全权交给守夜人组织处理，哪怕是他最看好的乔树，也没有一点特权。
“第二阶段是理论测试，我之前调查过，乔树的大学成绩不错，基本功也扎实，应该很容易就能通过。”
。。。。。。
等到乔树从小屋子里出来后，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第一段测试自然不只有电车难题，还有一系列非常科学的心理状态测试。
包括智力测试、情绪智力、个性测试和心理健康测试等等。
这一阶段测试同样排除了几个人。
测试未通过的人，当场就会接到出局的通知。
虽然内心无比沮丧，但这些人显然是不敢在守夜人的地盘搞事的，灰溜溜地去签订保密协议了。
在第一阶段淘汰的人，连加入守夜人组织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那唯一的代表国家参赛资格了。
“乔树，你出来的这么早？”那位特种兵出身的治沙人走出房间后，跑到乔树身旁诧异地开口问道。
“啊，答完就出来了呗。”乔树回应了一句。
“啧啧啧，这题真的变态啊，看大家的状态，好像都不太正常了。”特种兵老哥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你怎么没事人一样？”乔树诧异道。
“切，这才哪到哪啊。我们特种兵训练比这还残忍，那真是把你的尊严全部碾碎，然后重新创造出一个人格来。”
“不对啊，我还想问你呢。”特种兵老哥一脸惊讶道，“你没经历过特种兵训练，怎么也和没事人一样。”
乔树咧嘴一笑：“可能......我比这题目还要变态亿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