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诛心剑，南笙就要回到南苑。就在转头的一刻，看到南雅的身影。
没有多想，她马上快步走去。南雅瞧见，掉头就跑。
“小雅！”心急之下，一下叫住南雅。
前方的身影顿住，缓缓转过头对向南笙。
跑到她身边，南笙看到眼前人发红的眼眶，还有暗淡眼瞳下的血丝，不禁愧疚。
“小雅……”
南笙刚开口，就被南雅带着哭腔的声音打住。
“不要叫我小雅！”
泛红的双目终于肯与南笙对视，只是投去的目光带有恼怒和恨意。
这一发现令南笙头脑一怔，心口莫名有些难受。
泪光隐现，她强忍情绪爆发，声音有些颤巍：“我……我把你当成姐姐，和二姐一样重要的人，但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二姐！她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小雅……”目光中映入南雅狼狈的模样，南笙一时难以开口。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雅！”她怒吼，“你不是我三姐！就算名字一样，就算长得再怎么像，你也不是我三姐！”
向前踏一步，南雅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她掌心塞了一瓶瓶罐，又很快往后推开。
“三姐在两年前就死了。”语气意外地压抑，声线颤抖，似乎随时都要爆发。
“三姐温柔，善解人意。而不是你，杀人不眨眼，视生命如草芥，甚至连至亲都能杀害！”
话落，她头也不会地跑走，似乎不愿在南笙视线内多停留片刻。
南笙本欲追上去的步伐被一人阻挡去路。曲亦从旁边的假山后走出来，缓缓来到南笙旁边。
“小雅她……受到刺激，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他垂眸道。
“嗯。”南笙掩住眼底的失落，淡淡道，“我知道。她平日里柔弱，但性子其实刚强，你这几日好好配她散散心。”
两人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终究还是曲亦率先开口：“你……真的杀了南惠？”
“是。”她毫不犹豫回答，于此，她的确没有半分可反驳的地步。
致命的伤口就是她造成的，杀了南惠的也确实是她，即便其中有再多隐情，也是不争的事实。
似乎对她的果断出乎意料，曲亦噤声片刻，嘴巴刚张开，又硬生生收回要说的话，改口道：“我去看看小雅。”不等南笙反应，径自转身离去。
南笙一人站在原地，只有一柄诛心剑作伴，尽显萧条。
仿佛一瞬间，周围的人都离开了。
攥着诛心的手指越发用力，绕是懒如猪的南笙，也不愿将它收回纳戒，只是环在怀中，仿佛抱着最后的依靠。
嘴角勾起自嘲的角度，垂下眼睫，掩盖眼中的失落。
鬼门关上走一遭，都是为了救南惠。到头来，南雅怪她残忍无情，曲亦对她疏远失望，当初最亲密的人，都离开了身边。
是她自作自受，她认了！
重新抬起双眼，她眼中已满是坚定，面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如往常般明媚的高傲。
并非所有事情都需得到他人的认可，自己选的路，就要坚定不移地走完，谁打谁骂，都是自找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