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咬咬牙，坚定道：“杀了他。”
他余光瞥见南笙眼中决绝，转身离去。
“记住你说的话。宁可错杀，不可错放，恶人不会记得你的仁慈，这是我教你的第二课。”
他的余音似乎还回荡在屋中，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真是个冷血的人。
待明黎走出屋子，南笙颚骨下的刀仿佛失去了支撑，从她肩头上落下。
南笙把剑放在一旁，起身离开时经过倒在地上的蛊雕，用脚狠狠踢了几下才解气。
想来这个蛊雕应该是明黎在暗中控制着，否则难有这么灵敏的动作。
看来他从一开始就谋算好了这一切，包括他们被黑衣人袭击的那晚，明黎同意她救下那个黑衣人恐怕也是预测到接下来的事情，如此做法目的不言而喻。
“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还真是达到了想要的目的呢。”
隐隐约约，她只觉得自己变了。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出了屋子。在回竹枝台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熟悉的人。
叶少时红衣依旧，见到南笙的时候面露难堪，很自觉绕道而行。
那夜天太黑，近处的南笙倒是看得一清二楚，远处的顾谭之几乎就要融于黑色，因此根本看不清那是谁。
她越想越不明白南笙为何对她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以为她背后有高人相助，更是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了。
如此南笙倒是落得一身清闲，对此求之不得。
镇妖铃，她总会找机会要回来的。
南笙愉快地打道回屋，开始了她为明黎效劳的漫漫旅程。
就这样，一伙人安居在云楼中，为明黎做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从中得到不少好处。
不过须臾片刻，恍若一个眨眼之间便过去两年——
竹枝台依然如往常般静谧，南笙寅时便起了身。
两年时间，她出落得愈发明媚动人，亭亭玉立的少女，身姿曼妙，面容相较两年前成熟许多，稚气仍存。
她口中叼着发带，双手利落地梳好发髻，将几缕垂下的长发用白色的发带系上。
清爽白净的小脸上带有丝丝邪气，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勾唇一笑，戴上了纳戒就离开了竹枝台。
踏上两年间走过无数遍的道路，南笙快步走向那间竹林中的小屋。
“顾谭之！”她毫不忌讳地闯入屋中，果然看到桌前整理发冠的身影。
见到来人，他稍稍皱眉：“说过多少次了，进来前先敲门。”
南笙习以为常，没有回应他的话：“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中旬了，你陪我出去吧！”
“出去做什么？你昨日刚从白锡国回来，现在又马不停蹄地出云楼浪，精力还真是旺盛。”
南笙笑笑：“再有活力也不及你啊，你现在这般模样可一点不像是三天没合眼的人。”
顾谭之继续忙活着整理衣物。
“马屁就少拍，我看这两年你口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
南笙没有再说话，坐在凳子上静静等他忙活完。
顾谭之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坐在南笙对面，淡淡道：“给我个出门的理由。”
南笙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