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黑，颈上一痛，马上便去见了阎王。
夜色为顾谭之打下很好地掩护，他的身形神出鬼没，经过的地方不留一个活口！
南笙看不下去满眼血腥，强忍着作呕的感觉，与这边几人周旋。
很快局势便有所逆转，本在人数上占优势的黑衣人被清理了大半，余下几个都是难以反抗的废人了。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竹林外的小道上便是血流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叠在一起，几乎将整个道路铺满。
一眼看过去，简直与地狱无异。
南笙再也忍不住，连忙跑到后面干呕起来。
再回来时看到顾谭之满身血，遍布双颊。他的黑衣难看出红色，但不难想象上面到底沾有多少血。
“你还好吧……”她弱弱道。
顾谭之眼神里满是无奈，终究是叹口气。
“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南笙知道自己给旁人拖了后腿，不敢多言。见顾谭之拿着贯虹剑走到这一重幸存的刺客前，马上开口道。
“他们的手脚多多少少被我伤到，应该没有反抗之力。”
顾谭之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举着贯虹，一剑刺入了那人的心脏。
他这般模样是真的可怕，杀人时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做着家常便饭的事情。
一刀一刀……他几乎是走过一个人，便一击命中要害，没有丝毫犹豫。
到最后一人，南笙终于忍不住上前挡住。
“我刚刚看了看，此人在方才打斗过程中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队友，这般重情重义之人不算坏，可否留他一条性命？”
顾谭之只是冷冷看她一眼，就要把她推开。
“你不好好想想？把他留下来，兴许还能问出些什么。”
南笙说话简直是带着颤音了，除了背后的伤在隐隐作痛，也害怕顾谭之发怒的模样。
顾谭之不为所动，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南笙。
“就算他重情重义护了自己兄弟，那又如何？单靠这一面断定他不是坏人，太过片面。你怎么知道在他刀下到底有多少亡魂！”
南笙再找不出辩驳的话，眼看着顾谭之就要杀了那人。
这时，马车中的人终于发话。
“谭之，南笙说的在理，你便放下手中的剑吧。”
闻言，顾谭之面上满是不可思议，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剑。
“将他带着，到了云楼再发落。”
众人不敢违背，几个存活的小厮上来钳住男子的双手，将他压了下去。
南笙看到那人猩红的眼中满是恨意，丝毫不收敛地瞪着顾谭之，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她心下一惊，觉得有些心虚。
几人再次启程，南笙没有上马车，在队伍后面跟着。
依照明黎的吩咐，她跟在这人旁边，负责看守。
一炷香的路程下来，身边的人默不发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马车后面。
被捆住了双手，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因此南笙便没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一路若有所思。
意外发生了。
当马车行驶在另一片树林中，南笙突然觉得颈上一凉，竟是那黑衣男子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将匕首抵在她颈间。
南笙不敢有所动弹，生怕他伤到自己。
“别动！都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