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购物街上嘈杂声一片，人来人往间，有两名一高一矮的身影最为瞩目。
高的那位，黑衣飘飘帅的一批，无形中浑身散发的气息，妥妥的可以证明其大恶魔的身份。
并且不知为何身上的气息还令过往的恶魔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与亲切感同时得来的是一种在心灵中震撼。
“这位看上去跟魔之剑好像，要不是知道现在魔之剑大人在影院，真的就把他当成魔之剑了。”
“真是了不起的cosplay呀！”
矮的那位，则是一名cos天使的可爱妹子，虽然说最近魔都多了很多cos天使的恶魔，但他们可以保证，就这位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
“这两位...可真是了不起的cosplay大师啊”，与那二位身影擦肩而过的恶魔们，纷纷将这个想法印在了脑海中。
而此时那两位瞩目的身影，正在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
“那什么小泽啊...”
“放心吧前辈，绝对不会暴露的！额，现在起还是叫我蒂娜吧，或者小娜也可以。”
“........不是小娜呀，我的意思是说...”
“怎么了前辈，是晚辈的伪装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只见那名可爱的“女孩子”撩了撩自己乌黑的秀发，眼神水灵灵，不解的望向身旁的前辈。
难道是她在伪装上有什么破绽被前辈看出来了，不应该呀，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该是无懈可击才对呀。
“这己经不是对不对的问题了......重点是为什么你的伪装是??的女装呀！”陆程迅速的小声吐槽。
那些恶魔是瞎了吗？！
辣么大的光环和翅膀看不见吗？！
而且为什么要对我露出神秘且莫名中带点认可的微笑啊？！
陆程嘴角已经濒临将死的面部肌肉又抽了下。
要说这会儿他们已经进了魔都，本来按理说他们应该封道扬镳，但这名女装的小天使，还是执意跟着他一路进了魔都的购物街。
以“前辈帮助了我这么多，就让我也为前辈做点什么吧，电影什么的，晚点再过去也可以啦”的理由。
一想到这，陆程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身旁，正给他带路的女装小天使。
本来一开始他是想拒绝的，
但转念一想，他...她...他？既然会女装的话，应该很会挑衣服对吧。
像他这种大部分时间都穿黑色衣服的人，在选衣服上面确实是没有太大的自信，有人能帮小神曲和小辛夷挑件衣服倒也不错，所以索性就应了下来。
但现在有好多地方，真的让他槽意满满的有点提不起买衣服的心思。
“我说你好歹也把光环和翅膀收一下吧。”陆程面无表情道
“没事啦，前辈你现在身上恶魔的气息完全盖过了我的天使之光诶，现在晚辈的光环和翅膀看上去就跟装饰品一样呢。”
泽尔蒂娜若无其事的说道，一边摆了摆头顶的光环，领着他的前辈走进了一家挂着“大杰幼童服装店”的小店。
这是一家不算是很大的店铺，琳琅满目间全是些极为可爱的衣服，在墙壁和衣架上挂的满满的，就连客人走动的空间都像是挤出来的。
“话说起来，小泽...小娜你对我身上还能有恶魔的气息的事情好像不是很惊讶呀。”
陆程一边问道，一边看了眼腰间阵散发着魔光的魔剑。
按理说照他的性子，是不会特别张扬的将恶魔气息散出来的，但现在小辛夷在能量充裕到临界点后，并没有直接选择化形，只是压着能量先使暂时不会崩塌。
他倒也没当回事，就这么同小天使在魔都的购物街上走了一圈，重新感受了下魔都那熟悉的烟火气，那种莫名能使人安下心来的乡气。
反正无大碍的事，不与不争，顺其自然便可，他向来如此。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应该惊讶才是，但不知为什么待在前辈的身边总觉得很安心，一下子就觉得没什么了。”泽尔蒂娜歪头笑道，女装后，她的笑容看上去很甜。
小店内，肥硕的老板躺在座椅上打着呼噜，
零零散散还有几人，隔着二人一段距离，专注的观赏每一件衣服，认真到连店里有他人来了也未到未曾注意到。
陆程二人就这么一边挑选衣服，一边搭话闲聊。
“话说起来晚辈其实这也不算是女装哦，毕竟晚辈可是无性别的。”
泽尔蒂娜边说着，边从架上取下了件看上去很适合前辈口中小孩穿的衣服，仔细端详了起来。
在刚刚前辈给他脑海里倒映了一下他家小孩的模样，简直是可爱到爆了！
“啊？”陆程愣了下，欲要取衣服的手，便因衣服细致柔滑的材质，顺着一滑。
老实说，这家店内的衣服看上去都是小孩子穿上就会很卡哇伊的那种，而且材质也不一般，摸上去都柔柔滑滑的很舒服。
见前辈这幅模样，泽尔蒂娜二手抓着衣服，立在自己的身前，笑着解释道：
“这其实与我的父母有关系了啦。”
“想必前辈哪怕潜伏在魔界多年，也还记得咱们天使另外一种爱爱方式。”
“你的意思是说...魂交？”这是陆程头一回有种接连跟不上对方频道的感觉。
哪怕，我，潜伏在，魔界多年？
“没错！就是魂交！”一谈到这个，泽尔蒂娜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专业了起来。
“魂交是指两厢深情的个格，在灵魂与心灵上的结合，这种独特的爱爱方式也是可以诞子的，不过在双方都不是大天使的情况下，会有损修为。”
泽尔蒂娜煞有其事的竖起了自己的小手指：“而蒂娜的父母，就是两名大天使哦。”
“所以二者之间的联系是....”陆程配合的神色一凝。
“这可是魂交爱爱的隐藏小知识哦，前辈。”泽尔蒂娜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将立在身前的衣服挂在手上一字一句缓缓道：
“如果双方都是大天使级别的话，魂交诞子，可以自定义孩子的性别......”
陆程：“！”
这还真是了不起的隐藏小知识啊...
“不过难免会对孩子的性别有争议的父母啦，像当时我的父母因就因为没有提前沟通，所以在定性别的时候拖延了半天，以至于超时了，便诞生了像我这样的无性别魂交孩。”
泽尔蒂娜面无表情地，再次竖起了自己的小手指：“并且像这种无性别也并非是不可逆的哦，今后会根据魂交对象而彻底定性的说。”
陆程：“.........”
老实说，这波他听懂了，并且大受震撼。
话听到这，他才是真正仔细的打量了下对方。
小脸圆润秀气，跟大部分年轻的天使恶魔一样，没有痘痘和皱纹，胳膊肘腿细细的，身材相对来说也算男女都合适，而且男女音可以无缝切换.....
“这该是多少宅男的梦想啊”，陆程神似复杂的看着泽尔蒂娜。
所以仅仅是把先前盘着的头发散开，就完全是女孩子的样貌了吗。
而他先前甚至没有太多在意这个小天使，以至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诶嘿。”
见前辈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泽尔蒂娜吐舌卖了个萌。
“为什么要突然卖萌啊喂！”陆程举手咆哮道。
“看前辈不说话，活跃一下气氛嘛。”泽尔蒂娜满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后来我爸妈刚生下我不久，好像就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一下子都喜欢上了女孩，所以后来就把我当女孩子养了。”
“好像是去看望了一下神之手大人的妹妹，也就是本届的首席了啦，说是当时天真前辈尿床然后泪眼汪汪的样子，戳中了他们的萌点，所以就一致喜欢上了女孩。”
“就是已经晚了。”泽尔蒂娜幽幽道。
一听这位晚辈说起了珈百璃，陆程就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认可道：“确实，小百璃尿床哭唧唧的照片我也看过，确实是挺可爱的。”
“连天真前辈尿床的照片都有？！
泽尔蒂娜闻言一惊，将心中的想法吐了出来：“前辈果然是潜伏在魔界许久的天使对吧！”
尽管很想吐槽下为什么频道莫名其妙的对上了，但关于自己身份的话题，陆程己是不想再过多的解释了，
默默的点了点头过后，是无性人的眼前一亮。
他倒是蛮好奇的问道：“所以关于无性别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性别嘛，”泽尔蒂娜低下头望着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几套衣服，眼神中满身追忆。
“虽然说从小父母就逮着我套女装，但其实个人方面来说，我还是更想当一个男孩子啦，”
“毕竟自己的偶像也是男的。”
“但更多的还是想成为顶天立地的人吧。”
“我曾经听父母说过，魔之剑和神之手大人曾在魔界，将一头疑似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恶龙封印在狭间之下。
“那头恶龙很强，以至于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魔之剑，替神之手大人硬抗下了一道致命击，导致伤势严重到连我们这种小辈可能都还需要两巴掌才能扇死。”
陆程：“.......为什么你的父母会用这种奇妙的语言方式，来形容我...魔之剑的伤势啊。”
“虽然我很尊敬您，但还是请你不要在我讲述自己偶像经历的时候打断我，前辈。”
泽尔蒂娜摇了摇头，仰头望向了店内散发着魔光的灯泡，神色中尽是敬仰。
“连两界至强都要合力，才能勉强将其封在魔之剑大人斩出的狭间下，这恶龙肯定是很恐怖的存在吧。”
“但其实是这样，魔之剑大人还是选择了与神之手一起战斗，没有一丝的不肯不愿。”
“明明是名恶魔，没有我们天使生来的职责，确是甘愿一同守护这个美好的世界，最后又是一点功名不沾，孤身独坐在那凄凉之地守望着人间。就连先前去过几趟人间，都有大把时间是与孤儿院中的孩童一起度过，还将运气好中奖的钱都一度全捐给了孤儿院与慈善机构。扶老爷爷过马路时，看他腿残，直接打断了他的腿，以此为由，直接将他两条腿都治好了！”
“像这样的存在，凭什么不值得被我们这些天使后辈视之为偶像啊？！”
一时间气氛都开始深沉起来，陆程沉默了许久，将手中刚取出的衣服挂回了架上。
“或许.......他做这些时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你们把他想的过于伟大了。”
“我...魔之剑也只不过是这平凡红尘中的一员而已。”
“够了，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妄自评价魔之剑呢前辈！”泽尔蒂娜突然的一声怒吼，引起了店内其他客户的注意。
“小娜？”数人中一道稚嫩中带着稳重的女声响起，但轻轻的一声瞬息就被盖了下去。
这一边，可见一名可爱的小天使正在怒吼。
“就是做之前没有想那么多，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所以才更显得伟大呀！”
“就是这不经意间的高尚才更值得我们学习呀！”
“也正因如此，我们这些后辈才会将魔之剑视为偶像，想像他一样为世间的美好而奋战。总有一天能变成顶天立地的人，扫尽那些不美好的事，也一样能无论身份立场，为他人挺身而出！”
“你根本不明白，不明白人与人的信念是如何传递的！”
泽尔蒂娜气愤的不停言语起来，她没有挂着衣服的左臂随着她的恼怒，情不自禁的一扬。
对于她而言，前辈的话根本就是不可理喻，前辈这个人，根本...根本！就！不！懂！魔！之！剑！
狭窄的空间内，她的手臂撞击挂衣服的架子上，引得架子相互撞击，发出金属间互相碰撞清脆响亮的声音。
陆程眼神中倒映出了这名小天使羞红中带着点恼怒的小脸，即使手臂撞击在金属架上透的通红，但她就是跟没有感觉一般，满脸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
在人与人之间的处世之中，总有些不经意中的举动可以触动到他人的神经，尤其是对于孩子来言，往往受各式各样的长者影响颇深。
而他，己是在无形中影响到了那么一些人。
就如现前这孩子所言的一般，无论身份立场，现在天界提倡不对恶魔抱有偏见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那老天使与中年恶魔，之所以能抛开两族的成见，达成合作共同将传承递给了陆程。
便是因为，或许总有一天，真的能看见，在这颗星辰，天使与恶魔之间能真正的和平共处。
陆程笑了笑，决定好好的给这名小天使上一课。
这孩子是为了我，而在与我对质我究竟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
说来还真是奇妙呢。
此时，回过神来的泽尔蒂娜满脸涨红。
该死！怎么一谈到偶像就冲动了呀，不管怎么说，这个前辈可是大好人呐，你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泽尔蒂娜啊啊啊！
正当她想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给前辈道歉时，就被眼前自家的好前辈给吓了一跳。
“喂喂，前辈你突然笑什么啊，为什么你怎么突然也女装了？！
泽尔蒂娜如受惊的小鹿，用泛红的手臂捂住了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