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不语率先反应过来，急速往后退，想要尽快离开堇理山顶。
青耕手势变幻。
白天变夜晚。
一轮明月悬空而照，月光洒在大地，沐浴在月光下的玩家们接二连三的消失不见。
穆尔注意到闻人不语也突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何琳：“居然是自然系法宝。”
“穆尔，我们该怎么办？”说完这句话，秦斯原消失。
紧接着曹如嘉，穆尔。
何琳想要躲避月光。
然而月光落了满地，她只能去阴影处。
青耕见状，直接出手击倒那棵松树。
魂鞭无限延长，一道青光射向月亮，却被无形的压力驱逐回来，何琳被迫吸入月光中，只留下充满怨怼的一声：“卧槽！”
何琳吐槽着系统不做人，明明任务已经完成，青耕不认账也就算了，系统还跟着一起胡闹，连青耕使用自然系法宝都要纵容。
她扫视着四周，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而且环境很熟悉，心中正疑惑，卫生间的门开了。
闻人不语走了进来。
何琳笑靥如花地邀请：“嗨，闻人，要一起洗澡吗？”
闻人不语面容清冷，死死把何琳的头往水里摁。
奇怪的是，她竟丝毫没有还手能力。
何琳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挣扎着想要离开，闻人不语根本不给何琳挣扎的机会，摁着何琳的头不松手。
何琳憋着气，装作死亡。
直到闻人不语离开卫生间，何琳才从水里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裹好浴巾准备偷溜时，看到早就被她杀死的前058号仲裁官。
与闻人不语一样，只为杀死何琳。
何琳想唤醒魂鞭，魂鞭却没有动静。
“咦，闻人？”她看着058号身后说道。
谁知058号仲裁官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一个肘击把何琳打伤，她轻咳着，拽着058号往前一步。
058号在预料之中滑倒，她趁其不备偷溜。
第三个曾经被何琳杀死的玩家出现后，她心头有一万头草\/ni马跑过。
有毛病啊！
被她杀死的玩家何其多，难道要一遍遍承受这种痛苦吗？
*
曹如嘉回到了高中时期，遇到解晶晶。
解晶晶用漂亮的白布鞋踢着曹如嘉，无声地笑。
被欺负的曹如嘉双手抱头，不敢还手。
踢的累了，解晶晶换成浇凉水。
寒冬腊月天，一盆凉水从上到下浇灌，浇得人透心凉。
被追杀的何琳刚巧看到解晶晶欺负曹如嘉。
一盆凉水浇湿了曹如嘉的衣衫，曹如嘉缩在角落里，像一只无助的小兽般。
何琳倒是有心看热闹，但情况实在不允许。
她跟追杀她的阿曙打商量，然而阿曙并不回答她。
曹如嘉看到何琳，灰暗的眼睛里有一丝亮光，她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何琳。
“不跑吗你？”
曹如嘉瑟瑟发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小声说了句：“我不敢……”
何琳无语：“打不过就跑啊，跑都不会吗？”
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湿漉漉的头发贴着曹如嘉的头皮，曹如嘉头一直垂得低低的。
何琳逃到一个死胡同，她眼睛滴溜溜地转：“大哥，想发财吗？”
“想被美女环绕吗？”
“想走上人生巅峰吗？”
何琳：“我可以帮你啊！”
阿曙眼神空洞，没有焦点，手中的斧头一下下砸着，因着何琳躲避，斧头砸到墙上，带下墙皮。
她瞅准时机，爬墙而过，就在她即将越过高墙时，斧头砍中脚后跟，痛感袭来。
何琳嘴里念念有词，词不重样地骂着Npc青耕。
虚无空间这地方太诡异，自身能力丧失，痛感真实，完全就是在被动挨打。
何琳拖着受伤的左腿，还要留意阿曙有没有追上来。
没走几步，何琳又碰到闻人不语和前058号仲裁官。
她刚欲转身，阿曙也追了上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曾被她杀死的Npc和玩家，何琳如同囚笼里的鸟一般被团团围住，所有人目标一致。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嘭地一声巨响。
就现在！
何琳趁着众人不注意跑路，脚后跟的疼痛已经顾不得，从曹如嘉面前跑过，曹如嘉还在被解晶晶霸凌，浑身是伤，缩成一团。
“妈耶。”何琳许久没跑，肚子还有点儿岔气。
跑着跑着她一个急刹车，一拳挥向阿曙，然后拳头穿过了阿曙的身体，因着惯性差点儿摔倒在地。
何琳：“幻觉？”
其他人追了上来，何琳又一拳挥向闻人不语，谁知闻人不语竟射出一柄手里剑。
何琳条件反射地侧身，脸颊处火辣辣的疼。
坑爹啊！
她能力尽失，对方却拥有着异能，虽然看样子对方能力是正常的百分之一，但这也足以让人头大了。
何琳手擦了擦脸颊，手上沾血，她勾唇一笑，转身就跑。
路上有遇到其他玩家，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有些玩家鲜血淋漓地躺在地上，没了呼吸。
何琳心里思忖着美人鱼说过的一句话。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心中所指，便是虚无。”
虚无空间对应的应该是心中所想，与心魔对抗。
在虚无空间里死去的玩家，怕是再也走不出这个空间了。
何琳瞥了眼后面的一串大尾巴。
既然是心魔，那对方的能力也该由自己心中决定。
她停在原地，微微喘着气。
看着面前这一大群人，何琳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他们连蝼蚁都不如，伤不到我分毫，也不配伤我。”
“战吧！”
何琳睁开眼睛，战意盎然，随手捡起路上的一根小木棍，像是打老鼠一般打着那群人。
那些人触碰到木棍，瞬间消失，片刻功夫，全部不见。
何琳终于明白虚无空间的奥秘。
内心足够强大，才不会畏惧心魔。
处理完这些，何琳辗转返回曹如嘉处，想着一起离开。
曹如嘉仍旧被解晶晶殴打，何琳欲拦住解晶晶，解晶晶一把将何琳推开。
她后退好几步。
眼前的解晶晶不过是曹如嘉的心魔，看来在曹如嘉心里，解晶晶是无法比拟的存在，至少目前的何琳打不过。
何琳：“曹如嘉，别怂啊，站起来。”
曹如嘉眼巴巴地望着何琳，小声乞求：“帮帮我……”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曹如嘉眼中失落显而易见，她唇色苍白，委屈地蹲坐在地。
何琳难得出言安慰：“你不用怕她，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她没那么厉害。”
曹如嘉还是怯懦地蹲坐着。
解晶晶把曹如嘉拖到女厕所，另外两个女生扒着曹如嘉的衣服，解晶晶无声地笑，还用手机拍着照片。
一旁看着的何琳实在看不下去：“曹如嘉，你别哭了行不行？打她们啊！”
曹如嘉衣衫凌乱，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何琳欲抢过解晶晶的手机，解晶晶反手就是一巴掌。
幸而何琳及时察觉，躲开了耳光。
解晶晶轻蔑地看着何琳，似乎不愿让何琳插手，那两个手下打曹如嘉打得更狠了。
眼见自己帮了倒忙，何琳也很无奈，提醒道：“你面前的人都是假的，是你的心魔，你把她们当做小蚂蚁踩在地上就能破局。”
“我要去找尔尔了，你自己加油。”
曹如嘉肿胀的眼睛望着何琳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