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听错吧？我听着像守墓老人的声音。”眼镜男征求大家意见。
秦斯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是守墓老人。”
“守墓老人不是Npc吗？怎么还可以杀死玩家？”
秦斯原对穆尔说：“好险。”
那句，无归者墓地有杀意者，杀。
仿佛也在暗指穆尔对秃头男做的事情。
马尾辫少女：“应该是一位很厉害的仲裁官。”
眼镜男：“怎么看出来的？”
马尾辫少女说自己叫曹如嘉，刚开始来到无限世界时，跟大家一样什么都不懂。
不同的是，她经历的第一个副本中，大部分玩家都牺牲了。
最后还是一位老玩家出面带她过关，她从这位老玩家口中也了解到许多关于无限世界的信息。
无限世界里有很多副本，每个副本任务不同，违规点也不同，大家都在摸索前行，但唯一已知的是，不可以杀害其他玩家。
至于秃头男为什么会攻击穆尔，应该是想抢穆尔手中的异能。
眼镜男听得有点儿迷糊：“异能还可以抢啊？”
“可以。”
“……”
“这特么也行？！”
曹如嘉说：“这个世界，危险重重，大家都想活下去，看到别人有防身手段当然眼馋。”
“听无限世界的老玩家说，系统也不是随机发放异能，好像与玩家魂力值和氪金值有关系，但能被强行夺取。”
“有个叫王大卫的玩家就是杀死同伴后夺取同伴异能，被Gm仲裁组追杀，不停刷副本强化自身，躲藏至今。”
秦斯原好奇地问：“拥有异能的玩家多吗？”
许是没有秃头男的压制，曹如嘉较之刚才放松不少：“极少数，拥有异能的玩家大多数都是一方巨擘，榜单前一百的狠人。”
“正常情况下，普通玩家开出异能也不会显露出来，怕被抢。”
眼镜男不自觉地看了眼穆尔。
穆尔回一个眼神。
吓得眼镜男连忙解释：“你放心啊，我绝对不会抢你异能的！我发誓。”
说到这里，曹如嘉感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异能呢。”
秦斯原：“Gm审判组和仲裁组是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这些人也是玩家，只不过是高能玩家。”曹如嘉说：“我只知道副本进行时只会出现审判组，副本完成后仲裁组才能出现，仲裁官进不去副本。”
“百里明呢？”
曹如嘉看向问话的穆尔：“应该是比王大卫还要厉害的玩家吧，毕竟都被系统纳入教科书了。”
眼镜男：“百里明不担心Gm的制裁吗？她犯了什么罪啊。”
曹如嘉摇摇头：“不知道……”
“与其担心Gm的制裁，不如让自己变得更强，凌驾于Gm之上。”穆尔说这句话的时候，出奇地淡定。
秦斯原附和：“确实，看样子完成副本的奖励很可观，那么多高能玩家都在刷副本。”
“不过……”秦斯原皱眉：“我们的副本奖励也太少了吧。”
连食物都买不起。
曹如嘉说：“无归者墓地副本有问题。”
秦斯原想到，秃头男也说过类似的话，到底哪里有问题？
“难度与奖励，按理说我们完成度不低，但奖励却少得可怜。”
几人围坐在一圈儿，七嘴八舌地聊着。
秦斯原更是把自己想问的问题通通问了个遍，可惜曹如嘉知道的信息并不多，但多进副本，肯定是对的。
“听说有的副本会准备免费食物。”
眼镜男眼睛迸发出精光：“哪个副本啊？我们能进吗？”
“不知道……”
“那你这说了跟白说似的。”
曹如嘉：“不进副本，没有食物和水，跟坐着等死没区别，谁会愿意活生生被饿死渴死啊。”
“副本肯定是要进的。”秦斯原偏头问道：“穆尔，你说呢？”
她经历过民国动荡，感受过快意江湖，没有人知道她的生命有多么漫长，身体虽死，灵魂永生。
死亡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也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秦斯原从穆尔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茫然。
“穆尔？”
“嗯？”
秦斯原：“要进副本吗？”
“都可以。”
得到回复，秦斯原做主，继续向前走，争取在天亮前走出无归者墓地。
一行人相互搀扶，一步一个脚印。
秦斯原嘴里哈着寒气，不忘鼓励大家不要放弃。
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前方有一片森林。
眼镜男欢呼：“我们走出来了！”
众人一鼓作气，走出无归者墓地。
森林的土地和无归者墓地的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明明相连，却像是两季。
“这里不会再有鬼怪攻击我们了吧？”
秦斯原说：“守墓老人应该不会骗我们。”
蓦地，秦斯原想到守墓老人说的那句话，不要回头，回头究竟会看到什么？
眼镜男吓得眼角余光都收起来，看也不敢看。
“千万别回头啊，指不定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曹如嘉一脸认真：“仲裁官说的话，一定要听。”
几人默契地绷直脖颈，目光死死放在前方。
唯有穆尔，回头看了眼无归者墓地，却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
众人用积分购买的水已经喝完，饥渴难耐地走出森林，看到前方有个小镇。
小镇道路窄窄，房子矮矮。
街边大树绿意盎然，街上人声鼎沸，物什琳琅满目，小朋友啃着糖葫芦，宛若地球上度假村一般。
一位瘦骨嶙峋的青年拦住大家进入小镇的路。
“嘿嘿嘿，猜猜我是谁？”瘦骨嶙峋青年怪笑着，目光呆滞，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众人不敢有所动作。
穆尔盯着瘦骨嶙峋青年，觉得有点儿眼熟。
久久没有回应，青年竟哭了起来。
从小声啜泣到大声痛哭，最后竟哭着离开。
眼镜男一脸懵逼：“什么情况？”
“不管他，我们先找地方休息吃饭吧。”
秦斯原带头往里走，其他人紧随其后。
小镇街上行人摩肩接踵，不一会儿几人被挤散。
秦斯原数着人头，发现眼镜男和孕妇已不在，只剩穆尔、曹如嘉、母子两人和他五个人。
“这里好像我们老家的赶集啊。”曹如嘉说。
母子两人中的母亲也有同感：“人太多了，我们要去哪里休息？”
“如嘉，一般副本里吃饭的地方在哪里啊？”
曹如嘉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遇到有吃饭地方的副本。”
……
“但真的有。”
身为五人中唯一的男性，秦斯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要保护其他人。
母子两人中的儿子：“哥哥，我也是男孩子。”
“你太弱了。”
母子两人中的儿子嘟着嘴：“哥哥也不厉害，这个姐姐厉害。”
“乖，不许这样说哥哥。”母亲说道：“虽然姐姐是很厉害。”
秦斯原：“……”
母亲似是还嫌刚才的话不够打击人：“跟着穆尔，感觉很有安全感。”
曹如嘉点点头：“是的。”
“……”秦斯原不想说话。
“穆尔，你来带队吧，我自闭了，需要休息。”
穆尔却觉得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有些头疼。
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四人随便选择一个民宿进入，五人刚一踏进民宿，系统提醒音响起。
【叮咚~】
【假面的盛宴副本已开启。】
等待良久，系统没有再发出声音。
秦斯原皱眉：“没有副本任务吗？”
“假面的盛宴副本任务不对玩家公开喔。”
一道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位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突然出现在民宿中。
她穿着青色连衣裙，珍珠发箍下的头发微微卷着，身子斜倚在桌前，眼睛笑盈盈的望着穆尔一行人：“嗨，又见面啦，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