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拉了苏康一把，后面的诗会，李牧就不参加了。
回到李玉堂家，李牧十二分不满地报怨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剑仙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县太爷让我帮忙带路去助他斩了宋贼，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李玉堂不以为意道“告诉你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能拒绝不成？”
李牧一拍大腿“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这条腿早就断了！看他还怎么逼我带路！”
李玉堂笑着摇摇头“你呀你，就会耍些小聪明！向阳城又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难道没了你带路，他就不去了吗？”
“至少你去了咱们还能把握一点主动，换作别人我可不放心。”
李牧怒道“你倒是主动了，我可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李玉堂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说出几个名字“这都是自己人，那边要是真的乱起来了，保你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李牧念叨几遍，隐约记得在宋飞麾下，确实有这么几个人。
有带兵的，有管后勤的，有处理内政的，地位还都不算低。
也不知道宋飞和巧音，有没有把他们给揪出来。
把这几个内应记在心里，李牧换了一幅面孔，笑嘻嘻地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话说回来，万一那剑仙真的斩了宋飞，咱们的生意可怎么办啊？”
李玉堂道“他能斩一个贼头，还能将所有反贼都杀光不成？你真以为向阳县的这场祸事，全是因宋飞一人而起的吗？”
李牧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跟我来。”
李玉堂起身，带着李牧走出会客厅，登上旁边花园里的五层小楼，俯瞰着楼外的伴烟城道“朝廷懦弱无能，官员贪婪昏庸，六扇门肆意妄为，江湖人野心勃勃，以至民不聊生。”
“你可知道近些年来，整个大炎朝有多少人造反？”
李牧茫然道“好像有很多，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李玉堂叹道“当然有关系。那青莲剑仙虽然才情无双，却也同朝廷上的那些人一样，目光短浅，愚不可及！”
“杀一个宋飞又有什么用？只要老百姓还饿着肚子，宋飞没了，还会有王飞、赵飞、路飞……”
“你就放心吧，不管剑仙此行能否成功，咱们的生意啊，且长久着呢！”
这世界上还是有聪明人的啊！
能看透这个道理，也难怪他能以捕快之身，在这伴阳城做半个土霸王。
有这份眼界和见识，却不走正道。
可惜了。
李牧装作半懂不懂道“虽然听不太懂，但你说的好有道理。等宋飞死了，咱们再扶持一个上位，我说的没错吧？”
李玉堂看着城内景象，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李牧兴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吧，二叔！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对了，到时候咱推谁上位？你有人选了没？”
李玉堂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谁上都一样。这支贼兵，因为宋飞定下的基调太高，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到时候，你自己随机应变吧。”
李牧搓搓手，情绪高涨道“让我做决定，真的吗？”
“是的，你现场决断就行。”
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真挺不错的。
李牧做起事来，都精神了很多。
一直忙到天黑，把抓流民充数，扩大吃空饷规模的事情尽数安排好，才施施然地来到老黄家里。
这儿还是一样的人声鼎沸。
颇有种‘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味道。
上得二楼，老黄见面还是那套风凉话“李大捕头这么忙，居然还记得来我这里，真是荣幸啊！”
李牧赶紧倒杯茶递过去，喊冤道“我从回来一直忙活到现在，连家回家和若兰亲热的功夫都没有，您老可不能怪我。”
老黄抿了一口茶，不再追究他的态度问题，开口问道“巧音那边怎么样，宋飞有没有看上她？”
李牧露出一个‘你懂的’笑脸“当然了！第二天我去的时候，宋飞正搂着她耍嘴皮子呢，别提多亲密了！”
“耍嘴皮……”老黄愣了一下，皱眉道“第二天？晚上你没住他家里？”
李牧叫屈道“要是在那听他们折腾一晚上，像我火力这么旺的，还活不活了！”
老黄放下茶杯，叹道“无所谓了。人算不如天算，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青莲仙剑，我在宋飞那里下的注，算是全糟蹋了。”
李牧眼睛一亮道“也就是说，我可以把巧音接回来了？”
老黄瞪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呢！宋贼死了，巧音还要继续跟别的贼头。如果你那么想要她的话，这个捕头你就别当了。到时候收拢了反贼部属，自己当贼头去！”
李牧连连摇头“那还是算了，我有若兰就够了。”
老黄敲敲桌子，不是很满意地说道“精虫上脑，没出息！李家庄，还有山里那团血雾是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
这些都在李玉堂那说过一遍了，李牧也不用怎么准备，张口就来。
重复了一遍之后，还把李玉堂的猜测也说了出来“我二叔说那易梓轩是万毒教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黄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听你描述，应该是万毒教的血毒术没错。”
李牧道“那血雾销魂蚀骨，经久不散，这劳什子万毒教，也太厉害了吧？”
老黄摇摇头，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血毒术虽然厉害，却也没有这么夸张。难不成几年不见，这帮臭虫又挖到了什么大墓不成？以前他们可没有屠掉百药门的本事。”
“挖墓？”
李牧想到了赵三七的出生点，出声询问道“万毒教不是玩毒的吗？怎么和挖墓的扯上关系了？”
老黄随口解释道“三十年前，万毒教还是有些人才的。可是自从凑巧在一座古墓得了这门血毒术之后，这几十年里就再没出过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了。”
“血毒术只需要纳毒入体，以血为毒，不管资质如何，很快就能成长起来。”
“可是却有一个缺陷，那就是练的越久，脑子也就越不好使。”
“这门功夫虽然厉害，也让万毒教迅速膨胀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却也断绝了万毒教再进一步的可能。”
足不出户却尽知江湖大小事，驱万花谷如牛羊，视万毒教如臭虫……
这老家伙！
李牧听的津津有味，追着问道“所以呢？”
老黄冷哼一声，道“所以他们才改行做了盗墓贼，想要在古墓里找到解决血毒术缺陷的办法。把希望寄托在死人身上，真是可笑！”
李牧道“您先别笑了，事实就摆在那呢，说不定人家已经成功了呢？”
老黄苦着脸想了半天没有结果，起身披件外套在身上，对李牧说道“你带我去那里看看，这事应该没这么简单。”
李牧连连摆手拒绝道“我二叔说这事儿你会处理，还让我别管了。而且天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和若兰生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