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我不知道
听此，扶祁略有些惊讶地扬眉，倒是来了兴趣似的蹲下来和陆汐颜平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跟你吵架，你转头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颇为惊讶，并且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过什么吗？”
扶祁想了想：“哟，是你呀。”
“对。”陆汐颜清了清苦涩干涸的嗓，继续解释，“这就证明并非是你将我绑缚在这的，可是我有保镖啊——云楼，玉树，他们都武功高强，不可能放任陌生人将我和秦衍掳走，且掳走这么长时间都没曾察觉端倪地找过来。就只能证明他们之中一定有人认识你，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做对我和秦衍不利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们合力将我们弄到这里的。这也就能说明刚才你为什么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颇为惊讶了，因为打晕我和绑缚我的人，都不是你。”
扶祁听此颇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没什么感情地耸肩道：“被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漏洞百出。”
“当然，这些疑点，不过是让我怀疑你是否和云楼玉树他们有所勾结罢了，真正让我确定你身份的是你说了寒毒的事。我身为医者，都不曾注意到自己体内被感染了寒毒，而你却一语道破，且还给我灌了药又泼了冷水带到这等阴冷的所在，以毒攻毒给我解毒。你若是想要害我，必定不会大动干戈来此害我。所以就能断定你想帮我，想帮秦衍。”
陆汐颜这般蜷缩的姿势保持太久，四肢百骸带了酸麻感，她试着活动着筋骨。
又补充道：
“医术在我之上，还对寒毒这般熟稔，且云楼又能心甘情愿配合这般做，所以你的身份自然是昭然若揭。”
是扶祁。
也只能是那个陆汐颜没曾见过面，只从元成渝口中听说过的神医扶祁。
“所以，你是扶祁吗？”
扶祁眉眼弯弯，未置可否，“早就听说摄政王新迎娶的侧妃聪慧机敏，只可惜无缘得见，如今见了，惊觉侧妃果真倾国倾城。”
这话里的促狭意味未免过于明显——听说她聪明，见面却发现她漂亮。
可见这番话既不是夸她聪明也不是夸她漂亮。
陆汐颜懒得理会他阴阳怪气的促狭话语，只努力撑起半边身子问：“秦衍情况怎么样？”
“不太美好。”扶祁侧头看了眼还被绑缚着的秦衍，秦衍脸色煞白如雪，四肢虽被死死绑缚着却还在奋力挣扎着，麻绳都沾染上了不少他因奋力挣扎而磨损出的鲜血，“他的寒毒我无法根治，最多也不过每年这时候帮他尽力压制，但诚然也如你了解的那样，无论这一年里是否将他体内寒毒排出，等到这时候寒毒还是会卷土重来。”
“这样持续多久了？”
扶祁想了想：“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年。
那就是自秦衍出了冷宫后就中了寒毒。
这么多年一直折磨着他。
“别用那么痛惜的眼神看他，大晟皇子们大多都从小带有寒毒，贤王秦烨不是也寒毒侵体，困扰于双腿不良于行多年了吗？”扶祁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不过他们倒是也有区别，起码秦烨体内的寒毒能彻底治愈，而摄政王体内的寒毒即便能治愈，但每年这段光景都会卷土重来。”
“为什么会这样？”陆汐颜一直在思考其中缘由，却一直不得其意。
“大概是因为七年前……”扶祁扬眉，刚开了个头又似乎想到什么，眼睫稍垂，顿了顿抬眼看她时又是那般散漫慵懒的姿态，眼眸里的笑似真似假，“真抱歉，我不知道。”